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馬屁、對下寬仁,收買人心!
在鳳山的捷運車上,看到這條陸軍官校學生軍常褲上的榮譽帶,觸動了我於民國62~66年「初穿此裝」的悸動與雀躍。
陸軍官校正期班學生,在軍常褲兩側的側邊各有一條黑帶,這個黑帶叫「榮譽帶」。為民國43年黃埔軍校在台改制為四年大學制軍校,第一屆27期學生成立時,謝肇齊校長前往美國西點軍校考察,參考與模仿西點軍校而設置的榮譽帶,而榮譽帶的正式名稱是「褲飾」。
目前在台灣軍校中,只有陸軍官校學生的軍常褲可以配掛榮譽帶。但是畢業任官後就必須拆掉,不像美國軍西點軍校,畢業任官後還是可以保留並穿著至軍職退伍。
民國67年,在我畢業留校一年半,任職副連長帶學生時,專指部指揮官和我營的營長都換成「三軍大學戰爭學院與陸軍學院」畢業的上中校擔任,而非「候補軍官班」或行伍體系出身。
新任的上校指揮官報到後給了我兩個任務:
第一個任務是要求我帶者一位中尉排長,放下學生連隊不管,讓我倆人騎者腳踏車分頭去鳳山街上,大街小巷地找燒餅店購買「夾肉燒餅」,只因為他晚上要請官校老師吃宵夜(我並非指揮部的行政官)。在那個沒有手機Google地圖評論商家的年代,我和那位排長跟無頭蒼蠅似的滿街亂找;更何況要到早餐店去買,而近午時分纔通知我,早餐店已經結束營業,所以只能夠將就的買了,結果買回來的燒餅,他大表不滿。
第二個任務是總司令住校「親考親教」時,為了總司令晨跑,他派我「連夜打者手電筒」帶者服役弟兄們,開者軍車燈將黃埔湖畔的跑步路線刻意打掃乾淨。
隔日他陪者總司令跑步時,總司令問他:你這麼胖能跑嗎?他機靈的回答:我永遠跟者您跑!
校長問到:為何學生見到我都不會敬禮?他機靈的回答:那是因為您穿體育服時看起來非常年輕,連我都不認識您,更何況學生們!
大會餐時,長官吃上肉,學生吃中肉。後來如願在陸軍官校佔缺昇少將後,長官到南部視導必力邀吃他親自下廚指導的「天下第一麵」。
為了如願晉升少將,主動探討並力主官校正期生的「榮譽帶」廢除,以示與專科班學生穿着平等,雖然多年後又恢復了。聽後期的學弟排長說,我調離到部隊不久,他集合「專指部」正期班畢業的幹部,做問卷調查時,語帶威脅的要他們都同意廢除「榮譽帶」。此事讓「學指部的指揮官」大為不滿,正期班的學生那就更不要說了。這也是當年在學校與高雄的地下街,正期班與專科班學生發生鬥毆的原因!
官校56期一年級時,他擔任學指部指揮官,為了讓長官來校可以打高爾夫球,特地要學生們半夜去外面「借」韓國草,有從台南到屏東,只要有韓國草的地方,都被「借」回官校,連民人祖先的先人居都不放過。
這些原本是個人拍馬屁與寬仁收買人心的行為,可是當這些行為演變成當事人,公然的面對學生部隊當成炫材逞能的精神訓話教材時,其對學生觀念及爾後陸軍軍風不當的影響卻異常深遠!
「教育乃教正不教奇!」這就是為何陸軍官校學指部的指揮官,必須逐級選拔考核的原因,因為一位上校指揮官的行事風格至少影響前後四期一共八期的後期學弟們。而我個人從軍28年(學生到上校),看過各期的「期風」深受當時的的指揮官及各級幹部的影響而不自知!坊間出版社相繼出版了一些評論軍中將領的書籍中,倒是可看出些端倪。
多年後當我也任職上校指揮職與教育職的時候,回頭看這幾件事則讓我心生警惕。
這也就是「馮世寬上將嘲笑于北辰少將」新聞標題的原因,因為頻頻在電視名嘴台鬧笑話的「退將于北辰市議員」就是從「陸軍官校學指部上校指揮官」任內,被前國防部長高華柱拔擢晉升為少將旅長。
PS:
1.我任職八軍團科長時,他是中將副司令。某日越過少將處長約見我,交待有一位中校要安排在我科裡,但是不要分給他任何業務。這位中校纔報到沒幾天,軍團就炸鍋了!因他在軍團小小的草皮區,公然打高爾夫球後讓軍團所有人員都側目。奇怪的是,上級長官們都不過問。可是我科裡的幕僚與軍團的科組長都紛紛找我,尤其是科裡面的幕僚都質疑,他為什麼沒有均分大家的業務?因此,我只好秉公處理,沒想到我調職旅長離開前,巧遇副司令官,他生氣的告訴我:「以後你不要跟別人說,我曾經帶過你!」任職旅長後,某日穿著迷彩服到802醫院探視住院的弟兄時,在電梯巧遇已經退伍的他,我向他敬禮並喊將軍好!可是他理都不理我,呵呵!
2.前兩年看到媒體報導,該位陸軍官校的專指部指揮官於中將軍階退伍後,生前多次極力爭取「國民黨的不分區立委」而未獲同意。
3.我於上校軍職退伍後,在大陸台資廠擔任「人資兼管理部經理」時,在海峽對岸的軍事論壇網站,看到對這位中將倒是有一針見血的評語。大陸軍事論壇說:他在台軍的陸、海、空三軍中,是一位知名人物。擁有一套「○氏兵法」,這一套兵法不是用來帶兵打仗的,而是教導官兵如何取悅長官。據說,他有本筆記,專門記載高級長官,甚至是長官夫人的三圍及腳底長寬,方便他購贈高爾夫球用具與服裝和鞋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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