殲-16仿製Su-30MKK/MK2，專精對地攻擊與制海反艦任務。 圖／中新社
殲-16戰鬥轟炸機現身台海，
國軍地面防空飛彈部隊如何因應？
近日中國戰機連續兩天短暫越過海峽中線，對台灣進行施壓與挑釁，其中包括首度出現在台海附近空域的殲-16，讓這一款中國自製的戰鬥轟炸機引起媒體的關注。
中國自從向俄羅斯採購Su-27SK戰機後，就開始大量仿製Su-27所衍生出的各型戰機，推出屬於空優戰機的殲-11、海軍艦載機的殲-15，而殲-16則是仿製Su-30MKK/MK2，專精對地攻擊與制海反艦任務。因此若要瞭解殲-16，就要先從Su-30這款戰鬥轟炸機的發展歷史講起了。
Su-30發展歷史
在蘇聯解體以後，繼承的俄羅斯經濟困頓，因此大舉出售之前蘇聯時代的各種軍事裝備與技術，Su-27系列戰機是其中銷路最好的一款武器，這也是中國空軍能購入Su-27SK的背景因素。
當時大舉削減機隊規模的俄羅斯空軍，幾乎很少再採購新型戰機，讓許多俄羅斯飛機製造工廠都面臨斷炊的窘境，Su-27系列戰機雖然獲得了不少國外訂單，但仍不足以支撐所有的工廠營運下去。在這種情況下，俄羅斯所能想到的，就是開發新產品，以吸引客戶。
俄羅斯分析當時的市場需求，認為很多國家都需要多功能的戰鬥轟炸機。一方面擁有一定的空對空作戰能力，又能執行對地轟炸任務，一架戰機就能滿足空軍的大半需求，能爭取最多訂單。
俄羅斯Su-27。 圖／美聯社
當時的設計團隊認為，Su-27系列戰機本身已具備優秀的空戰能力，龐大的機身又擁有航程與酬載上的優勢，最適合拿來當成發展平台。最後選中雙座攔截機Su-27PU與雙座教練機Su-27UB做為進一步改良的藍本，因為對地攻擊任務比較煩雜，兩名飛行員能分擔彼此工作，這也讓後來的Su-30戰機，都是雙座型。
這種利用大型空優戰機為基礎，發展雙座戰鬥轟炸機，是當時的潮流。最為著名的應該是美國空軍的F-15E打擊鷹（Strike Eagle），將雙座型的F-15戰機加入強大的對地攻擊能力，讓原本百分之百的空優戰機變成戰鬥轟炸機。不過美國政府在那個時候，不輕易出售性能優異的F-15E戰機，即使是與美國沒有敵對關係的國家，也不太可能買到。這讓俄羅斯抓到機會，很快地推出Su-30的原型機，積極尋求海外買家。
俄羅斯Su-30戰機。 圖／美聯社
Su-30外銷中印版本有異
之後，印度與中國果然立刻展現出高度興趣，開始與俄羅斯進行採購磋商。不過俄羅斯對於印度與中國的態度迴異，畢竟印度與俄羅斯沒有國土接壤，雙方沒有地緣戰略上的衝突，但中國與前蘇聯曾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關係緊張，並爆發過邊界衝突。俄羅斯大方提供給印度最新的配備，包括在當時極先進的被動式電子掃描雷達（PESA）、AL-31FP向量推力引擎，卻只願意出售給中國傳統的機械式機載雷達，與沒有向量推力的AL-31F引擎。
印度所購買的這一批戰機稱為Su-30MKI，但印度並不滿意俄羅斯稍嫌落伍又不可靠的電子技術，要求讓Su-30MKI整合西方國家所提供的新型航電系統。這也讓印度的Su-30MKI交機進度不斷延宕，並分成多批次交機，以逐步加裝戰機上的西方航電系統。
包括前期直接採購與後期授權生產的部份，印度空軍目前最少已擁有270架以上的Su-30MKI戰機。不過因為採用規格完全不一樣的西方航電系統，再加上向量推力引擎技術複雜，讓Su-30MKI一直存在不少問題，印度空軍就曾多次公開抱怨妥善率不佳與系統瑕疵等問題。
中國所購買的稱為Su-30MKK，總共運交了76架，後來俄羅斯還進一步推出強化反艦作戰的版本，稱為Su-30MK2，中國的海軍航空隊也買了24架。這大幅強化了中國海空軍的對地打擊與制海能力，讓過去只有強-5與殲轟-7的解放軍脫胎換骨。
印度Su-30戰機（後）。 圖／美聯社
仿製Su-30MKK/MK2的殲-16
Su-30MKK除了可以掛載R-77主動式空對空飛彈、R-27半主動式空對空飛彈、R-73紅外線空對空飛彈外，最重要的是可以使用各式各樣的對地攻擊彈藥。其中威力最大的是Kh-31超音速反艦飛彈，中國後來獲得具備反輻射與攻陸能力的衍生型Kh-31P，與性能更強的Kh-59MK，讓Su-30MKK/MK2成為國軍的極大威脅。
只是轉眼間Su-30MKK/MK2也已服役近20年，當時就不算先進的機械式機載雷達，與壽命偏短的俄製發動機，成為了Su-30MMM/MK2的隱憂。當時一起服役的西方戰機，都已經進行中期壽命提升計畫，換裝更先進的雷達與航電系統，這讓中國開始尋求新的解決方案以為抗衡。雖然俄羅斯也繼續推出更新型的Su-30系列戰機，並外銷到許多國家，但價格並不便宜。加上中國也希望能逐漸達成國防自主的目標，擺脫必需仰賴俄製發動機的窘境，因此決定師法過去仿製Su-27SK的方式，開始自行改良生產Su-30MKK。
殲-16就是這種情況下的產物，除了大幅換裝中國國產的航電系統，最重要的是以主動式電子掃描雷達（AESA），來取代Su-30MKK/MK2過時的雷達系統，並改用中國發展已久的渦扇-10發動機，以改善Su-30MKK/MK2最大問題。同時也採用中國自製的武器系統，包括號稱擁有超遠程攻擊能力的霹靂-15主動式空對空飛彈、霹靂-12主動式空對空飛彈、霹靂-10紅外線空對空飛彈，與中國一系列的反艦飛彈，包括亞音速的鷹擊-62、鷹擊-83，超音速的鷹擊-12與擁有反輻射與攻陸構型的鷹擊-91。
以中國過去仿製Su-27系列戰機與發展殲-10的記錄來看，殲-16應該也會採取小步快跑的模式，一邊小批量生產，一邊持續進行改良。從中國網路上出現的一些照片來看，殲-16後面的量產型與初期型，已有明顯的不同，包括所使用的渦扇-10發動機，可能換裝了更成熟、更穩定的新版本。未來也一定會推出各種衍生型，如目前就已經知道在殲-16的基礎上，發展出殲-16D電戰機，類似美國海軍的EA-18G，可掩護解放軍的戰機，干擾地面防空飛彈系統。
漢光36號演習於清晨實施「聯合防空作戰演練」。圖為幻象戰機緊急起飛。 圖／國防部
殲-16對台威脅遽增
目前殲-16是與殲-11、殲-10兩款空優戰機一起搭配，也就是之前故意越過海峽中線的組合，未來很可能會變成由殲-16、殲-16D，與殲-20、Su-35一起執行防空網壓制（SEAD）任務。殲-20、Su-35負責奪取空優，殲-16D擔任電戰掩護的工作，殲-16則負責發射反輻射飛彈，獵殺地面的防空雷達或發射車。這樣的威脅對於台灣來說非常棘手，國軍必需嚴肅思考如何提升地面防空飛彈部隊的存活率，以因應新的威脅。
當然，殲-16也不是毫無缺點與問題，如機體龐大卻缺乏匿蹤能力，中國國產發動機的性能與可靠程度不佳，掛載大型飛彈與彈藥後，空戰自衛能力可能大為打折。
但料敵從寬，當中國解放軍擁有了新型的戰鬥轟炸機，台灣就必需更加小心防範。空軍地面防空飛彈部隊的反獵殺訓練有無真正落實，將是雙方勝負的決定因素。如何更快速變換發射陣地，只在有必要時開啟雷達系統，強化偽裝防護，與海軍艦艇的防空系統配合，互相補位支援，都會是台灣的防空網在戰時能否持續作戰，有效發揮戰力的關鍵。
未來殲-20、Su-35負責奪取空優，殲-16D擔任電戰掩護的工作，殲-16則負責發射反輻射飛彈。圖為殲-20。 圖／新華社
與中國的各型戰術彈道飛彈相比，其實殲-16對台灣機場、港口、軍事基地的威脅性更高。重型戰鬥轟炸機若能突破台灣的防空網，將對地面部隊將造成巨大的傷害，國軍不可等閒視之。
雖然目前陸軍正在積極加強野戰防空能力，包括已決定購買陸基天劍二型飛彈與肩射型的刺針飛彈，之前也為復仇者防空飛彈配備了新型的蜂眼雷達系統，但整體來說仍然缺乏整合。
海軍的新一代飛彈巡防艦雖然規劃將配備可以垂直發射的海弓三與中科院自製的艦載相位陣列雷達，具備區域防空能力，有助於強化台灣防空網，也能進一步反制掛載各式反艦飛彈的殲-16，在戰時大幅提升艦隊的存活率。可惜發展進度已延宕多時，急需海軍加快腳步，以解決目前的問題。
在中國加快腳步生產改良殲-16之際，台灣的陸海空三軍都需要針對這項新威脅，提出更有效的反制方案。
蔡英文總統視察天弓三型防空飛彈發射車檔案照。 圖／總統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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