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國家沒有國家戰略。
整個晚清,清醒的只有曾國藩的幕僚趙烈文一人。他1867和預言國家將亡的時候連曾國藩都不相信。因為這個時候,洋務運動剛剛開始,一切都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景象。但趙烈文從當時官府明火執仗、社會兩極分化、百姓窮困潦倒、朝中大臣無能的情況,當然還有外敵虎視眈眈的外部背景,推斷清朝將在50年內滅亡。
最大的危險是看不到危險。我們的很多學者和官員,只看到鮮花美酒,GDP,眼睛盯著權位和女人,像一隻短視的食草動物。
中國能否擺脫下一場戰爭劫難
在深圳大學的演講
戴旭
(著名軍事評論員、解放軍空軍上校戴旭,接連出版了《盛世狼煙:一個空軍上校的國防沉思錄》、《海圖騰—中國航母》、《C形包圍:內憂外患下的中國突圍》等書,其充滿危機意識的見解,引起不少讀者的關注。前不久,戴旭應邀赴深圳大學演講,在此選登部分內容,僅供讀者分析參考。)
以下為演講內容:
前不久我曾參加了一個論壇,舉辦方當時邀請了60多個人,號稱是中國戰略界的精英,那天我本該在下午發言,但聽了他們上午的發言,我忍不住就把話筒搶過來了。幾乎所有人都在講,我們的GDP已是世界第三,很有可能超過日本成為世界第二,說我們再忍10年,就可能超過美國,成為世界第一GDP大國,到那時,我們中國說話就算數,就可以揚眉吐氣了。我說:“這個誰告訴你的?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關鍵在GDP品質而非數量
據我所知,1840年的時候,清朝的GDP是英國的6倍,英國是什麼國家?它是日不落帝國,它的GDP占世界的5%,我們當時的GDP占世界的33%,英國相當於我們的1/6。我說:你的GDP比英國大這麼多,你怎麼被歐洲肢解了?清朝軍隊當時有100多萬人,1840年進虎門的英國遠征軍只有4000人,結果我們100多萬人的中國軍隊和人家4000人的一支軍隊簽訂了《南京條約》。到1894年,人家在我們的土地上爭奪了50年之後,我們的GDP還是日本的9倍,你比日本多這麼多,怎麼反而被日本打敗丟了臺灣呢?
當時會場上的專家們說:那為什麼美國的GDP占世界1/3,美國就是世界上最大的國家呢?我說:這就要看GDP是由什麼構成的,不能光看GDP的數量。
今天美國GDP的構成是什麼?太空產業、航空產業、船舶製造,人家的航空母艦全是自己造的,民航全是自己造的,軍機也是自己造的。電腦產業、生物科技、現代農業,它占世界第一的軍事優勢就是這些東西在支撐。日本的GDP是什麼呢?汽車工業、電子工業,全是這些。正因為這些工業奠定了日本在世界上第二強國的位置。俄羅斯的GDP現在也是機械製造、航空工業、核工業。所以說儘管俄羅斯的GDP只有我們的一半,但世界上仍然把俄羅斯當成大國,這也是俄羅斯下一步必將復興的基礎。
再看清朝,我們清朝的GDP是什麼呢?清朝的GDP是茶葉、蠶絲、瓷器這些玩意兒,人家是什麼?鐵甲艦、大炮。所以我說戰爭是雙方GDP品質的對撞,不是GDP數量的抵消。一天我和軍工產業的一個老總聊天,他說航空工業的老總提出,航空工業要在近幾年內達到萬億產值。達到萬億有什麼用呢?如果不掌握核心技術,單純追求GDP,那就什麼都不是。我們今天的GDP跟清朝差不多,主要是什麼構成的呢?房地產、紡織品。
有一句話是薄熙來說的:“8億條褲子換歐美一架飛機。”8億條褲子想想堆起來有多大,把一個大型的廣場都占滿了,才能換人家一架飛機。還有煙酒、玩具,就是這些東西,這些東西在戰爭時不能轉換為國防力量,我們不能拿著玩具去跟人家打仗吧。所以在戰爭的時候怎麼辦?那就“用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的長城”。
在我的《盛世狼煙》那本書裡,我說房地產支撐不了大國崛起,我當時有一個觀點,我說:現在的房地產,是國內的壟斷資本和國際資本聯合起來打劫中國人民的財富。我們目前所有主力戰鬥機的發動機全是人家的,殲-10用的是俄羅斯的發動機,飛豹是英國的發動機,預警機EL76是人家的原機,我們很多大型軍艦用的也是人家的發動機,你連個發動機都造不出來,搞1萬個億有什麼用呢?
欠我8000億美元國債怎樣還???
美國人欠了我們8000億美元國債,我們想沒想過美國會不會還?我們的官員跟美國的領導人說:你要保衛我們資產的安全。美國人說:你放心,你這塊肉在我肚子裡很安全。那你什麼時候拿回來呢?它可能回不來了。我有好幾個理由可以支援。
去年9月,奧巴馬宣佈對中國輪胎實施為期3年的懲罰性關稅以後,有55個國家在幾天之內對我們進行反傾銷起訴。一個美國人說的:目前世界各國都在拉幫結派,利用世貿組織的規則對中國發起暴徒般的反擊。
能否擺脫下一場戰爭劫難
講到這個情況,我又提出一個問題,就是中國面臨的情況,除了內憂外患外,我們能否擺脫下一場戰爭劫難?美國是一個軍工綜合體的國家,美國有1/3的企業在從事軍品生產。不打仗誰要軍火呢?所以美國到處打仗。我們今天用的很多東西,實際上都是美國的軍工產品。我們的手機是美國在朝鮮戰場上用的一個戰場通信系統,那就是手機的原型。電腦是美國當時在核軍備競賽中為了超越蘇聯發明的。這些都是把軍用技術轉為民用的。所以我說,美國一定會打仗。
戰爭總是跟著財富走,這是世界經濟規律,就像食肉動物跟著食草動物走一樣。我們可以看20世紀的3次財富大的轉移,第一次是歐洲從中國搶完財富以後,歐洲暴富起來了,在上世紀50年代以前,歐洲成了世界的財富中心,就在這個地方連續爆發了兩次世界大戰。第二次財富轉移發生在七八十年代,中東的石油成為西方的命脈,所以從那時候,中東連續打了20多年5場大的戰爭。
我認為未來20年,中國會面臨大的考驗。為什麼我說20年呢?到2030年的時候,我們的城市化可能達到最高峰,正好也是世界走出金融危機,世界新一輪經濟革命完成的時候,而且很多國家的軍事革命也完成了。所以這個時間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節點。
腐敗問題也會加速危機的到來。忘了奮發向上的生活,整天忙於滿足物質的欲望,這種民族肯定是要衰敗的,歷史規律就是這樣的。我希望我們的國家從GDP的迷途中醒過來,確立正確的戰略思維。(《青年參考》/演講人 戴旭)
戰爭就要來臨我們還在沉睡
作者:戴旭
今天中國的經濟,有人說是房地產經濟,我看有幾分道理。在激素的刺激下,中國長成了一個沒有骨頭的大胖子。我們錯把重量當力量,把肥大當強大了。
除了這個經濟發展的概念之外,還有一些國內外的人,在說著很多漂亮話,解除中國人的精神武裝。這裡我就要說到第一個演講的門蒂斯先生。因為他發明的一個“中美國”的G2概念,讓不少中國人聽了很受用,認為美國人終於把中國當平等哥們了,至少是承認中國的實力了。前幾年佐利克說個中國是利益攸關方,不少人就很感動。可是,聽了門蒂斯先生關於G2的解釋,我總是感到不對勁:他說,中國人生產,美國人消費;中國人掙錢,美國人借錢。就這個模式。這根本就是讓中國當奴隸,讓美國當老爺的模式嘛!憑什麼中國人天生就要為美國人打工?我們自己不會消費嗎?中國人真的是牛,吃的是草,擠出來的是奶,還要端給美國人喝?為什麼美國要借中國的錢?世界上有富人向窮人借錢的道理嗎?國金證券首席經濟學家金岩石先生給我講了他的導師索羅斯的故事。他說這個70多歲的美國大富豪,現在是怎麼生活的呢?就是每年和一個不同種族的女人發生一次戀愛,一年換一個。有協議,很合法。再就是捐錢給美國的窮人。他這種消費財富的方式,其實就是今天美國糟蹋世界錢的縮影。它通過美元霸權,攫取全世界的財富,就這樣玩錢。這就是美國人借了中國錢的用法。中國人的錢是怎麼掙來的?每年的礦難,環境污染,辛苦的打工者,中國的錢都是帶血的。但是,美國“借”走就像索羅斯這樣玩。
那美國怎麼還呢?我在這裡要加上一個個人的判斷,並且願意與諸位打賭:我認為美國欠中國的錢,是永遠不會再歸還了,至少不會等值歸還了。就像一塊肉進了狗肚子,你怎麼還能指望它給你吐出來呢?我們有些人還要求美國保證我們美元資產的安全,這就等於跟那條狗說,你要保證我們那塊肉的安全。狗一定會說:放心吧,你的肉在我的肚子裡很安全!
一些學者可能會較真,你可以賣呀。但是你賣,它可以凍結啊!你賣不了。賣少點可以,賣多了不行。
它只是不斷地借新錢還舊債,都是你的錢在迴圈。所以,表面上看起來它在不斷的還,實際上是在吃你的肉,卻在拉狗屎給你,因為它在通貨膨脹,錢在貶值。它不可能真正還肉給你的,它怎麼可能吐出來?我最初只是判斷美國不會還,金岩石博士給我講的另一個故事證明了我的推論:有一天巴菲特在一個經濟學家和政府官員參加的會上說,美國經濟的運轉,就是靠不停地借錢。一個美國小孩問他說:巴菲特爺爺,您這輩子借的錢,將來是不是要讓我們去還?巴菲特說:孩子,好好學習!讓你的孫子替你還!那我們就看看,未來美國孫子是怎麼還這筆天文數字的錢吧!而且門蒂斯先生在演講中,也回答了我之前對這個問題的質疑:他說,當初我們欠英國人的錢,我們把它打跑了。我們也欠過荷蘭人的錢,我們也把它打跑了。我們現在也欠中國人的錢。本質上這沒有什麼不同,只是8000萬和8000億的區別。馬國書先生跟我說,這是他在開玩笑。可是我就是笑不出來。一個黑老大,“借”了你的錢,他帶著打手、槍炮和狼狗,你一個乾巴瘦的平民小老頭敢跟他要?能要得回來?所以,現在它們關於保護我們資產的承諾,在我聽起來就是放狗屁。這就是我們能指望的了,要麼是狗屁,要麼是狗屎。你要再不服,它還可以露出帶血的狗牙給你看看:你是要錢,還是要命?!
2030肢解中國
五、中國正面臨第三次被瓜分的危機(1)
在社會持久*和日益貧困化的情勢下,發達國對中國將像對非洲落後民族一樣,提出淘汰人口(即滅絕種族)的要求。美國曾經有過一個對於全球的設想。他們認為,最理想的地球,人口應該只有現在的20%。所以,我在想,美國扶持並刺激一些中國周邊的國家擁有核武器,以後會不會策劃一場針對中國、印度和亞洲其他地方的核屠殺。美國現在在亞洲和歐洲的邊緣地區部署反導彈系統,就是害怕這些核導彈,飛到亞洲以外的區域。亞洲是世界人口最稠密的地方,也是西方文明很難徹底統治的地方。
只要中國不從屬於西方利益特別是美國利益,試圖維持本民族獨立,中國就必然長期被西方集體孤立和抑制。當年的蘇聯,今天的俄羅斯、伊朗等國面臨的困境和問題,和中國是一樣的。美國對付中國的戰略,是一貫的,清晰的,不分黨派。政治的、文化的、外交的、經濟的、軍事的,時而國際時而國內,時而搞個什麼G2“中美國”概念,忽悠中國,離間中俄,時而又在兩岸和中日之間左右逢源,在中國周邊又打又拉,分化瓦解,笑裡藏刀,組合拳,連環腿,步步緊逼,近20年來可以說始終不給中國片刻喘息機會。而中國則是四面招架,防不勝防。總結一些美國對中國的做法,幾乎可以編一本《折騰中國的千百個理由和做法》。奧巴馬上台以後,很多人以為他可能比前任對中國好點,結果如何?連續兩個反傾銷,貿易保護主義先拿中國開刀。
第三個,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歷史的啟示--
一百年,英國的經濟危機,導致了第一次世界大戰。
整整八十年前的1929年,由於美國的經濟危機,世界和今天一樣也陷入巨大的金融恐慌,進入大蕭條期。先是兩年後日本佔領中國東三省,選擇以戰爭拯救經濟的國策;10年後的1939年,德國在歐洲發動戰爭,整個世界陷入浩劫。一場金融危機,讓人類付出這樣的代價。今天,格林斯潘說,我們將面臨百年一遇的大危機,遠遠超過上一次的大蕭條。誰能告訴我這次金融危機,一定不會導致戰爭?蘭德公司已經為美國公司建議說與其用7000億美元救市,不如打一仗。美國的軍工寡頭們,會忍受這樣的危機到什麼時候?上一次危機,列強國家的寡頭忍了十年,二十年,我不知道未來十年,如果美國的經濟一直不能復蘇的情況下,美國的寡頭會做何選擇。
上次蕭條期,各國都選擇了大規模製造武器,日本大批的航空母艦就是這個時期突破華盛頓條約限制而製造出來的。美國也是這個時期大造航空母艦、遠程轟炸機,最後,這些東西都用上了。這和今天的情況一模一樣。全世界只有中國宣佈用4萬億帶動20萬億人民幣造”鐵公雞“,鐵路、公路和基礎設施。其他大國都在造軍備。日本今年下水兩條直升機航母,印度宣佈將造3艘航母,十艘核潛艇,美國已經製造了近200架的F-22,還在繼續大規模研製新一代武器,2009年6月成立網路戰司令部。俄羅斯也在進行大規模的裝備生產。
中國因為沒有實現工業化,沒有親身經歷兩次經濟危機,對經濟危機會導致世界大戰沒有直接記憶,所以對眼下的金融危機可能會導致什麼後果,還不怎麼明白。
如果這次金融危機導致戰爭,我認為還是一場世界大戰。20世紀喊了多少年的第三次世界大戰,很有可能將在21世紀爆發。
中國一點都不想打仗,不想和美國搞對抗,但美國卻費盡心機,折騰中國。就像牛一點都不想和老虎對抗,但老虎總是圍著牛又吼又抓,還時不時咬一口。小布希上臺,對中國咄咄逼人;奧巴馬上台,又對中國展開不動聲色的合圍。以眼前論,美國深陷金融危機,不好好做自己的事,救自己的金融機構和實體經濟,希拉蕊和奧巴馬還到處穿梭,忙於包圍中國,還製造14噸的超級大炸彈。很多人想不明白為什麼。
除了前面說的總體戰略原因,從長期說,是防止中國利用美國陷入金融危機的時機,實現國家的大幅度發展,進入強國俱樂部。那樣,世界上不僅多了一個經濟領域的分羹者,還少了一群最廉價的打工者。西方--主要是老歐洲國家,也是出於這一動機,加入以美國為首的、對中、俄的戰略包圍圈。看看北約國家在阿富汗的積極程度,看看德國、法國在*問題上對中國的干涉和糾纏就知道了--削弱中國,永遠是西方的戰略目標。這些嘍囉跟著美國混,就是因為美國撲倒大獵物之後,它們可以分點殘羹剩飯。從短期說,美國現在包圍中國,就是要把資本趕到美國去。資本是什麼?是一隻鳥。鳥的膽最小,哪裡安全去哪裡。這也是本•拉登的高明之處,把美國世貿大樓打掉了,把資本之鳥驅散了,其中很多跑到中國。現在,美國拿著”槍“來了,想把這些鳥再嚇走,再飛到美國去。嚇不走就打走。這就是美國在中國周邊製造危機,在中國國內製造動亂的全部目的。
歷史並沒有遠去。1840年,歐洲第一次對中國瓜分;1894年,中國洋務運動也就是第一次改革開放失敗,世界對中國進行第二次瓜分。
在這50年的兩次瓜分中,中國失去了中華文化圈中的日本,朝鮮半島;東南亞;臺灣;東北大片領土以及蒙古。
中國像一個巨大的冰塊,被西方敲掉了一大圈。
只是由於二戰的爆發,帝國主義國家間狗咬狗,中國才從日本和西方兩隻狗嘴裡死裡逃生。之後,蘇聯的崛起,把西方勢力頂住,中國加入東方陣營,才守住本土不失。
但是,現在,蘇聯倒下了,西方對中國的第三次瓜分又在醞釀了。在以往,釣魚島*問題、南海問題和藏南問題,都是蟄伏著的。現在全都出來了。而且所有這些問題,控制權都不在中國一邊。而且所有的問題背後,都有美國。
除了進一步掠奪中國的領海、領土,美國還在搞中國僅有的兩三個能夠稱得上朋友的小鄰國,還在做試圖肢解西藏、新疆的文章。
我一直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未來的10到20年,也就是2020到2030年左右,會有一場針對中國的大屠殺,大哄搶。
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有著歷史的邏輯。
讓我們想想,從16世紀到18世紀,西方以地理大發現的名義,到處進行掠奪,南美洲的黃金、白銀,非洲的木材、黑奴;地理大發現其實就是財富大發現。到19世紀它們發現了世界上最富裕的中國。1840年的時候,中國富甲天下,到1940年的時候,一百年中被世界搶得只剩下一片焦土,成為世界最窮的國家。發生在中國這片土地上的,稱得上戰爭規模的就近百場。這些戰爭,就是在奪中國的財富。他們在中國的土地上打敗中國,讓中國賠款,割地。這跟一個強盜到人家裡的行為有什麼兩樣?有錢拿錢,沒有錢拿東西,拿地,什麼都沒有就讓人家借錢給他--中國最後不是借歐洲的錢還日本嗎?最後還殺人家的男人,強暴人家的女人,燒人家的房子,圓明園遺址不就是這樣留下的嗎?
如果當初中國懂得守護自己的財富,今天中國人比美國人富裕得多。可惜歷史不能假設。
把中國奪完以後,自己又互相奪。兩次世界大戰打累了,他們要進行第二次工業革命,發現了中東的石油,於是,又到中東去奪。中東又打了五十多年,一直到現在。
回顧這個歷史,我們會發現什麼規律呢?那就是當一個地區成為世界戰略的焦點,也就是當你成為誰都想爭搶的食物之後,圍繞你所進行的戰爭,短則四、五十年,長則近百年。
現在,今天的中國,就和鴉片戰爭和洋務運動之後的中國一樣,你有錢了,就是長肥了,所以食肉動物都來了。
中國人一直夢想的是復興和崛起,但在美國和日本的眼裡,它們思考的是一隻肥牛已經長大,何時開刀宰殺。一百多年的洋務運動不就是如此嗎?經過三十多年”改革開放“,中國積累了很多財富,日本突然撲上來,像一隻野狼咬住牛蛋一樣,把中國放倒,然後其他猛獸一起撲上,把中國洗劫一空。現在,中國改革開放又三十年了,又弄了不少錢,它們又眼紅了。特別是看到很多中國人沒有警惕不思進取,更覺得有機可乘。
所以,美國率領歐洲的那一群老的食肉動物,又帶了亞洲的一群小動物,在中國這只大黃牛身邊轉來轉去,尋找下手的地方和時機--有的公然佔有中國海島,大肆攫取中國資源;有的把石頭當鑽石賣給中國,有的……舉世無不以欺壓中國為能。
我預感未來中國要麼會遇到巨大的內部*,或周邊此起彼伏的戰爭,要麼兩者一起來。一旦打起來,亂起來,時間就短不了。我判斷美國不會直接和中國打,因為大國之間動起來,地動山搖,而且美國從來都是讓別人打頭陣,等人家打累了,自己再上。可能先發生周邊地區的戰爭,美國干預,先消耗中國。這些戰爭除南海以外都有可能引發核戰爭。等中國打累了周邊也打累了,美國就該出來了,像兩次世界大戰一樣,當漁翁,撿走亞洲五十年發展的成果。
為什麼是2020和2030年?看看美國給自己軍隊定的轉型時間表就知道了。到2025年左右,美國現在的四大軍種,全部轉型完畢。那時,它還有兩個新軍種,一個是天軍,一個是網軍,這兩個是主力。六大軍種,採取“一小時打遍全球”理論。美國以往對小國,是斬首行動;未來對大國,是快速戰略癱瘓。
我要簡單地介紹一下美國的新軍事戰略。它“一小時打遍全球”的三大武器系統,一是安裝常規彈頭的三位一體的洲際導彈,二是空天轟炸機,三是太空武器和網路武器。之後,才是隱身空軍和無人攻擊機、機器人部隊等。它的防禦體系就是全球反導系統。攻防兼備。為了實施這一最新理論,美國一直在進行數字地球的工作,其實就是建立地球軍事地理資訊。它的偵察衛星已經把地球掃描完畢,它的飛行在全球的偵察機,進一步做資訊補充。它們還通過美國公民全球的合法旅遊,拍攝視頻、照片,充實這一資訊庫。前兩年中國在新疆和甘肅等地連續發現日本人搞測繪,其實就是在為日美提供戰略資訊。清朝時候日本就開始測量中國的地理了。現在又開始了。
為什麼是2020年和2030年?還在於今天中國的發展模式,將在這個時候到達危險的臨界點。
從金岩石先生的研究中,我看到這樣一個資料:中國在2009年,超過美國成為世界第一大貨幣發行大國。我們發行的貨幣跟美國一樣多,但美國的GDP是中國的3倍多。美國的貨幣可以流出,我們的貨幣不能流出,只能是連續的通貨膨脹。他的研究成果裡,還有這樣一個結論:那就是中國並沒有成為世界工廠的條件,但卻支撐了一個世界工廠的事實。中國為外需構建的生產產能,只能靠內需消化。要內需就得城市化。他判斷未來20年,中國還有5億人進入城市,北京會達到3個億,上海會有2個億的人,上海和北京的房子,會達到30萬元一平米。金先生開玩笑說:他說在這樣一個財富迅速膨脹的年代,可以讓革命家變成投資家,讓未來的暴徒變成投資人,為容易起火的乾柴,覆蓋上一層泡沫。
我部分同意他的這個結論,因為這也許對國內的安全形勢有效。但對於外部,這樣急劇增加的財富泡沫,就像一個特別巨大的麵包,將更加吊起那些食肉動物的胃口。而且,這樣的一個城市化規模,中國會需要多少汽車?多少汽油天然氣?多少鐵礦石?我們對海洋和能源的依賴將比現在嚴重幾十倍。危險係數也一舉增加了幾十倍。
我們用票子吹起了一個氣球。但是,氣球會爆炸的,看看日本就知道,泡沫終將破滅。但是,日本是個高技術大國,又有美國的保護,它經濟泡沫破滅了,只不過從頭再來。中國呢?泡沫破滅之日,一定是戰爭來臨之時。這一場戰爭,如果被我不幸言中,結局比一百年前還嚴重,我認為中國將會被瓜分。美國、日本早就有”中國七塊論“。我們不能只是當笑話聽。2030年,當我的泡泡吹到最大的時候,也正好是美國和其他列強新型軍隊打造完畢,戰刀出鞘的時候。回顧歷史可以看出,每一次世界新軍事革命完成之後,接下來都是世界政治格局的重新洗牌,掌握軍事優勢的一方,對軍事劣勢的一方進行血腥的屠殺,以奪取財富。我不知道,2030年的時候,我們能不能在軍事變革方面追上世界。因為,沒有工業基礎、技術基礎、經濟基礎,拿什麼追呢?戰爭打的就是工業,就是技術啊!我們的是大泡,人家的是大炮!到2030年,人家是新型武器武裝的新型軍隊,我們是新房子、新城市,正好做為新屠場,新墳墓!
外部的情況,危如累卵。其實最大的危險還不僅僅在於外部。
馬克斯•韋伯批評當年針對德國統一後盛行於德國的”政治市儈主義“和彌漫在國民中的”軟乎乎的幸福主義“。我們今天中國有沒有這兩種主義?我總是覺得今天的中國和拿破崙死後的法國一樣,當時的法國,民族沒有了靈魂,國家沒有了方向,軍隊不會打仗,也不敢打仗了。先是一連串的失敗,到二戰時乾脆全軍繳槍了。今天中國呢,毛澤東死後也差不多是這個狀況。
2030肢解中國,未來十年慘不忍睹:
中國尚未意識到危機的…中國”胖乎乎的國民“被小財富腐蝕了靈魂,變得貪圖享受,意志萎靡,懦弱不堪,全國到處燈紅酒綠,紙醉金迷,洗浴中心之多,縱欲之風之盛,超過羅馬帝國晚期。精英階層厭戰、怯戰情緒濃烈。黨政軍辦公大院,哪個不被高級飯店包圍?一些貧困縣也大蓋樓堂館所,這是什麼?是中國的腫瘤!為什麼不用這些錢投入高科技?七品官上路都開豐田霸道,小鄉長也車接車送,一年中國光是吃喝和公車費用就是幾千個億,相當於一百多艘大型航空母艦。
學界掩耳盜鈴,官場追名逐利。南宋時有人問嶽飛,天下怎麼才能太平?嶽飛說:文官不愛錢,武官不惜死,天下太平矣!看看今天的省部級的文官貪官有多少?武官呢,原海軍副司令王守業,貪污過億,情婦一大群。窺斑見豹。有個很漂亮的穿軍裝的女演員,到處唱“今天是個好日子,趕上了盛世咱享太平”!民族精神可想而知。
19世紀初,美國剛剛崛起。他們的民族精神是什麼樣子的呢?我們看看他的總統的一個演講就知道,他說:“如果我們要成為真正偉大的民族,我們必須竭盡全力在國際事務中起巨大的作用……懦夫,懶漢,對政府持懷疑態度的人,喪失了鬥爭精神和支配能力的文質彬彬的人,愚昧無知的人,還有那些無法感受到堅定不移的人們所受到的巨大鼓舞的麻木不仁的人──所有這些人當然害怕看到他們的國家承擔了新的職責,害怕看到我們建立能滿足我國需要的海軍和陸軍,害怕看到我們承擔國際義務,害怕看到我們勇敢的士兵和水手們把西班牙的軍隊趕出去,讓偉大美麗的熱帶島嶼從大亂中達到大治……如果我們不參與這種必須以生命和珍愛的一切去獲取勝利的激烈競爭,那麼比我們野蠻強大的民族將甩開我們,控制整個世界。因此,讓我們勇敢地面臨生活的挑戰,決心以男子漢大丈夫的氣概去完成我們的職責,用我們的誓言和行動來維護正義……只有通過艱苦危險的鬥爭,我們才能取得我們民族進步的目的。”
在這段話之前,他拿同時代的中國做對比:“我們決不能扮演中國的角色,要是我們重蹈中國的覆轍,自滿自足,貪圖自己疆域內的安寧享樂,漸漸地*墮落,對國外的事情毫無興趣,沉溺於紙醉金迷之中,忘掉了奮發向上、苦幹冒險的高尚生活,整天忙於滿足我們肉體暫時的欲望,那麼,毫無疑問,總有一天我們會突然發現中國今天已經發生的這一事實:畏懼戰爭、閉關鎖國、貪圖安寧享樂的民族,在其它好戰、愛冒險的民族的進攻面前是肯定要衰敗的……”
今天的中國人,比那個時候的中國人,好到什麼地方了?有一種車,2500萬美元,全世界只有5輛,3輛在中國!可是,這麼富有的國家,面對周邊所有的挑釁,沒有一次有反應的,美其名曰”韜光養晦“,魯迅時期,阿Q只一個,現在到處都是!現在很多中國人不僅不敢迎接戰爭,連談論都不敢談。一些國家屠殺華僑,不敢動用軍隊。
當年祖國遭入侵,多少華僑救祖國?死了五六十萬!現在華僑遭難,祖國不敢去救!千古羞恥!連去年某太平洋島國接僑民,國外預測中國可能出軍艦,我們的學者一連幾聲反對,認為不可行,不可能,嚇得尿褲子。
當年八國聯軍入侵北京的時候,他們一邊燒圓明園,一邊想:萬一有一天中國起來了,他們的青年,拿著跟歐洲一樣的武器,到歐洲復仇怎麼辦?所以,當一個中國古董商給他們出主意挖清朝皇帝陵墓的時候,他們拒絕了。但是,一百多年過去了,那一幕永遠也不可能發生了。中國人有那個志向嗎?所以,有時候我一聽到有些中國學者說,中國不能去救自己的華僑,不能去收回自己的領土、領海,怕人家說*,就非常噁心:威脅世界?你配嗎?你有那個能力,有那個雄心嗎?你以為你是漢武大帝的後裔還是成吉思汗的後裔?自作多情!
2009年9月15日,一個叫馬克斯•麥克亞當的英國人在《環球時報》發表文章說,“中國人是世界睡覺冠軍”。說的是他在中國各個場合的見聞。這真是個敏感的人。
一個一個愛睡覺的中國人,構成了愛睡覺的中華民族。一個愛睡覺的民族,又演繹了一部愛睡覺的歷史。1840年悲劇為什麼會降臨到中國頭上?那是因為之前中國已經在睡夢中失去了資本主義革命時代;為什麼後來又是長達一百年的悲劇?是因為中國人始終睡眼朦朧,直到盧溝橋拂曉的槍聲響起。
拿破崙當初認為中國是一頭睡獅,我要說,拿破崙錯了!他離中國太遠了,沒有看清楚。那不是一隻睡獅,而是一頭睡牛。當然,在新中國的歷史上,也有過毛澤東時代,那是個英雄主義的時代。那個時代的中國,雖然也是牛,但是是公牛,奮起牛角,還是讓周邊的猛獸不敢近前。但今天,我悲哀地感到,公牛已經死了。到處都是慈眉善目、安詳而臥的母牛和小牛。西方富裕了500年,美國也富裕了一百多年,依然精神抖擻。中國才改革開放30年,剛有一點小錢,就又貪圖安逸地眯起了眼睛。
前面說GDP“狗的屁”的時候,說了中國的工業結構,這是中國另一個致命的身體上的死穴。二戰前,史達林說:中國沒有軍事工業,現在只要誰高興,誰就可以蹂躪它。從晚清到民國,中國一直就像一個富裕、漂亮、柔弱的寡婦一樣,誰都可以掠奪她,欺辱她。今天,中國還是沒有像樣的現代工業,沒有在高技術領域佔有一席之地。航太工業最突出,也不過相當於美俄50年前的水準。航空工業不說了。幾種主戰飛機的發動機都是外國的。沒有自己的大飛機。航空母艦就更不用說了,到我們造出來的時候,也不過是追上西方100年前的水準。美國的航太母艦現在已經在試飛了。
我們現在幾乎所有的“核心產業”都是“空心”產業。我們現在的經濟結構,這些構成GDP的財富,都沒有保衛自己本身的功能,到最後都是人家的。甲午戰爭中國戰敗,一下子賠了7倍於日本財政收入的錢。日本現代化的基礎就是那筆錢奠定的。美國就不一樣,它的所有構成GDP的東西,不僅本身就是財富,還能保衛自己的財富,還可以掠奪更多的財富,比如他的太空產業,它的資訊產業,它的航空產業,它的造船、它的化工等等。它們的GDP,就像一輛坦克,可以開到世界上,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們中國的GDP呢,就像一台拖拉機,只能在自己的田野上收割自己的莊稼。國家的戰爭,就是GDP的對撞。我們的拖拉機,能撞得過人家的坦克嗎?
來上海的路上,我一直在看抗日戰爭史。就在上海這個地方,淞滬抗戰,上海人打得很英勇,一點也沒有娘娘腔。但是,蔣介石的70萬部隊,其中還有三個德式裝備的師,最後被日本20多萬部隊打得落花流水。為什麼?裝備是很大的原因。整個抗日戰爭,日本投入的軍隊也就六十多萬,中國人死傷了多少?3500萬!因為沒有鋼鐵構築長城,只能以血肉築成我們的長城。就是這樣的傷亡,如果不是美國和蘇聯的合力,我們什麼時候趕出日本都不知道。日本說還要準備和中國打百年戰爭,我看不是沒有可能。當年法國和英國就打了百年戰爭,因為雙方實力相當。中國有人有地盤,日本有工業有精神。這樣的教訓還不夠嗎?為什麼我們現在還不吸取教訓呢?我都不敢想像,如果中國和日本的人口和國土條件換一換,會是什麼結果?為什麼我們就不如日本?
別的大國都有歷史感,都知道1929年的美國經濟危機在十年後引發了第二次世界大戰,都在今天拼命發展高科技、製造業和軍事裝備,為什麼我們就沒有歷史感呢?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政治家領導我們摸著石頭過河,經濟學家卻讓我們摸到了一大堆磚頭。怪不得中央電視臺有個觀察員劉戈說,中國經濟學家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雖然沒有永遠那麼遠,十萬八千里是有的。我完全同意。
像上海和北京這樣,具有雄厚技術和工業實力的城市,也去發展房地產業,真是莫名其妙。我們沒有造成一種讓高科技產業充滿暴利的體制,房地產是支撐不了大國崛起的。大家去圓明園看看就知道了,那是世界最好的房地產。靠掠奪自己的弱勢群體,不可能實現國家的復興。從古至今,大國崛起,都是依靠外部資源,或者靠武力掠奪,或者靠技術合法賺取,以富裕自己的人民,然後富國強兵。美國全世界打來打去,為什麼?就是奪資源,供它的人們享用;俄羅斯宣佈北極主權,為什麼?它已經有那麼多資源,還拼命奪。就是為子孫奪。我們沒有力量去世界奪,但我們要收回屬於我們自己的地方。我們不能讓和平的誠意和主張,變成別人束縛我們的繩索。我們要像正常國家一樣行事。我一直主張,我們的軍隊,應該進行遠征型改造,要能夠保衛我們的資源和遠洋利益。
我們要敢於迎接合理合法的戰爭,改善安全態勢,刺激經濟,振奮國民精神。新中國的穩定局面,和經濟發展良好的時期,都是幾場自衛反擊作戰的結果。狼是打走的,不是勸走的。
中國需要戰略家,更需要堅定、勇敢和充滿憂患意識的人民。世界上沒有打不敗的敵人,中國的面前也沒有邁不過去的難關。最大的危險是看不到危險。我們的很多學者和官員,只看到鮮花美酒,GDP,眼睛盯著權位和女人,像一隻短視的食草動物。
別睡了,朋友們!我們不能低級到只貪圖安逸和肉體享受。我們不能為了錢失去所有的東西,我們不能窮得只剩下錢!
中國需要第二次“開眼看世界”
我非常同意喬良將軍的一個說法:我們國家沒有國家戰略。再往下延伸,也就沒有軍事戰略,所有的行業發展也都沒有戰略,我們可以從很多具體的方面感受到這一點。古人說,不能謀全域者不能謀一隅,不能謀萬世的不能謀一時。我們有一句話叫“摸著石頭過河”,“摸著石頭過河”本身就是沒有戰略的表現。
中國沒有戰略不應該,所有大國當中已經改革崛起的,都有國家戰略。中國已經摸著石頭過河失敗了一次,不應該再摸著石頭過河。沒有戰略文化、沒有戰略意識,導致了不僅是中國的普通國民,就是精英學者也這樣,盲目地說中國如何如何強大。
前不久社科院公佈了一個軍力報告,中國軍力世界第二,綜合國力世界第七。國力第七,軍力怎麼可能是第二呢?軍力就是穿著軍裝的國力,這種評價反映了目前這些人的評價體系的盲目,這個盲目來源於國家根本沒有戰略。
再說我們的學者也在那兒說,我們GDP是世界第二,我們和美國是世界第二強國和第一強國的關係。我後來寫了一篇長文反擊這個觀點,我說GDP不是判斷一個大國的標誌,按照一個世界最著名經濟學家的分析,清朝以前,中國GDP兩千年一直保持世界第一,在清朝還是世界第一,這個第一到什麼程度呢?相當於今天美國的33%,占世界的1/3,1840年的時候,英國占5%。我提出一個疑問,為什麼中國GDP比英國多6倍,中國不去瓜分英國,而被英國瓜分了?1894年,中國的GDP比日本多5倍,你為什麼不把日本打敗,把琉球拿回來,中國反而被日本打敗了?這些問題,他們統統回答不上來,只知道悶頭說GDP。
今天,我們不應該僅從地緣的角度考慮問題,但是我們可以把國家擬人化,因為人活在時間和空間當中,國家也是一樣,拿破崙說過,所謂戰略不過就是空間和時間的藝術。
戰爭不一定都通過軍隊來進行,不一定都是軍事,孫子說上兵伐謀,第四個階段才動軍隊。我們現在理解,大國之間沒有戰爭,其實戰爭天天都在進行,沒有戰爭,蘇聯怎麼解體的?戰爭不一定就是開槍,開槍是最沒有用的戰爭,那是最後一個象徵性的,我們要用更宏觀的思維、更宏觀的視野思考國家的問題。比如你的外匯就等於你國家的兵力,美國也是在用它的經濟力量,在用它的技術力量征服全世界。我們今天的金融呢?我們龐大的外匯大軍被美國殲滅,不僅殲滅,整體俘虜,美國用我們中國的錢,到中國來,收購中國的企業,控制中國的農業,控制中國的銀行,28個方面的行業,控制中國21個,用你的錢控制你的國家。反過來我們用這些錢幹什麼,進入我們的股市,進入我們的房市,然後再打擊中國人民的財富。
具體到丁力先生的作品,我有幾個觀點,第一,像喬良將軍說的一樣,是一個里程碑的著作。我覺得它主要是他打破了一個學術的禁區,改變了目前學術理論只能由學術中人寫的現狀。國家學術界有一個現象,就是學霸,他搞哪個領域的研究,任何人不得碰,你涉及這個領域的問題,他說你是非主流,貶低你壓制你。我參加過一些所謂正統的學術會議,幾乎沒聽到什麼像樣的觀點,在我感覺,大部分全是空話、套話,總體來說不是人話。丁力先生打破了這樣一個禁區,平常人也可以寫這個東西,這個回歸了本來面目,“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
第二,這樣一本書,我認為具有第二次“開眼看世界”的意義。現在我們經過30年的改革開放,大家都在看眼前的東西,整個國家的國民追求眼前的利益,這個時候眼光向內,思維向內,由於國家沒有戰略,再加上學者不思進取,這樣一個亂局當中,如果把國家比作軍隊,那就是一個沒有目的的行軍。丁力先生這本書至少是一個瞭望塔,就是給我們中國人一種意識,一種自覺,就是我們應該重新再看一次外部世界是什麼樣。
最初清朝的時候,出現過一批人,睜開眼睛看世界,在今天,我們又到了睜開眼睛看世界的時代。今天我們處於各種各樣、有形無形的禁忌中,導致我們忽略了我們的外部,不知道我們今天外部的世界是什麼樣子。
我最近寫的一個東西《C型包圍》,實際和《地緣大戰略》有相似的地方。《C型包圍》寫的是從日本列島到蒙古,在我們30年來改革開放的同時,美國也沒有閑著,美國做的事情就是沿著所謂的新月型包圍圈對中國進行陸地包圍,海上包圍到日本為止,陸地包圍圈從印度展開,一直沿巴基斯坦、阿富汗,到中亞,然後再向蒙古延伸,實際上現在就剩下俄羅斯的東部和朝鮮半島這個地方,還沒有完全圍住;隨著下一步美朝關係的改善,可能形成進一步對中國不利的結果,那中國就是被O型包圍,書的價值就在這兒。
中國處於即將被完全合圍的包圍下,我們很多學者還在做什麼大國的夢。我認為他們在做夢,這是一種幻覺,是歷史的迴光返照。這個時候到底中國是一個什麼樣的國家,中國會有什麼樣的前途,會面臨什麼樣的危機,這個事情有必要重新看世界,只有看到外部,才能看清自己。
國家也好,個人也好,都是在比較當中才能準確定位自己。去年紀念改革開放30周年,舉國一片歌頌的時候,我寫過一篇文章,我說要在歷史和世界的坐標系中定義中國的改革開放,結果所有的地方不給我發表,包括內部學術刊物也不發表。我對比了一下,一是中國改革開放與洋務運動的比較,二是中國與日本明治維新的比較,然後與美國崛起的比較,與其他大國崛起的比較,但發表不了,這是我們現今學術禁區出現的怪異,他不允許這些東西出現,不允許探討。丁力先生打破了一個學術禁區,平常人也可以談大問題,出版社也做了一個好事情,不僅有人寫,還有人出版,“對”與“錯”不重要,重要是把聲音說出來,可以探討,可以爭鳴,這是最重要的一點。
未來十年慘不忍睹:中國尚未意識到危機的…
燕王會 提交日期:2010-02-20
很多人都是死到臨頭才看清事實真相。整個晚清,清醒的只有曾國藩的幕僚趙烈文一人。他1867和預言國家將亡的時候連曾國藩都不相信。因為這個時候,洋務運動剛剛開始,一切都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景象。但趙烈文從當時官府明火執仗、社會兩極分化、百姓窮困潦倒、朝中大臣無能的情況,當然還有外敵虎視眈眈的外部背景,推斷清朝將在50年內滅亡。結果44年清朝就瓦解了。
後年是辛亥革命100周年。直到1911年,清朝也不相信王朝會完垮掉,但僅僅因為一個士兵走火,革命就爆發了。秦始皇當年何等英雄?幾個新兵一揮手就把秦朝推翻了,當時沒有一個人料到這麼強大的帝國,會突然完蛋。蘇聯解體前,也沒有幾個人預見到。所以,現在我在這裡杞人憂天,也不會有多少人相信。
中國之所以沒有特別強的危機感,一是我們到處喊和諧、和平,這本來是說給世界聽的,卻把自己的人們麻醉了。大家誰也不願意想戰爭了。前不久在《環球時報》的那個關於未來十年發展的研討會上,除了我跟王小東,誰都不提戰爭。復旦大學的沈丁力先生還從很高深的角度,論述了中國未來不會有戰爭。《環球時報》和稀泥,把我關於中國已被包圍的文章跟他放一起發,交給中國人民自己去判斷。
第二,就是因為還有個同病相憐的俄羅斯。美國在搞中國的同時,也在肢解著俄羅斯。美國要想控制世界,必須搞掉中、俄,控制歐亞大陸。中俄無論誰先倒,另一個都會唇亡齒寒。美國經常搞電腦推演,二戰結束以來,美國制定了一千多份戰爭計畫。現在,我們也來推演一下美國的大戰略目標實現的情況:
如果中國先被肢解,分裂成七八個小國,將會和日本、印度、韓國一樣,成為美國的盟國。俄羅斯也會趁機奪取,像它在近代史上一樣。這樣,為了爭奪中國,美、俄雙方將大戰。美國將會組織一支亞洲聯軍,配合北約,東西夾擊俄羅斯。俄羅斯會孤注一擲,中國也可能成為俄羅斯核武器襲擊的地方,人口大量消滅,但俄羅斯也會同歸於盡。美國又是一舉兩得,一箭雙雕。享受中國的廉價商品,騙取中國的巨額外匯,美國還是不滿意的,因為對於美國來說,其最大利益是肢解中國,然後讓分裂了的中國,徹底倒向美國,佔有中國的人力資源,平時成為為美國和西方世界打工的奴隸,戰時作為盟軍士兵,成為美國稱霸世界的炮灰。
如果俄羅斯先被解體,分裂的俄羅斯小國,也會和獨聯體那些國家一樣,一個個加入北約,然後,從東西兩邊掐斷對中國的石油和天然氣供應。由於之前中國的海路已全面失守,海上貿易和能源通道控制在美國及其印度和日本盟國手上,此時中國只能束手就擒,接受為西方打工的地位。這很類似忽必烈征服中原之後,不殺漢人,而讓漢人為他們交賦稅養活它們的做法一樣,也就是門蒂斯先生的G2安排。
美國已經從肢解蘇聯中得到巨大的好處,那些分裂了的小蘇聯,幾乎都倒向美國,為美國提供政治支持和資源,以及安全縱深和盟軍。蘇聯不解體,是一塊壓向美國的大石頭,蘇聯解體,是美國砸向俄羅斯和未來中國的一堆石塊。
同樣的道理,中國不解體,對美國構成戰略壓力;中國解體了,就是威脅日本、印度、俄羅斯的一堆石塊。可以這麼說,中國、俄羅斯解體了,美國的全球帝國地位就奠定了。因為歐洲已成破碎地帶,印度本來就破碎,日本被騎在身下,美國還有什麼敵人呢?至於*世界的恐怖襲擊,只是全球帝國的治安事件。
未來十年慘不忍睹:中國尚未意識到危機的…
只有從美國最深的戰略動機出發,才能看透美國對華戰略,看透美國對華全面戰略包圍,同時又組織針對中國的第五縱隊的目的。
可以看到,xx力量,香港x派,法輪功;民運分子,達賴集團、熱比婭集團,總後台無一不是美國,無一不是接受美國的政治、軍事、輿論和經濟支持。而美國支援這些中國分裂力量的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讓臺灣和香港,不要融入大陸的統一發展進程,讓大陸繼續分裂,由外向內,最後解體。
根據俄羅斯的情況看,我判斷,中國可能先於俄羅斯解體,而俄羅斯有可能在這個過程中崛起。中國的命運,既可以用孫子兵法的“廟算”推出來,也可以用現在最先進的電腦類比技術推出來。可笑那些小官僚們還在算計著自己的烏紗和銀兩,口中念念有詞什麼“崛起”什麼“復興”。有這樣一個短信,可做世相素描:“哄領導開心就做做假,哄群眾開心就做做秀,哄情人開心就做做A,哄自己開心就做做夢”。所以,開始的時候,我說大家可以繼續做夢。
可我還是要說,中華民族真的又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黑格爾說:一個民族有一些仰望星空的人,他們才有希望。中國有幾個這樣的人?仰望星空的人,寥若晨星!中國太多的人,都在夢中。各有各的夢。
當年曾國藩聽了趙烈文的分析,歎了一口氣,說“我日夜望早死,”他這麼大的官,都覺得無力回天,又不願意看到國家“抽心一爛”“土崩瓦解”的局面。我現在的心情也差不多。
很多人都是死到臨頭才看清事實真相。整個晚清,清醒的只有曾國藩的幕僚趙烈文一人。他1867和預言國家將亡的時候連曾國藩都不相信。因為這個時候,洋務運動剛剛開始,一切都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景象。但趙烈文從當時官府明火執仗、社會兩極分化、百姓窮困潦倒、朝中大臣無能的情況,當然還有外敵虎視眈眈的外部背景,推斷清朝將在50年內滅亡。結果44年清朝就瓦解了。
湘軍幕僚趙烈文準確預言滿清50年內滅亡
如果不是曾國藩回鄉組織湘軍拼死鎮壓太平軍,不是他開啟引進西方“堅船利炮”的洋務運動,晚清不可能出現所謂“同治中興”的垂死掙扎,滿清王朝可能更早就壽終正寢了。然而,儘管曾國藩對滿清王朝忠心耿耿,但與機要幕客趙烈文的一次小小論辯,看得出他開始憂慮清王朝究竟還能支撐多久、其壽命到底還有多長。
同治六年六月二十日,即西曆1867年7月21日,時任兩江總督的曾國藩與趙烈文聊天時憂心忡忡地對趙說:
京中來人雲:“都門氣象甚惡,明火執仗之案時出......民窮財盡,恐有異變,奈何?”
趙烈文回答說:
天下治安一統久矣,勢必馴至分剖。然主威素重,風氣未開,若非抽心一爛,則土崩瓦解之局不成。以烈度之,異日之禍,必先根本顛僕,而後方州無主,人自為政,殆不出五十年矣。
就是說,當時天下統一已經很久了,勢必會漸漸分裂,不過由於皇上一直很有權威,而且中央政府沒有先爛掉,所以現在不會出現分崩離析的局面。但據他估計,今後的大禍是中央政府會先垮臺,然後出現各自為政、割據分裂的局面;他進一步判斷,大概不出五十年就會發生這種災禍。
趙烈文真的是富有洞見,不僅對歷史大勢看得透徹,而且作為一個遠離權力中心、根本無法近觀恭親王、慈禧的幕客,對此二人的判斷卻準確異常,以後的歷史也證明了這一點。恭親王確是朝廷中少有的開明權貴,晚清的一些革新措施大都與他有關,因此,當時有視野開闊、思想開明之譽;但1898年維新運動興起時,他卻堅決反對,證明趙在1867年對他作的僅“小智耳”的論斷不虛。慈禧確實“威斷”,但大清王朝以後不斷為其“威斷”所蔽所誤已是眾所周知,無須再贅。趙的眼光,確實老辣。
不過,曾對趙的論斷仍無法或不願完全相信,總感到清王朝還有一線生機;尤其是不久之後,朝廷下諭,依總理衙門奏請,令督、撫、將軍對外交問題開誠佈公暢所欲言時,曾國藩興奮異常,認為這是當政者將振衰起弊之兆,清王朝振興有望,最起碼可以像東晉、南宋那樣長期偏安。
同治七年七月下旬(1868年9月中旬),曾國藩被任命為直隸總督。此時,曾國藩第一次見到慈禧太后、同治帝、恭親王及文祥、寶鋆等高官,並在幾天之內四次受到慈禧太后的召見。直隸總督的職位不僅使他能近距離觀察清王朝的最高層領導,而且使他能對形勢有更多瞭解。這時他才知道,國家的頹敗遠遠超過自己原來的預料,而朝中根本沒有可以力挽狂瀾之人。
同治八年五月二十八日(1869年7月7日)晚上,曾國藩對剛剛來到保定直隸總督府的趙烈文坦承自己對時局、朝政的失望,對清王朝最高統治者的人品、見識、能力、優點與弱點逐一分析點評了一番,分析點評的結果是他們皆非能擔當王朝中興重任之人。曾國藩不禁哀歎清王朝的未來“甚可憂耳”。這種局面,正是一個衰朽政權用人制度“逆淘汰”的結果,但反過來,這種“逆淘汰”又會加速這個政權的衰敗。最終,他不得不同意趙烈文兩年前的論斷:清王朝已經病入膏肓,難以救藥。
歷史驚人準確地應驗了趙烈文的預言,滿清王朝終於在1911年土崩瓦解,距趙1867年預言它不出五十年就垮臺正好44年;而且,接踵而來的也是趙所預言的“方州無主,人自為政”即軍閥割據的混亂局面。當然,曾、趙已分別於1872和1894年去世。
“慷慨”戴旭“悲歌”陳亮
一個國家承平久了,需要有慷慨悲歌之士出來說幾句“反話”,都是中聽之言,不太容易使人居安思危。戴旭先生的新書《C形包圍——內憂外患下的中國突圍》,裡面基本就都是危言,很適合處於“崛起”夢境的中國人好好讀一讀。
現在有一種說法流傳很廣,那就是世界正在進入“中國世紀”,與之相應的一種思路,就是“中國崛起”論。最近幾年出版的不少國策性書籍,諸如《中國不高興》之類,全都是以中國已經或者正在“崛起”為前提。主要的理由當然在於國內生產總值(GDP)。中國的GDP這些年來坐飛機般地由地上向天上爬,在接連超過法國、英國、德國後,據說今年將取代日本成為世界第二經濟大國。近30年來堅定不移奉行改革開放政策,不斷加入經濟全球化進程,不斷開展對外貿易,的確使中國一天天胖起來了。這也帶來了另外一種理論,就是“相互依賴論”,它說中國與世界特別是與超級大國間已形成經濟上的相互依賴,這為中國與世界的永久和平穿上了防彈衣。
很意外,戴旭不是這樣來看。他的《C形包圍》不僅指出目前中國談不上“崛起”,而且認為貿易不可能給中國真正帶來和平,因為“近代以來的列強大國,沒有一個是靠與別國互通貿易變成世界政治中的一流玩家的。”[①]用一句話來概括,該書戳穿了一個神話,那就是以為中國可以不費什麼力氣,只需要通過發展經濟、與別國開通貿易往來,就可以獲得全面復興。也揭示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當代中國在獲得又一次顯著的經濟增長後,國民生產總值(GDP)在全球經濟總量比重的擴大,實際上也使中國再度面臨兇險無比的挑戰,中國的國家命運並不樂觀。
戴旭此談絕非空穴來風。首先是有歷史往鑒可作依據。同治中興時代的清王朝,其GDP一度占全球總量的17%,遠遠超出了當下中國的6%,結果卻被彈丸小國日本斬于馬下;19世紀下半葉的沙皇俄國,也曾長期保持5-8%的經濟增長,GDP增速名列世界前茅,但隨第一次世界大戰來臨,沙俄從外國引進的那些生產設備和技術一下就暴露出了花拳繡腳的底色。這兩個王朝都曾有過“現代化”經歷,但它們的現代化都是靠引進外來資本和技術所推動,本身並不掌握工業生產的核心技術。一言以蔽之,它們的發展主動權都掌握在別人手裡,別人想讓它發展它就發展,別人想讓它趴下它就會趴下。
中國今天有不少大公司從資本擁有量看已進入世界前列,但有沒有可以稱道的品牌和核心技術呢?很慚愧,中國現在仍然雖然號稱“世界工廠”,但卻是品牌小國、創新小國,核心技術依賴於人的局面,並無根本改變。這在中國也形成了一種理論,叫做“以市場換技術”,以為憑中國地大物博,不愁其他國家不乖乖把技術賣到中國來。它就是不看美國始終實行對華高技術出口限制、歐盟至今不解除對華軍售禁令,背後的原因到底是什麼。[②]
中國“整個國家的經濟基本上靠房地產支撐,不僅沒有發展起來先進的戰略產業,現有的礦產資源、製造業、糧食、銀行等很多領域,都已經被外資控制。”這種情況與同治中興時代的清朝、第一次世界大戰前夕的沙俄並無不同。與此形成對照的國家是日本,從明治維新到第二次世界大戰後成為世界第二經濟大國,日本長期都是勒著褲腰帶過日子,堅決依靠自我積累發展自己的技術能力,不把希望寄託於與他國的貿易往來,乃至指導日本經濟增長的那些經濟原則,如生產至上、寡占競爭、反市場主義等,與今日中國大學裡經濟學教科書的教條完全背離。
歷史往鑒很多。當今在中國各地轉來轉去的專家學者們,在機械地重複西方國際政治自由主義理論的“貿易和平論”時,卻不知道“貿易和平論”的鼻祖是在中國。千餘年前的宋遼金時代,宋遼、宋金、宋夏之間均曾有大規模的互市往來,當時叫做榷場貿易。鼎盛時期,宋遼之間設有七個榷場,宋金之間設有十個榷場。但宋、遼、金之間,一邊建榷場,另外一邊,戰爭卻也從未止息。北宋被金人所亡,南渡而為南宋後,秦檜與金政權訂立紹興和議,其中之一就是與金國互市和向金國輸送財物,這雖然換來了一時的安寧,但當更為強悍的蒙古騎兵來襲時,偏安的南宋就再也無法靠貿易來換和平了。
轉到現實中來。在本書後記中,戴旭認為今天的中國尚未奠定崛起的國體基礎,就像一台用不同產地的元件組裝的電腦(有蘇聯、美國、日本以及中國歷史的各種體制影響或意識形態),同時安裝著共產主義的思想作業系統,資本主義的經濟作業系統,封建官僚主義的行政作業系統,以及儒家的道德教化系統。各系統之間的相容程度,決定著中國最後統一意識形態和信仰的形成,並間接地決定著中國不同民族、不同地區的和諧發展,並進而影響著中國最後的統一。在這裡,戴旭的眼光已經是X光。對中國本質透視之深,當今中國,僅戴旭一人。此等眼界,已不輸晚清之趙烈文。
中國如今在內功尚未練好、只是長出了一堆肥肉的同時,一個針對中國的戰略包圍圈,卻在逐漸成形。關於這一點,戴旭在他的書裡有詳細描述。美國對中國海陸並進,海上包圍圈以日本為起點、印度為終點,陸地包圍圈以印度為起點、中亞為終點,由海到陸形成了一個“C”形包圍圈。這種包圍是以美國與有關國家的同盟關係和在有關國家建立軍事基地為標誌,為配合這種“C”形包圍圈,美國還對中國設置美元陷阱、對中國實施金融掏空;利用臺灣問題或者挑撥中國周圍國家,對中國進行外交鉗制;還不遺餘力插手中國新疆和西藏事務,不懈地在中國內部培育第五縱隊。一句話,是明裡暗裡對中國圍追堵截。
美國為什麼要包圍中國?從世界戰爭史看,海洋大國和陸地大國天然就有對立。正如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所說的那樣,如果歐亞大陸上的大國聯成一片,美國就會成為歐亞大陸之外的一塊小島。美國對可能支配歐亞大陸的任何大國因此都有戒心,無論中國、俄羅斯還是歐盟。而就當下時刻來說,美國對中國的戒心尤其為大。
這有兩方面原因。一是世界戰略焦點業已轉到中國。正如戴旭在書中分析,20世紀中期以前,世界戰略鬥爭的焦點一直集中在歐洲,當時大國間鬥爭的中心問題,是爭奪國際工業霸權。20世紀60至80年代的20年間,世界戰略鬥爭的重心由歐洲向中東轉移,其中心問題是爭奪世界石油資源的控制權。20世紀90年代以來,隨日本、亞洲四小龍、中國先後獲得強大經濟增長,世界戰略重點隨之轉到亞太地區。而“每當一個地區成為世界戰略的焦點,伴隨它的都有慘烈的戰爭”[③]
另外一個原因則在於美國已相對衰落。無論從工業產值在世界中所占比重、貿易盈餘還是在世界體系中的影響力等因素來看,美國現在都已遠遠不如以前。這是歷史大勢所然,20世紀下半葉以來世界政治權力由西方向非西方的部分轉移,在21世紀初已經加速。美國的相對衰落對中美關係其實挑戰性更大。美國現實主義國際政治學者羅伯特•吉爾平就指出,在霸權處在上升期的時候,容易與其他國家起衝撞;在霸權處在衰落期的時候,更容易與其他國家發生衝撞,因為任何霸權國家都會害怕失去支配地位。
最近幾年來美國不斷有人一會說中美乃“利益攸關方”,一會拋出“中美國”概念,一會又提出中美共治世界的“G2”輿論,這不是真要樂見中國復興,而是如上世紀80年代美國前總統雷根在對付前蘇聯時所做的那樣,要通過讓中國負擔更多國際責任和與中國“和平競賽”,把中國國力消耗掉或者誘使中國內部出現變異。全部的招數都應了小布希時期曾任國防部長的拉姆斯菲爾德所說:“在對手還沒有崛起的時候,打倒他所用的力氣最小。”
中國的上空已經飄來了殺機,一個“C”字形的包圍圈已如絞鏈般伸向東方雄雞的脖頸,但奇怪的是,偏偏有成群結隊的專家學者,還有媒體輿論,卻在天天歡呼中國已經進入“盛世”,處在了“歷史上最好的時候”。
這似乎也是一種中國傳統,中國歷史上即將遭遇劫難的時代,比如南宋和晚清,都曾大量湧現這樣整天歌唱“好日子”的“精英才子”及其宏言大論。中國文化中這種文恬武嬉、苟且偷安成份,經常不僅給自己、也給其他深受影響的族群帶來滅頂之災。契丹人建立的遼國是宋的敵人,但一旦遼宋訂立澶淵之盟實現互市,遼宋之間竟然可以維持120年的和平。
完全漢化的遼政權徹底被漢地的奢糜之氣浸染後,就再也沒有繼續進取的尚武之志,及至後來女真人建立的金國,只花了12年的時間就滅掉遼國。但金國在將趙氏政權趕出中原地帶後,也如當年的遼國一樣被漢地的貪腐之氣所磨盡銳氣。
當年南宋思想家陳亮寫出《中興五論》,指出南宋政權不必再如過去那樣畏金人如虎,其中一個理由就是金人已漢化得與南宋無異。打個比方,中國文化很有點象硫酸,再硬的東西一旦被中國文化所薰染,都會變得軟之又軟,不再有勇猛向前的沖天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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