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老虎、狗

  

 

從中共內蒙閱兵探討實戰化訓練成效之研究

作者/高旻生少校

志願役預官 87 年班、國軍電戰參謀班 94 年班、陸院

情參班 99 年班、軍事情報學校情報研析班 102 年班、國立中山大學政治研究所碩士；曾任排長、連長、情報官、作戰官、人事官、教官。

提要

一、中共內蒙閱兵延伸其對實戰化訓練的要求，並驗證現階段實戰化訓練成效，檢視是否達到「訓練像打仗、打仗像訓練」的目標。

二、依中共 2015 年《中國的軍事戰略》白皮書提出軍事訓練實戰化水準要求，意圖以訓練實戰化模式，解決訓練作假常態，找出部隊訓練問題。從而調整其訓練思維，實兵對抗不再單看勝負，而是著重過程檢討，找出訓練問題與考評各級指揮官的領導能力。

三、共軍在中央軍委主席習近平的要求下，以訓練實戰化為首要訓練工作，訓練安全與風險次之，希能達成「能打仗、打勝仗」的理念；惟中共訓練模式，因實戰化訓練之難度與強度增加，必然會產生訓練安全的問題，致危安風險相對提高。

四、訓練實戰化和訓練安全都是軍事訓練追求的目標，但兩者相生相剋嗎？如何取得平衡？中共在訓練安全與訓練實戰化間如何管 控、取捨和必須付的代價，殊值我軍省思。

壹、前言

中共今(2017)年7 月30 日於內蒙古朱日和合同戰術訓練基地舉行多軍種聯合作戰演習式閱兵，不同以往傳統式閱兵，其間中共軍委主席習近平罕見地穿著迷彩服，乘車依次檢閱各兵種部隊。本次閱兵沒有踢正步、没有軍樂隊、没有友邦與群眾觀看，全程依野戰化、實戰化模式進行閱兵，其代表共軍近年來對實戰化軍事訓練的要求，強調訓練與實戰一體化的宣示。從內蒙閱兵可看出中共在推動機械化和資訊化軍事建設的決心，而且更著眼於實戰化訓練上，因此提出加強實戰化軍事訓練相關規定，改進實兵演習缺點，加大訓練難度強度，希能增進解決境內局地衝突的兵種協同能力及提高應付境外領土主權爭議的軍種聯戰能力。由此可知，中共意圖以實戰化模式，解決訓練作假，找出部隊訓練問題所在。現階段兩岸官方關係僵化，共軍東部、南部兩戰區各項演訓仍多以我軍為假想目標，且此次「八一閱兵」地點於朱日和訓練基地，其原因除其較具現代化及指標性外，更可能隱含一定對台恫嚇的意圖。本文茲以中共內蒙閱兵延伸其對實戰化訓練的要求，並以合成部隊為研究對象，瞭解其兵力編成及軍演模式，從中探討共軍目前實戰化程度與訓練成效，檢視是否達到「訓練像打仗、 打仗像訓練」的實戰化目標，相對檢驗我軍以敵為師，克敵制勝之重要性。

貳、共軍訓練與實戰一體化

中共真正對實戰化訓練的要求始於 2013 年中共專題型國防白皮書(中國武裝力量的多樣化運用)，其內容規範軍事訓練須以實戰化為前提，進行各項演習以提高部隊實戰能力。又依其 2015 年《中國的軍事戰略》白皮書中，所提出之軍事訓練實戰化水準，均一再表明，其目標就是在於全面提高部隊威懾和實戰能力。「實戰化訓練」係指在近似實戰的環境和條件下進行的訓練，主要包括指揮所對抗訓練、實兵對抗訓練、仿真戰場環境訓練及跨區機動訓練等四項。原則上，在各別的訓練項目或攻防對抗演習，這四項實戰化訓練主要項目都會融入其中，試圖建構實戰化的環境與條件，使演訓貼近實戰。共軍基地訓練中心紅藍實兵對抗演訓是首要實戰化改革的重點，以突破往年軍政首長思維為主要訴求。在基地訓練上，中共早已摒棄演習中「紅勝藍負」的陪練思維，即代表共軍的紅軍不再依循慣例為勝利一方，而是讓紅藍兩軍在測考課目上，真正對決攻防，亦不是藍軍旅照計畫的去配合紅軍攻防部署。訓練基地假想敵藍軍旅是共軍刻意整編出來的，並配備最新武器裝備，綜合戰力強戰鬥經驗豐富，故演訓結果通常進訓旅會多次敗於藍軍旅(如圖一)。

 

由此可知，中共在實兵對抗上，不再單看勝負，而是著重過程檢討，從檢討報告找出訓練問題及考評各級指揮官的部隊指揮及管理能力。其實，自習近平上台後，體認到共軍缺乏實戰經驗，在面對新的資訊化戰爭型態，缺乏致勝的戰略與戰術戰法，無法發揮應有戰力； 且在軍事訓練上，必須要調整訓練思維，摒除訓練作假，強調部隊實戰。因此，自 2013 年起實戰化訓練遂成為共軍訓練改革的主軸，而此次內蒙實戰化閱兵，更加強宣示落實此一訓練模式。

去(2016)年 4 月中共召開全軍實戰化訓練大會，要求縮短實戰與訓練的差距，幾乎所有軍事高階將領都出席，代表此會中決議，極具重要性。果不其然，11 月中共中央軍委即印發《加强實戰化軍事訓練暫行規定》，對實戰化軍事訓練提出多項要求，並就此作出各種強制規範，懲戒訓練作假。實戰與訓練一體化是此項規定的目標，要求將實戰化貫徹到訓練全程，惟訓練實戰化可能會同時產生訓練安全及管理安全問題，因此，中共亦要求須設法降低訓練危安發生。同月份，另一份由習近平批准的《關於提高軍事訓練實戰化水平的意見》提出嚴格訓練、科學訓練、安全訓練，其中一段內容提及：「堅決克服以犧牲戰鬥力為代價消極保安全。」換言之，共軍目前在習近平的要求下， 以訓練實戰化第一，訓練安全次之，習近平在各項軍事會議明確指出， 不希望將領存在「平安度日」的想法，要朝「仗怎麼打、兵就怎麼練」 的方向前進，一切的訓練課目都必須以實戰化為前提，故以往有些表演性質的戰技課程被檢討取消，調整為實戰訓練課目，並強化心理素質。

綜析，目前共軍已逐步跳脫出封閉自我的訓練思維，朝訓練實戰化方向發展，並藉由具有外軍參與的和平使命系列軍演，來使創新的戰術戰法可以得到驗證，顯示其用兵思維更加靈活。此外，實戰化訓練之難度與強度必然會產生訓練安全、管理安全的問題，縱使進行風險管控亦可能有安全疑慮。中共在推動實戰化訓練前，曾邀集國內專家學者進行研討，會中結論是實戰化訓練可能會造成 3％~4％難以管控的風險，會造成傷亡事件發生。最終決議軍事訓練務須結合實戰，以專注提高戰鬥力為首要，這等同間接容許可能性的訓練危安發生， 如此實戰化訓練模式，確實值得我軍省思。

參、共軍實戰化訓練具體作法及成效分析

共軍現階段加速「機械化」換裝、「全旅化」組織調整及「資訊化」改造，都是為了要達成實戰化訓練的目標。要檢視共軍實戰化訓練具體作法及成效，不外乎可從其指揮所指參訓練、仿真兵力對抗模式、複雜電磁環境與遠距兵力投送模式逐一分析，其中尤以合成戰鬥群兵力編組與作戰模式是一研究重點，因為此一新興兵力編組型態，正是中共基於實戰化訓練與配合未來聯合作戰所制定出的新型任務編組模式，其戰力不可忽視。以下係對目前中共訓練實戰化具體作法與面臨困境分析如後：

一、指揮所指參人員訓練：

共軍指揮所指參作業人員在作戰計畫上不同以往繁複，僅是簡 要命令格式，且亦無往年常見的行動準據，而是將戰場狀況交由現場指揮官臨機處理，考驗其指揮能力，而非按既定計畫處置。換言之，中共為落實實戰化訓練，指示各級指揮所不要將時間浪費在背台詞、走流程等形式上，該等作為被共軍視為訓練作假，而且要求指參人員必須思考如何根據突發狀況，研判敵可能行動、研擬行動方案、策定作戰計畫、準確下達決心及兵、火力運用，以提升指揮所指參人員實戰指管能力(如圖二)。

 

共軍為使其指揮所能符合現代戰爭實戰化需求，乃運用北斗衛星，結合空中預警機、無人偵察機，以及組建數位化數據鏈路系統， 大幅提升指揮所早期預警、指揮管制、戰場偵蒐、機艦導航、通訊保密及武器精準打擊效能監控的情蒐能力，確實有利指揮人員情報分析。換言之，共軍在指揮機制實戰化前提下，除朝培訓指參人員實戰化經驗外，更致力提升指揮所軟硬體設施，以其能利用戰場共同圖像(COP)，利於指揮官下達決心。然而，因共軍武器裝備載台多，在資訊系統上，可能會產生鏈結問題；又共軍會要求指揮人員根除背台詞，走程序的形式化指揮，顯示其過去在指揮程序上一貫作假，因此，各部隊在實戰化指揮上，短時間內可能無法符合實戰要求。

二、仿真兵力對抗模式：

中共今(2017)年閱兵地點會選在朱日和訓練基地，研判是因為此地是中共目前實戰化程度最高的訓練中心，是共軍部隊轉型的試驗基地，具有重要指標性，其可以讓各兵種在複雜電磁環境下模擬 訓練，能容納兩個機械化步兵師旅進行雷射模擬交戰演習。中共目 前計有 7 個合同戰術訓練基地(如表一)，在實兵對抗中，訓練基地通常會使用「雷射類比對抗訓練控制系統」，士兵頭盔裝有雷射接收器與發煙器，如果被擊中，頭盔會冒出一股紅煙或藍煙，同時單兵所持武器失去戰鬥效能(如圖三)；戰甲砲車、導彈、航空兵等重 型裝備如被雷射擊中摧毀，也會冒出一股黑煙，火控系統立即自動 閉鎖，致無法投入戰鬥，退出作戰序列。

 

演習中的統裁部亦可經由通信網路，隨時接受雷射類比對抗機 發送的衛星定位資料、彈藥存量、戰鬥狀態等資訊，全面監控實兵對抗兩軍的變化、裁決演習行動和評估演習勝敗，以使對抗訓練近似實戰化。

 

綜析，共軍訓練中心此種實戰化戰術新模式，確實有利於開展實戰化訓練，惟中共自 1979 年對越戰爭後就未真正實戰過，而且當時戰場環境與現今已截然不同，其所制定的訓練實戰化項目與作法，雖參照美軍歐文堡及外軍近年實戰經驗，但是否真正符合現代戰爭面貌，不無疑問。

三、複雜電磁環境的實戰化演練：

在實戰化訓練中，對於仿真戰場環境的建構很重視。中共體認在聯合作戰中，陸、海、空軍及火箭軍必然投入其所轄電子對抗部隊，其電子設備和資訊化武器裝備使用必定遭受干擾或對方制壓， 此將對指揮協同產生影響。因此，中共為讓部隊具備複雜電磁環境條件下實戰能力，以及考驗指參人員在指揮管制系統中斷下之應變能力，故要求部隊於實施對抗訓練時，務必融入此條件，以訓練部隊當遭受多頻域電子制壓或干擾時之有效應對之策(如圖四)。

 
實戰化訓練講求近似實戰條件，現代戰爭乃為資訊化作戰型態，不只傳統基本戰力外，更應融入資電網路戰力，而且比重相當，否則將不符現代實戰場景。因此，中共於 2015 年 12 月 31 日正式成立戰略支援部隊，其目的是為提供聯合作戰所需的各項支援，該部隊將原分散於陸、海、空、天和電磁網路的諸軍（兵）種通資電及網路作戰力量加以整合，有效避免因分散在各軍種，而致重複建置的情形，並於戰演訓時配屬於合成部隊運用。目前可知，該部隊具情報、偵察、電子對抗、網路攻防及心理等作戰能力，惟因其乃由中央軍委直轄，視狀況配屬戰區或合成部隊管制使用，這或許會產生訓練磨合的問題，戰力是否能即時有效融合，有待商榷。

四、兵力編組模式與實戰場景設計：

為因應實戰化訓練需求，在地面戰術訓練兵力編組模式係採合成部隊任務編組模式編成，其中以合成戰鬥群為最常作戰編組，其組成通常為陸軍戰鬥群、空軍戰鬥群和支援保障群。在近期演訓過程中，常見陸航直升機與地面主戰裝備均有加裝雷射射擊模擬裝置，使其更具對抗和實戰性，而且更從一般的野戰攻防發展到城鎮作戰型態。由此可知，中共在戰場環境的設計，亦有考量未來的作戰的場域，以城鎮地形為主。

中共認為現代的戰爭型態正由機械化戰爭加速向資訊化戰爭轉型，又資訊化戰爭是交戰雙方在資訊化戰場上，以資訊化武器裝備或系統為主要作戰手段，強調資訊主導、精兵致勝。因此，未來的作戰環境是資訊化的多維立體作戰空間，故中共為建構仿真資訊化作戰場景，於 2014 年開始運用無人機結合地面部隊對地實施攻擊，並全程使用了衛星、預警機、空地精準打擊等多種力量手段，構建起一個大空間、寬領域、多維立體的資訊化作戰體系。此種以聯合情監偵目獲，結合精確定位打擊的模式，是中共未來「打贏資訊化局部戰爭」的作戰型態。由此可知， 中共軍演中所呈現出來的打擊能力與情報偵察體系都更勝以往，且更加符合聯合作戰的需求。

綜上，從兵力結構的調整研判共軍已逐步摒棄以往靠大量兵力打擊取勝的型態，而朝向輕巧兵力突擊與作戰情報快捷傳輸的能力。而且逐步向大規模多國聯合軍演前進，讓共軍與外軍互相觀摩切磋，增加實戰化經驗的機會(如圖五)。另在指揮所和實兵攻防對抗主要以聯合作戰形式為主，除涉及陸、海、空及火箭軍 4 大軍種外，尚還必須融入網路作戰、情報作戰、特種作戰、空天作戰等場景，惟以現階段中共實戰化訓練是否能夠結合聯合作戰所需場景，仍有待後續觀察。

 

五、跨區遠程機動訓練：

遠程投送能力在現代戰爭中十分重要，是區域作戰向全域作戰的關鍵，其不僅是判定國家實力和軍隊戰力的標準，更是攸關武裝力量快速部署和裝備的快速投送。因此，能否在最需要的地方投入適當的兵力，解決各項衝突爭端，都考驗著部隊跨區遠程的機動能力。中共體認到遠程投送能力的重要性與實戰的必要性，故近年來在合成旅實兵對抗演練，都將跨區遠程機動訓練一併納入其中，其兵力投送相當多元，計有鐵路(含高鐵)、公路、水路(含民船動員)及航空等四種方式。近年來共軍兵力投送方式除藉由軍民融合交通網路外(如圖六)，更納入海、陸、空各種新型軍用、民用大型載具，並利用演訓加以驗證，大幅提升共軍戰略投送能力。192016 年 7 月，中共為測試部隊跨區遠程機動能力，隨機抽取戰區所轄部隊在 11 天內以合成旅任務編組兵力型態，將人員及全部輕重裝備機動至 2000 公里外的戰術位置完成部署。

 

惟客觀分析，戰略投送仍以建制海、空軍載具為主，以共軍現有的大、中型運輸機仍數量不足，雖然運 20 大型運輸機已研改成功並投入量產，但其規模要投送一個合成旅戰術部隊，仍有不少困難，需假以時日。另就海軍部分，亦同樣面臨海上載具數量不足狀況，雖有 726 型與野牛級等中、大型氣墊船，及 071 型船塢登陸艦陸續列裝，但現階段數量依舊不足。

綜析，共軍近年來遠程投送能力，已從單一兵種向合成部隊多兵種發展，且其方式更從單一模式向鐵路、公路、水路、航空等立體多元投送轉型，確實有達到立體遠距投送的實戰化需求。然而，現階段要在極短時間內，單靠海、空軍載具要將一個合成群兵力快速投送到千里之外的作戰前線，其投送力量仍然十分有限。

肆、對我之啟示

今(2017)年中共在朱日和舉行的閱兵是一場多軍種聯合作戰 的演習式的閱兵，標榜野戰化、實戰化，更透露出軍隊是用來打仗的，不是用來表演的，強調訓練實戰化。其目的雖主要以鞏固習近平即將到來的十九大政治安定與其軍權為首要，但其地點的選定確實引起我方諸多揣測。中共自十八大以來，依中央軍委主席習近平指示方針：「部隊召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必勝」，大力加強實戰化訓練，落實以作戰的方式訓練，以訓練的方式作戰，希達到訓練與實戰一體化，故不斷提高其訓練標準和難度強度，復因如此， 共軍實戰化水平的確較往年提高；且逐步朝聯合作戰方向發展，在組織上做了大幅調整，積極構建平戰一體，因此才有「軍委管總、戰區主戰、軍種主建」的軍事戰略方針出現，其聯合作戰能力在未來將可有效提升。中共目前都是集中在上層領導階層與集團軍以上的作戰階層調整，可得推知其除部隊番號可能會做更銜外，餘尚未明確，有待觀察。

中共認為，未來的作戰型態是資訊化戰爭型態，在電子戰與網路戰的空間下，對陸戰的情監偵、機動、打擊、防護和指管等作戰行動，必然造成相當的影響。因此，中共希望藉由內蒙閱兵來激化共軍內部資訊化、實戰化軍事轉型與強化一體化聯合作戰等作為， 以肆應未來軍事發展新趨勢。訓練實戰化引發一波共軍在指揮與戰術運用上某種程度的軍事思維轉變，與此同時我軍又應如何因應，以下個人分析與建議如後：

一、戰術指揮所資訊化與指參人員本職專業化：

現階段共軍各級指揮所已逐步完成一體化指揮平台等資訊系統的建置，促使諸軍兵種通信、偵察等資訊系統能互相鏈結，並運用於聯合作戰型態的演訓中，以提升聯合指揮作戰能力(如圖七)。資訊化系統的運用，目前已改變共軍指參人員只拿語音 話筒指揮的習慣，而非作戰網路按鍵操作的習慣。因此，共軍 各級指揮所藉由資訊系統的硬體設備建置及指揮人員的專業訓 練，將逐漸摒棄以往背臺詞、走流程的陋習，而是要集中精力思考，如何根據突發狀況，研判敵軍企圖、快速制定計畫、準確下達決心、適切兵力運用，以提高演練的實戰化水準。

在作戰計畫部分，則由統裁部提供予合成旅作戰計畫文件， 其非常簡單扼要，且要求各級部隊不得花時間研擬行動準據，大多數的戰場狀況，著眼於實戰化訓練，由指參人員臨機處置(如圖八)。相較之下，我軍在基層的指揮所硬體設施，其在顯示敵我動態相關資訊，仍以人工標繪為主，並以掛表(圖)方式呈現； 另對所轄部隊情報傳遞方式，仍以無線電通信為主，資訊網路為輔方式，在資訊化系統運用明顯不足。由此可知，指揮所資訊化在基層仍嫌不足，不易取得由電腦運算求得相關戰場所需資訊，不符資訊化戰爭的需求，故建議我軍應力求各層級指揮所均資訊化。

二、落實訓練實戰化杜絕訓練造假：

共軍往年的實兵對抗演練其實都有訓練造假的成分在內，諸如事先考察敵軍陣地、將射擊目標陣地位置及距離預先輸入電腦、射擊場地先灑水消塵與戰備預演…等，都一再說明中共訓練造假成常態的事實。由此可知，共軍以往由江澤民派系掌控時，軍隊其實是腐敗不堪，沒有戰鬥力可言。然而習近平上任後，要求實戰化訓練，並調整基地訓練模式，試圖把軍隊訓練成真正能打仗的軍隊，並頒布多項實戰化訓練規定。

換言之，在習近平上任前，共軍的各項軍演幾乎都是在走程 序、跑龍套、擺態勢，演習其實都是在演戲，不具實戰化性質，此亦促使習近平體認到必須落實實戰化演習及實行軍改的決心。鑒於往年共軍訓練造假，造成部隊戰力掏空，以及參考現階 段其推行訓練實戰化成效，我軍應減少行政干擾，加強部隊訓練，並以實戰化思維，落實各項訓練課程，以強化官兵作戰本職。鑑於共軍基地實兵對抗演習作法，目前我軍南、北測考中心因組織調整遂將假想敵部隊變更為教勤性質的部隊，其主以協助裁判官發布狀況及相關測考勤務工作為首要。換言之，我軍基訓部隊僅單方依想定進行戰術演練，期間再由裁判官依評分表進行成績裁定，顯然已不具實兵對抗性質，故我軍應思考如何強化訓 練實戰化，以縮短因久訓不戰所造成訓練與實戰的落差。

三、因應實戰化需求大力推行軍改：

共軍近年來陸續將 4 大總部改成 15 個職能部門、7 大軍區改成 5 大戰區、組建陸軍領導機構和火箭軍(原二砲)及戰略支援部隊，並逐步朝裁減集團軍數量與更銜方向調整，企圖強化網路戰、電子戰和資訊戰的能力，期在 2020 年前完成聯合行動指揮系統，使部隊更具資訊化與實戰化，以達聯合作戰需求。以內蒙閱兵來看，中共刻意實行陸海空聯合作戰編組，且動員了所有目前現役最新型的陸海空軍武器裝備、導彈和經歷過高強度實戰化訓練的部隊，展現出能立即開赴前線，有能力應付局部軍事衝突的自信。尤其是以武裝直昇機群和特種作戰、空降旅等混編的聯合攻擊隊型，是對我斬首行動的實戰化編組和演訓，具強烈的針對性。

我軍面對此一威脅，除強化重要關鍵基礎設施防護外，更應 強化基本戰力(如自建柴油潛艦、高效能作戰艦艇及籌購具備匿蹤、遠程、視距外作戰能力之先進戰機等)、建構不對稱戰力(布雷戰力)及發展精準打擊武器、無人飛行系統(UAS)與電子反制系統等，以為因應。

四、藉與外軍演習吸取實戰經驗：

近年來共軍逐漸增加與外軍聯合演訓次數，企圖藉由與外軍演訓機會從中獲得經驗值，此舉有助於其部隊實戰經驗的提升及藉由觀察鄰國的軍事能力，改善本身不足之處。其特別強調資訊化、基地化與實戰化訓練，在目標上以建立空地一體、遠程機動、快速突擊和特種作戰能力為首要；在手段上，則以陸航空中機動結合地面部隊精準打擊為主。由此可知，共軍藉由與外軍共同軍演，不僅吸收外軍的作戰經驗，更從中獲得現代陸戰新思維，增加其實戰化經驗。

綜析，共軍吸收了不少外軍實戰經驗，並將其內化在訓練實戰化方面，可得推知，中共未來將持續藉由各項與外軍共同軍演來提升本身戰場偵察監視、聯合精準打擊、攻殲外圍要點、城市作戰等戰術行動，累積部隊在資訊化條件下的聯合作戰能力。

伍、結語

中共 96 年台海危機與南斯拉夫大使館遭美軍誤擊，因戰力與美軍有一定差距而隱忍下來；現隨者經濟發展與軍力部署全球化，所以要改造軍隊得質與量力行實戰化訓練，試圖要將軍隊往年訓練造假的陋習，加以徹底改正，以肆應未來聯合作戰型態，故近年來積極推行軍改，並下頒各項實戰化訓練相關規定，致力於軍隊訓練事務上。其中較為明顯的是，共軍對於基地訓練模式的調整及藍軍旅(基地假想敵) 的組織強化，使其在實兵對抗軍演上較為貼近實戰，不再是往年過程序、跑龍套及事先預演的訓練造假模式，而是參照實戰化場景設計， 進行實兵訓練。我軍現階段基於訓練安全及訓練成效，雖制定相關訓練方針加強部隊訓練，惟因應共軍戰力因訓練實戰化日漸增強，建議我軍應思考目前的演習想定、作法及訓練模式等，是否足以因應共軍未來的莫大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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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阿波羅新聞網，2016，〈共軍搬出國內軍演全套造假模式令俄軍大開眼界〉，http://tw.aboluowang.com/2016/0821/790064. html，檢索日期：2017 年 8 月 31 日。
二三、中時電子報，2017，〈正視解放軍朱日和演習的訊號〉，http:
//opinion.chinatimes.com/20170801007224-262101，檢索日 期：2017 年 8 月 29 日。
二四、人民網，2014，〈和平使命-2014 規模和實戰化程度將超以往〉， http://military.people.com.cn/n/2014/0819/c1011-254911
97.html，檢索日期：2016 年 1 月 2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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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www.mnd.gov.tw/PublishMPPeriodical.aspx?title=%u8ecd%u4e8b%u520a%u7269&id=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