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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y Chao

國內兩大軍事雜誌《尖端科技》與《天生射手》專欄作家。

這篇是摘自Breaking Defense網站於2018年4月13日刊載的文章,作者為Sydney J. Freedberg Jr.因為看了之後深有同感,再加上近來因為忙了,很久沒有甚麼網誌資訊,所以選擇翻譯這篇文章出來

Sclaes說:”當我們在五角大廈裡談到一些事情時,很快地層次就被降低至物資,計畫與科技的層面;但我們希望這個事情的結果,並不只是造就甚麼新機械的誕生,而是在戰術層次上對戰爭的新思考方式!”

為國防部長馬提斯的近戰殺傷力特遣隊(Close Combat Lethality Task Force)尋覓高達24億美金的財源,只不過是個開始!現在他們要面對更困難的部分:讓軍方別再浪費部隊的時間。

在投影簡報上說明著個人衛生,基地大門的衛哨勤務,每幾年將部隊從單位調到另一個單位,或從一個基地換到另一個基地,這一切的事情都占用掉了建立縝密的團隊,以及訓練他們投入戰鬥的時間。所以這次特遣隊的目標,簡言之就是要汰除源自徵兵時期的壞習慣—那些義務兵員被當成免費勞工和步兵,尤其是那種不具技巧的大兵來對待;但相反地,軍方應該對待陸軍與陸戰隊的步兵像戰鬥機駕駛那樣,把他們當成”高技術的專業人士”。

週三在美國陸軍協會演講時,主管人事與戰備的國防部幕僚長(undersecretary)Robert Wilkie指出這隻近戰殺傷力特遣隊要解決的六個問題,其中每一項都可個別視為一個主要的努力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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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投影片傳遞資訊不是壞事,但美軍卻早就面對一個death by powerpoint的過度狀況,反觀我國又何嘗不是如此?

1.結束投影片衰竭:這些年來,官僚的善意將一個訓練需求又加在原先的訓練需求上,--從公路安全到個人衛生,每件事都變成了一個個簡報—而這佔去了實際戰鬥訓練所需的時間。身為備役軍人的Wilkie自己估算過,在他每年14天的年度訓練裡,這類簡報大概就佔了4天半的時間!現在各軍種的部長都同意,要系統性地減少這類強制訓練需求

2.停止雜務:當各級指揮官想找人看守大門,管理體育館,或執行其他無趣的勤務時,他們通常都會去找步兵單位的人;畢竟如果你去把技工或其他技術兵科的人調離勤務,裝備很快就會開始出問題;但如果你把大兵從訓練當中調離,造成的損害到”戰爭發生前”都是不明顯的。而這支特遣隊便是要致力於一項”勞力合理化的計畫”,讓民間人力來接手上述的工作,好讓士兵與陸戰隊員集中心力在戰鬥上

3.像高手般訓練:就如前陸戰隊將領(現任國防部長)馬提斯某次曾說的:”步兵訓練從二次大戰起,就沒有很多改變!”而他覺得這是無法接受的。像美軍的特種部隊就曾經率先從各項大聯盟運動引進訓練方式—個人化的教學,科學化的營養,在對身心效能的仔細監控下時常地重複訓練。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加入特種部隊,但一般的陸軍和陸戰隊步兵仍可以複製這種集中加強的科學化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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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訓練雖然對單位最有幫助,但在經費,預先準備與環境限制上,也都有相當的難度

4.增加虛擬訓練:部隊需要花時間進行接近真實的訓練,而非讀簡報或搞雜務!但野戰訓練不僅昂貴,要花時間預先準備,而且還會受限於基地周圍的環境。戰鬥機飛行員和車輛駕駛在投入戰場前,都會使用模擬器,來在各種情境中進行重複的訓練(許多甚至在實際訓練當中會是有危險性的),如今美國國防部也開始為步兵單位尋求虛擬和增強實境技術—Wilkie說,馬提斯希望步兵們能在面臨實際的生死戰鬥前,先經過25場”不會流血的戰役”

5.回報真實的戰備狀況:今天的單位花了很多時間去計算各種項目~手上有多少兵力,多少裝備和補給—但這並沒有掌握到讓一個單位完成戰備的”質量”因素。這個特遣隊的顧問委員會主席,退役將領Bob Scales說:”很明顯地,到了小單位的層級,戰備回報系統是令我們失望的!”他建議要有一個系統,能測量部隊花了多少時間在進行真實化的訓練,又有多少人通過了關鍵技能的考核?Wilkie的辦公室正在和各軍種努力,想辦法來評估真實的戰備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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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隊間不僅需要向心力,更重要的是長時間才能養成的默契,而過短的輪調制度卻會導致默契無法養成

6.讓部隊成員相習:自從二戰開始,軍方就把部隊當成可以更換的零件,把個人從一個工作調到另一個工作,一個單位調到另一個單位,一個基地調到另一個基地,軍官或士官的生涯更會因待在一個職務過久,而被這個”升遷或走人”的體系處罰。Wilkie說,這一套在每年有數以千計的未婚義務役兵源進出軍隊的徵兵時期,也許還行得通,但顯然不適合於一支長役期又有家眷的志願役軍隊,何況這還會瓦解讓單位在戰鬥中發揮威力的團隊向心力

這個改革將會是最困難的,因為它不僅需要來自國防部的新命令,而且還要重新檢視那些看似不可撼動的法案(例如80年代起的國防軍官人事管理法案),不過Wilkie說:”我們可以和國會攜手解決這個問題,讓單位在一起處久一點,創造出勝利所必須的,整體性的肌肉記憶”

這個特遣隊本身並不需對國會提出進行特定立法的請求,但Wilkie已經在解釋整體的概念:”我已經開始把這個概念傳達給國會,不只今天已和幾位參議員見過面,上星期一也和他們的幕僚談過”

馬提斯已經授權給Wilkie的辦公室,也就是主管人事與戰備的部門,來領導這支特遣隊(至於第一階段,也就是集中在裝備的部分,則是由費用與計劃評估辦公室CAPE來帶領)。”馬提斯部長已經投入了許多時間和心力在我的部門”Wilkie說:”他指定我們去衡量全軍的戰備,執行決定,改變兵力結構,我們不再只是一個監督單位,因為這是國防部長的首要任務!

“我打心底相信這是馬提斯部長想要進行的努力,無論他在這個位子上多久!”Wilkie說

不過我(指作者Sydney)也問了Scales和Wilkie,他們的特遣隊是如何能夠和高達幾十億美金的採購計畫一樣受到注意?

“Sydney,你還真是個直率的人”Scales回答我: ”太常出現的狀況是,當我們在五角大廈裡談到一些事情時,很快地層次就被降低至物資,計畫與科技的層面;但我們並不希望這只是一個採購計畫,而是一個很少人注意,但能促成一個戰爭層次轉變的催化劑!我們希望這件事情到了結果,並不只是造就甚麼新機械的誕生,而是在戰術層次上,對戰爭的新思考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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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個人的感想:當我看到那段”義務兵員被當成免費勞工”時,就深深覺得其實我們的國防部與各軍種高層,到了推行募兵制的今天,還是沒有把手下當”人”,當”專業人士”,而是當成損壞以後又不必報賠的零件:從特戰部隊的徒手劈石,人頭碎磚,朋友入伍加入所謂”反恐連”時,整個單位不停地被拉公差:就因為連長官階低,所以各處室的學長/長官就把這些人當勤務部隊在用,問題是這個反恐連原先是預定在中部發生重大事件時,會被調動的單位之一;但我們的長官好像都是賭神,覺得自己永遠都會運氣亨通,不會發生在戰鬥當中自己部隊遭到無情驗證的慘劇

而當我提到知識化時,還有些軍事院校養成出來的人要和我吵,質疑”國軍有這樣多的軍事院校與正規訓練,哪還會需要所謂的知識化?”但他卻顯然沒看到我們連”特戰人員在行軍當中還會每每發生水泡”,”還要醫務士去刺破消毒”,”還要咬牙忍著走下去”,簡單說,我們連分配,選擇和運用好裝備,演習份量要逐漸增加,行軍間隔要做好重新整理與休息,還有Personal Hygiene個人衛生的簡報,都沒有做好,還有臉自稱有知識化?

當然,我並不是甚麼了不起的人物,但我提供的文章或訓練當中,向來都不會省略新資訊的發源地:因為我深信這才是確保改變的重要關鍵:我有可能說錯,今天說完的資訊,可能明天就落伍,甚至被研究證明有誤;但如果我把資訊的來源提供給那些人,他們就能避免我可能發生的錯誤,避免落伍,這種面對演進,了解演進,體認到必須演進的心態,才是在下所謂的”知識化”;不是你把準則印出來,或是電子化以後,就開始要大家去背,甚至還要成為正規班或國防大學的題庫與默寫材料...

原因很簡單,無論教範是基於當時的研究或戰爭經驗,等到學員讀到時,可能又已經發生了變化(尤其像我們這種幾十年教範不改的軍隊,面對的卻是一個被科技不斷影響的戰場與強敵),你只要他死記一個舊答案,造就其思想窄化,這怎麼會是對的呢?

言盡於此

上文承蒙 Casey Chao先生同意,引用他的「臉書」系列文章,特此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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