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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近平,謝謝你!」
《紐時》專欄作家:
習主席搞砸了外界對他的期許,
卻讓自由世界更受歡迎

2022-10-21 19:36 風傳媒 李忠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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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9月,上海合作組織峰會上的習近平。(美聯社)

「我們想說聲謝謝。我們知道我們的國家有缺陷,我們的領導人有缺陷,我們的社會出現裂痕。但是只消看你一眼,我們還是寧願選擇這一切,而非你的陰沉選項。」

布雷特‧史蒂芬斯

《紐約時報》專欄作家布雷特‧史蒂芬斯18日在報端撰寫一封給習近平的「感謝信」,特別代表美國感謝「尊敬的習主席」。這篇反諷文字並非為了「親中舔共」而來,史蒂芬斯一開始就挑明來意,表示「你的統治總有一天會被視為自由陣營的最大驚喜」,並且細數習近平政權對於中國人民乃至全世界帶來的負面衝擊,也讓自由陣營獲得更多支持。

曾獲普立茲評論獎的史蒂芬斯(Bret Stephens)在這封「感謝信」中指出,在習近平擔任中共總書記的第三個任期開始之際,「請接受美國的謝意和祝賀」。即便現在還不明顯,但他相信總有一天習近平的獨裁統治將會成為自由陣營的最大驚喜。不過史蒂芬斯也說,習近平十年前剛剛接任中國領導人時,大多數人所期盼的中國並非如此。當時許多人認為中國將會恢復世界主導文明與最大經濟體,因為中國的經濟成長迅猛,中國公司在許多領域都表現亮眼,外國公民甚至湧入上海、香港與北京生活、學習和工作,不少富裕的美國父母更會炫耀他們的孩子特地學了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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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1月15日,中共十八大習近平率領其他六名中央政治局常委與媒體見面。

當時人們普遍認爲,一個更加富強的中國在海外將更有影響力。雖然中國的態度有時相當強硬,但國際間沒什麼人想要出面加以遏制。中國似乎提供了一個獨特的模式,將資本主義的活力與威權主義的效能加以結合——只要北京做了決定、目標就會達成,這與日益僵化的自由世界更是形成鮮明對比。史蒂芬斯表示,這當然不是說中國什麼都好,在中國崛起的同時。薄熙來在政變的傳言中垮台,貪腐橫行、人口老化、國家在經濟中扮演的角色——這些都需要謹慎以對。此外,一個迅速崛起的強權,當然也會引來國際社會的不滿與抵制。

史蒂芬斯直言,習近平上台時各方都看好他會是一個不錯的領導者。因為習的家庭在文革時期也是受害者,「這意味著你很瞭解極權主義的危險性」;習近平打擊腐敗的決心有利於進一步開放經濟,而且他也任命了被視為幹才的技術官僚李克強為總理;習近平在上個世紀80年代更曾經訪問美國,並且在愛荷華州的一個家庭寄宿,這讓人們期待中國領導人可能對美國懷有某種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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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與國務院總理李克強。(美聯社)

不過史蒂芬斯說,這些期盼最後不僅落空、根本是破滅了。「如果說川普、拜登、柯頓(共和黨參議員Tom Cotton、裴洛西這些人有什麼共識,那就是必須阻止你」。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史蒂芬斯指出,習近平將反腐打貪變成大規模的政治清洗;在新疆的鎮壓行動堪比蘇聯時期的古拉格集中營;所謂「經濟改革」不過是讓效率低下的國企重新成為主導者;中國的駭客攻擊與竊取知識產權,使得華為這樣的中國品牌在西方被敬而遠之;疫情清零把大都市變成了巨型監獄;外交上的蠻橫則讓日本被迫重整軍備、拜登也承諾「美國將為台灣而戰」。

史蒂芬斯對習近平表示:「上述作為確實讓你的中國令人生畏,卻無法讓你變得更強大。」因為獨裁者可以要求服從,卻很難激發忠誠。如同約瑟夫‧奈伊(Joseph Nye)所觀察到的,「脅迫的力量」與「吸引人的力量」是不一樣的。這項真理可能很快就會讓你覺得困擾,就像普京他那令人生畏的軍隊在烏克蘭正遭到擊潰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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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0月16日,習近平在二十大準備發表工作報告。(美聯社)

不過史蒂芬斯也說,習近平雖然可能改變,但他其實很難這麼做。除了年紀大了之外,「當你樹敵越多,你需要的壓制也就越多」。因此習近平只能讓一些唯唯諾諾者跟在身旁,至少能帶來一些安全感,不過這也讓他與真實世界越來越遠。史蒂芬斯寫道:「像你這樣的政權,最致命的弱點就是為了維持權力而告訴人民的謊言,最終變成了欺騙騙自己的謊言。」就像把外國記者趕出中國,只會讓問題變得更加糟糕,「因為你再也無法從其他人的觀點來了解眼前複雜的問題」。

史蒂芬斯也清楚,舉出再多中國或者習近平的問題,也無法解決美國自己的問題。而且習近平在很多方面甚至讓美國的問屜更加嚴重,甚至美中之間被認為遲早會發生衝突。但在自由陣營與非自由陣營的長期競爭中,你在無意之間幫助了自由陣營」,如同湯瑪斯‧佛里曼(Thomas Friedma)所說的「就算只有一天,誰想成為你統治下的中國?」史蒂芬斯對此也表示懷疑。在這封「感謝信」的最後,史蒂芬斯表示:「所以我們想說聲謝謝。我們知道我們的國家有缺陷,我們的領導人有缺陷,我們的社會出現裂痕。但是只消看你一眼,我們還是寧願選擇這一切,而非你的陰沉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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