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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庭瑤:
洩密又投敵,
金馬前線為何大崩潰?

2023-03-11 06:10 風傳媒 林庭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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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門二膽島上兵疑似因感情及債務問題,只帶手機、錢包,穿著救生衣游到對岸。(讀者提供)

金門二膽島失聯上兵驚傳叛逃,加上馬祖西莒官兵在沙灘寫字求肉,發生在兩岸關係春寒料峭之際,刻正中國兩會確認習近平三連任的登基大典。令人詫異的是,軍隊紀律和官兵情緒何以淪落至此?洩密又投敵,金馬防線為何大崩潰?

這起金門上兵事件應屬於叛逃案件。現年26歲的陳姓上兵,在金門防衛指揮部二膽守備隊服役了兩三年,9日早點名時發現失聯,金門軍方緊急搜尋全島,仍不見蹤影。這位上兵軍中職務為伙房兵,疑因感情、債務因素成為逃兵,穿著救生衣游向對岸,最後體力不支,被中國海警在三膽島的海峽中線撈起,目前人在廈門且平安無虞。國民黨立委陳玉珍認為該員「應是逃兵、不是投共」要求國軍加強心理輔導。

碧雲天,黃葉地:兩岸仍是內戰狀態

但從北京的角度,如何處理這位二膽上兵,恐怕要提高到地緣政治的視角來考量,而不是僅僅只是看現行的兩岸法規。因為現有的兩岸規約,幾乎都不適用——《金門協議》是針對兩岸偷渡客的遣返;《兩岸共同打擊犯罪暨司法互助協議》是針對刑事犯,比如電信詐騙犯的遣返問題。而且,此案也不是涉及中共刑法的「顛覆國家政權罪」,如NGO工作者李明哲。

這位上兵的未來命運,取決於北京當局如何為他定性:首先要確認他的身分,到底是敵人還是朋友?其次要調查他的投奔動機。如果他的目的是投誠共產中國,就可能成為「義士」,重演林毅夫事件;如果他不是政治動機,而是其他因素,但北京視兩岸間仍是內戰狀態,他的身分又是敵軍,可能將他歸為戰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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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鼎山林、人各有志,林毅夫表示他沒有愧對老師、朋友。(郭宏治攝)

若參照過去案例,金門軍人游到對岸事件,上一次是1979年的林毅夫叛逃事件。林毅夫(本名林正義,後又改名林正誼、林毅夫),從台大農工系投筆從戎轉讀陸軍官校,但1979年擔任金門284師馬山連上尉連長時,抱著2顆籃球從金門馬山游到廈門角嶼。後來林毅夫成為中國經濟專家,不但在北京大學教書,乃至於成為世界銀行首席經濟學家兼高級副行長,成了中共官方宣傳的樣板人物。而他跟他的太太陳雲英皆擔任過全國政協委員。

秋色連波,波上寒煙翠:「義士」典型在夙昔

這位二膽上兵,不可能成為20世紀的林正義,也不會成為21世紀的林毅夫。林毅夫叛逃事件,堪稱兩岸史上空前絕後的歷史案例。也因此,當林毅夫千方百計想返台奔喪,引爆各界激烈爭論,甚至面對國人的百般責難。

若是參照飛官架機叛逃到共產中國,可從黃植誠和林賢順兩個「義士」案例比較。一位是空軍少校黃植誠叛逃記1981年黃植誠駕駛一架F-5F戰鬥教練機,藉考核新飛行員之便,前往福建,並於1988年晉升上校。其後,擔任廣東花都空軍軍校校長再晉升空軍少將,任北京軍區空軍副參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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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韓邊界近來頻傳北韓士兵越界投誠,氣氛緊張。(美聯社)

還有一位是空軍中校林賢順,1989年林賢順駕駛F-5E戰鬥機,飛往中國大陸,因燃料耗盡後在廣東豐順上空棄機跳傘,左臂受傷。林賢順飛往對岸的原因,是家中金錢支出太大,且懷疑基地長官與其妻發生婚外情。林賢順傷癒後被授予中校軍銜,及後晉升空軍大校軍階,任北京軍區空軍參謀長助理,具中共空軍大校軍銜。黃、林兩人從軍中退伍後,也都擔任政協委員。

相較於校級飛官的黃植誠和林賢順,這位金門陳姓上兵的軍銜太低,沒有重要情報價值,但他比較接近林賢順的案例,仍有對台宣傳價值。不論中共當局如何處分他,最後是哪套劇本,絕不會把人交還給我方政府。以日前逮獲偷渡赴陸的台南「88槍案」的兩嫌為例,中共必然會好好運用這個機會,作為對台博弈的籌碼,榨乾其中的利用價值。

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國軍多事之秋

畢竟,軍人叛逃是兩岸之間最敏感的灰色地帶,因為兩岸雙方沒有「軍事互信機制」,也沒有《兩岸和平協議》,缺少可供依循的遊戲規則。然而,民進黨向來視《兩岸和平協議》為票房毒藥,且以中共毀約《西藏和平協議》,又強推《港區國安法》提前終結一國兩制,民共之間缺少互信,卻逐步把台灣打造成刺蝟之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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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祖阿兵哥斷糧於沙灘寫字求救,「馬防部伙房都沒有肉,肚子餓都吃罐頭泡麵」。(圖/擷取自陳竑任臉書)

難堪的是,國軍進入多事之秋,有金門上兵泅游向廈門的事件發生,這幾天還發生步槍短少槍機,以及手槍被調包成模型槍的烏龍事件。巧合的是,剛好是習近平三連任的登基時刻,共機仍經常擾台飛越海峽中線的敏感時機。更扯的是,還有日本媒體和名嘴對我國軍人和政府說三道四,冷眼嘲弄又煽風點火。

現在的國軍前線,不只缺蛋、缺糧、缺肉,還缺危機意識與敵情觀念。軍中明明有1985申訴專線,但阿兵哥不滿軍中伙食,不從體制內管道反映,卻在沙灘「求救」昭告天下,洩漏重要軍機,甚至有叛逃士兵泅泳到對岸,置軍人忠誠的信條於不顧金馬官兵情緒如此低迷渙散,這樣又如何能夠保衛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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