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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民眾黨舉辦的漆彈活動中,柯P始終躲在木板後面,說要「等對手子彈打完,我再出去一個個擊斃。」果然是個懂得明哲保身的聰明人哪!(圖片截至劉宇臉書)

蔡英文的「韌性」與柯文哲的「任性」

2022年10月11日 07:00 上報 

吳崑玉 ※前親民黨文宣部副主任、專欄作家

蔡總統在國慶講話中明示將打造一個「韌性國家」,柯P反酸「台灣根本沒有戰爭準備」,台灣首先還是要「避戰」,但回過頭來又說還是得要有戰爭準備。而在民眾黨舉辦的漆彈活動中,柯P始終躲在木板後面,說要「等對手子彈打完,我再出去一個個擊斃。」果然是個懂得明哲保身的聰明人哪!

柯文哲典型的烏賊戰

柯P的說法是典型的烏賊戰。顛三倒四講了一頓,根本不知道他在講什麼?也無法依此形成具體工作方向。事實上,不論在國際政治或戰爭衝突中,軍事實力與戰鬥能力始終是決定性要素,談判只是附著於實力,減低損失的手段。戰鬥能力決定於自己,談判則需要雙方都有足夠的善意。所以孫子才說:「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不可勝在己,可勝在敵。」戰爭準備是增加談判桌上籌碼的基礎,必須先於談判準備起來,當對手覺得打下去得不償失時,才會真心談判,且落實談判協議的各項條文。相反的,當對手發覺你一心想談和,就會用盡手段騙你,哄到你喪失鬥志,上下離心,最後再來猛力一捶,整個體系自然崩解。國共內戰國民黨就是這麼輸到光屁股的。

舉個例子來說,胡璉是當年老蔣手下最能打也最會打的將領。抗戰時守四川門戶石牌,打到師長與師部參謀帶著伙房兵上去拼刺刀,打到日軍不得不撤退。據說毛澤東還親自下令:「十八軍胡璉,狡如狐,猛如虎,宜趨避之,以保實力,待機取勝。」老蔣撤來台灣後,派胡璉守金門,一蹲近十年,八二三砲戰還差點喪命。他為了養活金門十幾萬部隊,搶劫、走私、海盜樣樣都來,爭議多多,卻能一直穩住局面。後來越戰時派他去越南當大使,美軍撤退時,他以一塊錢美金一輛的代價,買回來大批的M113、吉普車、UH-1直升機,裝備當時孱弱不堪的國軍。胡璉從來不是滿嘴和平,冀求「終戰指導」,打起仗來落跑第一,或坐等對方子彈打完的將領,但若無他的硬扛硬槓,台海也不會有70年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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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好的統帥與將領,其智慧與聰明,必須建築在「勇氣」的基礎上,才能發揮作用。(圖片摘自總統府網站)

古往今來,一個好的統帥與將領,其智慧與聰明,必須建築在「勇氣」的基礎上,才能發揮作用。亞歷山大大帝是一個很愛身先士卒的將軍,他總能瞬間窺破戰機,引領全軍勝利。而他的對手,波斯的大流士三世,卻是典型的俗辣統帥,在戰場形勢一對己方不利時,總是搶先落跑,「保護領導中心」。伊蘇斯和高加米拉,都是因為他的落跑,導致軍心動搖,全軍潰敗。在高加米拉,波斯軍據說至少有25萬部隊,卻被區區4萬馬其頓部隊打得落花流水,關鍵就是這位落跑王的「衝鋒不爭先,落跑不後人」。

澤倫斯基的死守激勵烏克蘭軍民士氣

相對於大流士,澤倫斯基不離開基輔保全自己生命財產安全的決定,可說是這場俄烏戰爭中最正確的決定,沒有之一。他的死守決心,激勵了全國人民與士兵,才頂住了俄軍初期的閃電突擊。從古至今,「士氣」永遠是戰場上最根本的決定因素。因為再好的武器裝備還是要有人操作,如果一個長官躲在後方,一直叫士兵去送死;或狀況一不利便自己先落跑,遺下的士兵必定快速投降或跟著落跑,甚至一心跑得比長官們快。戰爭現場,「戰友」們的一起奮戰,是維繫士氣的最重要因素,長官們只能以身作則才能維持士氣,花言巧語、重法嚴令,一點屁用都沒有。電影「勇士們」中,梅爾吉勃遜那句:「我會第一個走進戰場,最後一個離開,不論你們死的或是活的,都會把你們帶回來。」正是一種「將道」的具體表現。

所以,那個躲在木牌後面的柯P,已經喪失了他的根本將道,不論此後再如何狡辯皆歸無用。他如果真的夠聰明,可以「親自指揮,親自部署」,派兩個人側面包抄敵軍,或自己帶一隊人循著木牌迂迴前進,「冷區殲滅戰,熱區圍堵戰」,這正是展現他戰術天才的大好時機。結果好好一場秀,給他演成「龜息戰術」,怪誰?不怪他自己蠢、自己孬,還能怪誰?

但柯P對蔡政府「韌性國家」的批評也並非完全沒有道理,只是動機可議,樓也搭歪了。我國原本的「民防法」相關法令中,早有防空演習與戰時應處的種種規定,只是多年和平,完全荒廢。各縣市均有民防總隊,各鄉鎮市區有民防大隊,其下還有小隊、分隊,縣市首長便是該縣市的當然總隊長。萬安演習形同虛設,防空避難所僅值一張貼紙,民防大隊變成吃飯喝酒的聯誼會,這既是中央的疏失,更是地方首長的輕忽,主因在於沒有明確的任務目標、編組、與演訓。消防署已在各地推動「防災士」的訓練與編組,只是數量與編組尚未成形,正在加緊腳步前進。民間自發的「黑熊學院」等訓練課程,訓練出來的人員也未能納編為民防部隊一環,亦無證照與驗證單位統一標準和任務,戰時也沒人知道該怎麼運用?這是中央政府該去思考與律定的問題,但現在仍是一盤散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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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斯基不離開基輔保全自己生命財產安全的決定,可說是這場俄烏戰爭中最正確的決定。(美聯社)

「韌性國家」的基礎來自於民主自由社會

最重要的還是觀念問題。「韌性國家」的基礎,一定是個民主自由社會,有自行討論決策的機制與傳統。在天災或戰爭等極端狀況下,沒有中央指令,沒有上級核可,甚至通訊指揮斷裂,各基層小單位必須自己討論、自己決策、自己尋求資源,自己律定當前首要任務。不只是民防系統,TDF等民兵單位也需要有此習慣與傳統,烏軍便常在通訊或指揮系統不良下,依據扁平化的情報分享,與無人機等提供的戰場感知資料,自行決定作戰目標,從而使俄軍完全不知道這些傢伙是從那裡冒出來的?相對於此,我國太過偏重中央統一指揮,連救災都非得等國軍來辦,實際上中央根本無力應付如此眾多的細節。九二一時,埔里的連長跟東勢的連長,一個能把難民營區規劃的井井有條,另一個則遍地屎坑,漫天屎味,中央根本無法控制到如此基層細節。所以,我們不該把國軍降編為救災部隊,讓他們去做TDF或民防單位該做的事,而是把TDF或民防單位拉升到可以自行應付天災與戰爭的能力等級。這套邏輯,完全不同於馬扁政府老愛把國軍當救災急先鋒來用的習慣,而是一套需要由下而上的,由小而大的,依賴高素質人民同心協力的協作系統,這才是真正的考驗與挑戰。

總結而言,面對戰爭與天災這些極端狀況,台灣確實需要一整套「韌性國家」的編組體系。但這個體系,必須打破現有各部會與各單位間的本位主義,不能任由各縣市首長,甚至各民防相關單位自行解釋,虛應故事,應付了事。我們如要建立「韌性」,就由不得政治人物「任性」。因為不論在天災或是戰爭時,我們需要一批有肩膀的指揮官,即使不同意見吵吵鬧鬧一整夜,但明天日出前必須做出決定,集體行動。一旦到了現場或戰場,大家就是一起前進的「戰友」,領導者必須發揮他的「將道」,以身作則,帶領全員行動。一個好將軍,可以「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但唯一不可以的是「落跑如鼠」,或「示己如龜」。再聰明的人,如果缺乏勇氣,還不如一個敢跳出來承擔責任,解決問題的里長。相對的,即使國家中樞遭到殘酷打擊,只要「韌性社會」能夠運作,便會有一波一波的領導階層不斷出現,不會瞬間全滅。這正是「韌性」與「任性」的差別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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