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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郵》解析:
中國間諜氣球從海南升空,
忽飄北又向南,
是故意的嗎?

2023-02-15 17:10 風傳媒 蔡娪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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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海軍第2拆彈大隊的水兵在南卡羅萊納州美特爾海灘附近海面,乘坐充氣艇打撈中國高空偵察氣球殘骸。(美聯社)

美中關係因接二連三的地緣政治危機而動搖,不僅在貿易戰、半導體、人權等方面產生分歧,最近由於一顆來自中國的可疑氣球飛越美國領土,世界兩大強權的緊張關係更逼近冷戰氛圍,美國輿論擔憂中國正利用這種緩慢移動的飛行物威脅國家安全。

不過真相可能沒那麼戲劇化。《華盛頓郵報》(Washington Post)14日發布獨家報導指出事實上引起關注的那一顆中國高空偵察氣球1月底進入美國領空前,美國軍方和情報機構就已經追蹤它將近一個星期,看著它從中國海南島的基地升空,飛行路線可能越過台灣與菲律賓之間的巴士海峽,並且掠過美國領土關島。

接著,一路向東的氣球開始飛向不尋常的路徑,突然往北到加拿大的上空,再往南穿越美國本土。《華郵》引述幾名匿名美國官員的說法指出,這顆氣球可能受到非典型天氣條件的影響而改道,美國當局正在研究「中國不打算利用這種飛行偵察設備滲透美國中心地區」的可能性。

這一說法表明,中國偵察氣球侵入美國領空的巨大失誤,與隨之惡化美中關係的外交危機,至少部分該歸咎於這種「不可抗力」因素。美國官員認為,無論氣球侵入美國是有意或無意,中國施放這類氣球的目的千真萬確──為了監視美國的軍事設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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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2月,中國一顆高空偵察氣球飛越美國本土上空,造成美中關係再度緊張。(AP)

中國間諜氣球航道詭異,突向北又往南的原因?

中國高空偵察氣球1月28日首度被發現在美國阿拉斯加州附近。美情報部門和軍方隨後表示,該氣球為軍事偵察用,可能收集美國軍事行動和能力的情報。中方反駁稱「該飛艇屬民用性質,用於氣象等科研」,是因強風「不可抗力誤入美國領空」。

外交齟齬越演越烈之際,美軍4日在南卡羅來納州海岸擊落該枚可疑氣球。北京氣憤譴責美國「過度反應」,指控美國氣球「多次非法進入中國領空」,「美方首先要做的應當是反躬自省」。但白宮國安會發言人華森(Adrienne Watson)再度駁斥北京,強調:「中國才是擁有情報蒐集高空偵察氣球專案、利用該專案侵犯美國和40多個五大洲國家的主權國家。」

為什麼美國當局如此篤定這顆氣球的來源與功能?《華郵》據美國官員指出,氣球本應在海南島起飛後,順著航線不斷向東,但卻在接近北美洲時,於阿留申群島上空忽然向北轉彎,讓後向東沿著阿拉斯加州飄入加拿大上空,接著它似乎在加拿大境內遇到強風,向南進到美國本土。

《華郵》透過美國國家海洋與大氣總署(NOAA)天氣模型模擬氣球的航向,發現1月24日左右,當氣球在日本以南大約1600公里處時,開始加速並迅速轉向北方,這可能受冷鋒影響。當時在中國北部、朝鮮半島和日本上空有異常寒冷的氣團。根據氣象數據,強烈冷鋒產生高速氣流與導流,導致氣球偏離向東的方向,一度向南傾斜並向北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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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高空偵察氣球在美國的行進軌跡。

無論偏離航道原因為何,中國都具有偵察意圖

受訪的幾名美國官員表示,中國解放軍之前曾在關島和夏威夷上空派出間諜氣球,以監視美國的軍事設施,但氣球花費數天橫越美國本土是異常狀況,中國政府內部也因此慌亂不已,所以中國外交官才會爭相辯稱氣球是在收集氣象數據時被吹離航線。

美方情報分析員尚未確定氣球偏離航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但相信中國施放高空偵察氣球的根本目的就是監視,對象很可能是位於太平洋的美國軍事設施。而且無論有意或無意,入侵美國領空都是解放軍的重大失誤,引發美國當局的憤怒,促使美國及其盟友決定進一步審查北京涉及哪些空中偵察行為。

美國官員向《華郵》指出,中國間諜氣球進入美國領空等於侵犯美國主權,該氣球在蒙大拿州核設施上空盤旋並非偶然,有理由推測,即使氣球是不經意間被吹到美國本土上空,北京仍決定抓住機會,嘗試收集情報。官員表示,中國有意擴大偵察能力,從利用先進的衛星技術到施放難以被雷達偵測的氣球,4日遭擊落的氣球是最新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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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海軍第2拆彈大隊的水兵在南卡羅萊納州美特爾海灘附近海面,乘坐充氣艇打撈中國高空偵察氣球殘骸。(美聯社)

美緊密關注解放軍「氣球偵察大隊」

美國情報機構指出,中國豪擲數十億美元投資先進的衛星系統,並以海南島為根據地設立「氣球偵察大隊」,在全球各地進行廣泛的空中偵察工作。一位美國高級官員對說:「這些項目旨在更清楚了解美國和其他國家的軍事設施。」官員們也強調,他們已採取行動,以防止中國從美軍設施收集敏感信息。

白宮國安會另一發言人柯比(John Kirby)13日召開記者會表示,氣球目前為中國其他情報模式提供的助益有限,但未來如果中國繼續推進這項技術,氣球偵察任務肯定會變得更有價值。

中國高空偵察氣球是一顆約有三輛巴士大小的白色圓形氣球。美國官員解析,偵察氣球帶有螺旋槳和舵,具有機動力,一般由中國空軍操作,從地面升空。任務期間,可能遇高空強風而偏離航線,部分由氣流引導,部分由遠程操作。美國專家仍在等待撈回間諜氣球後加以分析。

一名官員《華郵》表示,該氣球看起來不像會具備引人注目的新能力。間諜遊戲不外乎就是發展新的間諜能力、新的減輕損失措施,另一名官員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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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海軍在南卡羅萊納州美特爾海灘附近打撈中國高空偵察氣球的殘骸。(美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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