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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是不折不扣的「海盲」！
學者：
「大陸思維」讓普京的決策模式嚴重僵化

2022-09-28 17:00 風傳媒 陳艾伶

2022年5月5日，俄羅斯聖彼得堡正在為勝利日大閱兵預演，圖為正通過閱兵台的俄軍。（美聯社）

俄軍9月初在烏克蘭東部及南部遭到連續反攻後，普京21日下令部分動員後備軍人，促使俄烏緊張局勢再度升溫。對此，英國蘭卡斯特大學教授傑蒙德近日則表示，莫斯科自戰事爆發以來蒙受的一連串屈辱挫敗，可歸因於其「大陸思維」所導致的僵化決策模式。

烏克蘭總統哲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iy）12日公開表示，烏克蘭軍隊自9月初發動反攻後，已從俄軍手上奪回該國東部及南部約6000平方公里的領土，包括哈爾基夫（Kharkiv）、伊久姆（Izyum）、庫普揚斯克（Kupiansk）及巴拉克利亞（Balakliya）等市鎮。許多媒體更稱烏軍的反攻為「意料之外」，令莫斯科「措手不及」。

不過，英國蘭卡斯特大學（Lancaster University）政治、哲學及宗教系教授傑蒙德（Basil Germond）23日在澳洲非營利媒體《對話》（The Conversation）撰文指出，烏克蘭軍隊能成功收復失土，除了俄羅斯軍隊腐敗及西方提供的武器和情報之外，俄羅斯僵化的「大陸思維」（continental mindset）和烏克蘭的「敏捷思維」（agile thinking）更是箇中關鍵。

「大陸思維」造成僵化的決策模式

傑蒙德指出，俄羅斯和中國等大國自古以來掌控大片疆土，任何外部威脅皆與國家權力中心相距甚遠，使其擁有極具優勢的戰略縱深（strategic depth），但這也讓它們捍衛邊境的決心更為堅定及嚴格，甚至容易出現僵化和限制性的思維，致使無法依據情勢靈活地調整戰略。

他強調，大陸國家在部署軍隊和武器時，往往「重量不重質」，認為軍隊數量比戰略靈活度來得重要。在戰事爆發的7個月內，俄羅斯軍隊不斷暴露出這種劣勢思維，堅信軍隊數量決定戰場上的成敗，完全忽略烏克蘭軍隊高昂士氣的威力。

2022年9月，烏克蘭戰爭，俄軍傘兵（AP）

俄羅斯是不折不扣的「海盲」

傑蒙德也提到，俄羅斯向來缺乏「海洋思維」，是不折不扣的「海盲」（sea blind），不但沒有善加利用俄軍起初在黑海（Black Sea）沿岸取得的戰略優勢，甚至只將海軍視為整體軍隊的武器之一，而克里姆林宮（Kremlin）也拒絕使用空軍勢力來獲取戰事先機。

除此之外，莫斯科未對國際制裁做出及時反應，也顯示了它對全球海上供應鏈掌握度的不足。而面對瞬息萬變的局勢，俄羅斯當局的官僚主義和慣於規避風險的軍事結構，亦使該國的軍事策略嚴重缺乏彈性。

俄羅斯黑海艦隊旗艦、飛彈巡洋艦「莫斯科號」（Moskva）（AP）

烏克蘭的「敏捷思維」

與俄羅斯僵化的「大陸思維」相比，烏克蘭採行「敏捷思維」應戰，反倒令其頗有斬獲。傑蒙德引述英國海軍歷史學家蘭伯特（Andrew Lambert）的說法指出，海洋文化及價值觀與靈活的外交和國防政策密切相關。

傑蒙德表示，自2014年俄羅斯兼併克里米亞（Crimea）以來，烏克蘭便逐步採行西方軍事思維，並充分利用創新戰略思維和對全球供應鏈的指揮權，讓快速應對各種情勢變化。

英國皇家國際事務研究所（Chatham House）研究員盧塞特維奇（Orysia Lutsevych）日前則在《衛報》（The Guardian）指出，俄烏雙方戰略的差異即在，烏克蘭軍事指揮官「有權獨立行動」，與俄羅斯「僵化、階層化、充滿恐懼」的模式大相逕庭。

對此，傑蒙德強調，烏軍在黑爾孫（Kherson）及哈爾基夫的反攻即是很好的例證，顯示烏方願意冒著風險，堅持以獨到且有效的方法應對局勢。

到了文章尾聲，傑蒙德也坦言，俄軍不斷增派部隊非但不能解決其軍事策略僵化的問題，更阻礙了它調整外交戰略的可能性。先前堅持拒絕譴責莫斯科的中國及印度，近來也開始敦促交戰雙方進行對話，印度總理莫迪（Narendra Modi）更直呼：「現在不應該是開戰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