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軍軍事訓練強化與改革之路
● 作者/Kevin McCauley ● 譯者/章昌文 ● 審者/馬浩翔
作者簡介
Kevin McCauley擔任美國政府高級情報官31年期間，職司蘇聯、俄羅斯、中共與臺灣等領域。他的出版品包括《共軍體系作戰：推動聯合作戰》( PLA System of Systems Opera tions: Enabling Joint Operations )等，著作等身，其論述著重臺海事務。
序言
共軍正試圖重振落後的部隊訓練和軍事教育改革，以培養整體聯合作戰能力。一場訓練會議、2021年訓練動員令，以及加強「三位一體」聯合教育改革的規定，展現中共近期努力。通過訓練高素質人才以及提高部隊戰鬥能力，支撐共軍野心勃勃從事軍事現代化建設的基礎領域。在三位一體教育改革規定中，談到軍事院校與部隊訓練的重要性，訓練會議也論及教育問題。過去至少已進行20年的軍事訓練與教育改革，結果只能說好壞參半，共軍承認過去的努力成效有限，並且重下決心要加 快這些關鍵改革。
2020年11月25日，中共中央軍委會舉行軍事訓練會議，聚焦強化實戰訓練(新華社，2020年11月25日)。2021年1月初，中共國家主席、中央軍委主席習近平，頒布2021年軍事訓練命令，補強訓練會議中討論的一些議題(中國軍網英文版，1月19日)，在在顯示2021年的軍事訓練著重實戰訓練，以提升戰備準備、聯合指揮與聯合專業訓練、新裝備和部隊訓練，以及作戰體系的整合訓練。共軍試圖以2021年的訓練，來支撐訓練會議中討論的新軍事訓練體系轉型(中國軍網英文版，1月29日；中共國防部，2月1日)，本文將著重分析中央軍委會訓練會議討論的主題。
共軍為使訓練實戰化，持續改良各戰區 訓練基地，以提升專業化訓練程度。圖為2018年中共陸軍部隊於甘肅省酒泉市戈壁沙漠實施作戰訓練實況。(Source: Reuters/達志)
中共中央軍委會訓練會議
習近平的談話內容說道，部隊要打勝仗須：藉由改善實戰訓練、聯合訓練、善用科學與技術強化訓練、鼓勵訓練創新，以及建置新軍事訓練系統。改進這些訓練領域，須解決共軍所知會阻礙戰鬥效能與現代化目標其來已久的問題(解放軍畫報，1月6日；中國軍網英文版，1月5日；中國軍網英文版，1月28日)。
該會議探討發展創新訓練方法，以及加快建構一套高度整合訓練支援系統，以強化實戰訓練並且應付現代戰事需求。實戰訓練旨在設法提升訓練真實性，並且在某種程度上克服近代共軍戰鬥經驗不足，進而改善整體戰鬥能力。儘管習近平強調，共軍已解決部分訓練問題，但他也提出尚待加強的要求，包括強化戰略規劃和頂層設計，以確保訓練一體化、加速發展整體聯合作戰能力、提升官兵科學與技術素養、以新裝備與新力量改善訓練、貫徹新時代軍事教育政策，來培育人才與更妥善支援部隊訓練(解放軍畫報，1月6日)。這些改革目的，是在某種程度上支援體系作戰(System of Systems Operations)的施行，體系作戰是整體聯合作戰能力，尚包括建立作戰體系～～～一支整合式模組化特遣部隊─以執行現代作戰的基礎，共軍認為現代戰事是以整體聯合作戰作為戰鬥基本形式的體系對抗(中國軍網英文版，1月5日；詹姆斯頓基金會，2017年1月)。
2020年12月17日，隸屬共軍第 76集團軍某旅的砲兵在祕密山區的寒冷氣候訓 練期間，執行反戰車飛彈實彈測試。(Source: China Military Online)
該訓練會議提出以整體訓練支援作為改進戰略與戰役訓練、戰區聯合訓練、軍種聯合混編訓練，以及完善訓練支援機構的先決條件，會中提及，在戰區面臨的各種作戰環境和任務要求中，如何安排整體聯合訓練及支援，深具挑戰性與複雜性(中國軍網英文版，1月5日)。
為達此目的，在過去十年間，共軍改良視為主要統合訓練支援機構的訓練基地，讓實戰化訓練得到更佳支援。每個戰區的訓練基地提供各種作戰環境～山地、高海拔臺地、叢林、草原等～還有改良的訓練評估與資料蒐集，共軍考察過國外訓練基地，用來調整、完善和擴大其聯合與軍種演習訓練中心。共軍的聯勤保障單位依托各戰區的軍方和當地後勤支援，來提供專業訓練支援(中國軍網英文版，1月5日)。
根據報導指出，會中所提的訓練支援包括下列事項：支援新武器與提升裝備品質；大數據用途標準化與數據資源分享；訓練支援標準化以提供一體性；強化跨區與長程機動演習的多層面支援，以及擴展軍隊與地方支援資源的使用，納入地方運輸、物資、維修、補給和醫療。該會議進一步探索訓練及支援方法轉型與改良之需，以符合新時代軍隊訓練的要求，這包括改進精準後勤支援，以及探討智慧型自主支援的使用。改良訓練的新技術發展，包括大數據、雲端運算、物聯網及人工智慧，俾利建立一套「智能化訓練保障規劃系統平臺」。該平臺將提供支援需求的自動分析、支援任務自動規劃，自動匹配需求資源以提供精準支援，這些科技計畫將培養全部隊合格人才列為最優先事項(中國軍網英文版，1月5日)。
訓練部隊的實戰化戰場建構，包括使用虛擬模擬、智慧型模擬和其他科技，訓練基地應結合實際和模擬訓練，逼真訓練則應包含精確任務區域環境、電子反制措施、資訊支援，以及網路攻防所建置的複雜電磁環境。該會議提出一項建議，藉由僱用人員扮演可能任務區域的當地平民，提供描繪戰鬥區域文化傳統、風俗與習慣等複雜想定，藉以在訓練模擬中增添真實性，這將可使官兵與「當地」民眾和社群媒體互動，來提供與平民接觸及對話的有效技巧(中國軍網英文版，1月5日)。
2021年1月4日演訓期間，隸屬第72集團軍某陸軍航空旅 的士兵正從米171運輸直升機下機。(Source: China Military Online)
該會議也認可對抗訓練是個改善實戰訓練的方法，會議將以作戰計畫為依據的對抗訓練，視為改善指揮與聯合作戰能力，同時提供擬真與複雜戰場環境的手段。儘管在訓練會議的資料中並未特別提及戰鬥實驗室、模擬中心或訓練評估系統改革，但共軍先前已認知到這些方法可改善訓練與實驗。2021年訓練命令中提到作戰體系訓練，且共軍已探討出一套按部就班的訓練作法，可在戰略、戰役以及戰術階層組成的模組化特遣部隊中運作，共軍通常所指的聯合或軍種作戰體系是戰役層級編隊(軍團)，或戰術層級編隊(兵團)(中共國防部，2月1日；詹姆斯頓基金會，2017年1月)。
結論
共軍承認，儘管過去在訓練和教育改革取得一些進展，但仍存有嚴重問題，阻礙其野心勃勃的軍事現代化目標。中央軍委會的軍事訓練會議和其他近期作為，顯然試圖在這些關鍵領域中加速展開已然停滯的改革。該會議標定仍有諸多須改進或實施的領域，顯示出過去改革作為的不足。習近平自接掌政權以來，已推動需求已久的五大戰區建置和重組部隊的改革，只有時間能證明，最近的改革努力能否克服共軍當前訓練和教育的改革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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