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 Chien:大伙都挨削了  捅紕漏的沒事~專門搞飛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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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3-1大隊-9中隊 錢仔

大伙都挨削了,
捅紕漏的沒事
門搞飛機的(二)

不到十個菜鳥跟著來帶我們的人事官在台南火車站外等軍車,我同學站在一邊抽煙,馬上被火車站的憲兵登記了:衣冠不整又抽煙。X的衣冠不整,我們因為受訓才一個月,出訓練中心的時候,衣服裝備都還沒有分發下來,這一身還是跟上一梯次的「大頭兵」先調借來的,連二兵的兵牌也沒有。那人事官就站在一旁看,好像沒事一樣,要真打仗,這種長官能跟嗎?到了聯隊,聯隊說去一大隊;到了大隊,大隊說去九中隊;進了機務室,機務長看了看掛在牆上的分配表說去第三班;葉班長帶著我出去找了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士官說:這是你的機工長,跟著他。除非非常資深,一般都是一個常備役的士官,帶著一個預備役的兵。我才發現我還不算“學徒”、只能算是一個“跟班的”。沒有什麼正式訓練,就是跟著機工長,有樣學樣,沒樣問一問,別自做聰明。我的身上就此烙上了443-1-9-3 (四四三聯隊,第一大隊,第九中隊,第三班)這個標記,就在這待了二十一個月的數饅頭日子。

我的中隊在機場南端跑道頭後面,因為要繞開跑道,要坐近十分鐘的車才到。從後面的小路出去就是台南茄萣,我們的總班長都是從這出去幫不吃大餐廳食物的人買中餐。我們是作戰單位,離大餐廳太遠,而飛機隨時都可能派飛,中午是不能去大餐廳用饍的。後來我才知道三個作戰中隊,我們的設備房舍最好。我們是接收了早期美國空軍協防台灣時,駐紮在台南的戰術中隊的房舍。隊區內有作戰室,機務室,可停四架戰機的大機棚。機棚與兩室間有好大一片修剪的美美的草坪,美軍以前在那玩美式足球或打棒球。我們則是週末,沒有任務時,在那打壘球,不時還有別的中隊來比賽。

不妙,上工第一天就出事了。雖然大學是學「搞飛機的」,也時常‘搞飛機’,不過還真沒有搞過“真的飛機”。 一大早在機堡,機工長教我要做那些和怎麼做F5E戰鬥機飛行前檢查。還好我的專業是「搞飛機的」,一切簡單易懂。剛好我的寶貝機子排了班要飛,所以機工長也示範了怎麼把戰機送出機堡。都聽說飛行員又高又帥,怎的下了吉甫車的那飛行員既不高,也不帥。換我穿那一身橘色飛行裝,加上那 Tom Cruise 戴的Ray Ban 飛行員太陽眼鏡,我肯定比這飛仔帥二個數量級。不過他是兩顆花的中校,我是一根倒V的二兵。

戰機送走了,機工長被叫去支援搬外掛油箱,留我一個人在機堡捉螞蟻打架,早知道就帶本書來唸唸。無聊了好一陣子,忽然隆隆聲响起,我的寶貝戰機怎麼就回來了!完了,機工長還沒回來,沒樣可以學了,沒人可以問了,這可如何是好?呆呆的站機堡邊正不知所措,老經驗的飛官咻的一個廻轉,把飛機自己停進了機堡。等著我,等著我。我心想,你在等什麼啊?飛機的發動機聲音震耳欲聾,我倆也無法溝通。最後他不耐煩了,兩手臂一張,雙掌分別握拳,大拇指向內,然後兩拳靠攏。做了兩次,我還是呆呆的看著他(後來才知道他是叫我放置兩邊輪檔)。心想要下來,你得先把發動機熄火啊!沒熄火,我也不敢靠近啊!萬一被發動機吸進去,不就GG了。飛官拍打了座艙邊兩下,我想不熄火就要下來啊?心一橫,拿了梯子就往座艙上一掛,嚇的那飛官馬上熄火了。飛官背著他的烏龜殼(逃生傘)下了梯子,大概已經感覺到我是一隻菜鳥,就問了一聲:「什麼時候來的」,我說:「昨天來的」;「機工長呢」,「被叫去抬外掛油箱了」。他戴上帥帥的飛行員太陽眼鏡,再沒說話,等吉普車來,坐上吉普車就走了。心想沒事兒,小菜一碟。機工長終於回來了,一看寶貝戰機居然已經回來了,飛官也走了,一切ok。

我跟著機工長學著做飛行後檢查,加油⋯,然後結束了早上的操練。快吃中飯了,隊上中卡去大餐廳打飯去了,二個人只能拖著步子走了挺遠的一段路回機務室。才進入中隊大院,遠遠看著機務長,機務官,總班長,值星班長四個人一字排開站在作戰室外,一個飛官在那指指點點,又吼又叫的。走近一看,蛤,就是剛才飛我戰機的那個飛官,這下心中暗想不妙。正吃著中飯,四位官長進了機務室,看了我一眼沒吭氣。吃完中飯,機工長鐵青著臉把我叫過去問了問,我才知道他被總班長削了,而那位飛官是我們的中隊長。我把在機堡的事情說完後,機工長也就沒說啥。五個人都被削了,就只有我這個捅紕漏的菜鳥沒事。反正天靈靈,地靈靈,小菜一碟,沒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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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躲起來,你快躲起來啊!機堡這圍著密密的冷合歡矮樹叢,沒地方可以躲啊!

上文承蒙 HT Chien 先生同意,引用他的「臉書」系列文章,特此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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