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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最近受訪大談習近平,重點不外習近平不民主及美國與中共不能發生衝突。圖為習近平2015年訪美時與當時的副總統拜登舉杯互敬。路透

【專家之眼】
拜登時代的台灣
還能靠美國爸爸嗎?

2021-02-08 15:57 聯合報 / 楊穎超/銘傳大學通識教育中心助理教授 

台灣一向以美國馬首是瞻,此次且透過「美國之眼」,由美國前、現任官員對中共與兩岸關係的相關談話,來談談蔡政府統治下的台灣,對中共的長遠因應之道。

美國現任總統拜登前日接受新聞專訪。將他談話內容與最近一些美國前朝官員發言連接起來,對台灣的警示是:相對於川普時代美國的不好捉摸與強硬,拜登時期的台灣,凡事該靠自己了。

在國人關心的議題上,他在專訪中的發言,可以總結成三點:
一、習近平並不民主;
二、美國與中共不能發生衝突;
三、拜登要用國際規則處理對中共的競爭。

類似話他以前其實講過多次。且看他評論習近平時,說:「他很強硬…他骨子裡沒有一點民主(without “a democratic bone in his body”)。」而對中共與美國的關係,他說「我們之間不能發生衝突,不過會有很激烈的競爭…我也不會用川普的方式行事,我們會聚焦在國際規則上(international rules of the road)。」

這個專訪非正式的回答了近日美國前朝官員的憂慮。前美國駐中共大使芮效儉( J. Stapleton Roy)說,「和平解決台灣問題前景不存在」。他建議美國決策者在處理台灣問題時,必須考慮美中之間可能因此爆發軍事衝突,進而升級為核戰的風險因素。他也認為,美國與中共過去簽署建交公報時,是以不承認台灣獨立實體地位為前提,從而維繫了台海低度緊張的格局,但現在美台關係攀升,也引發台海緊張度的提高。芮效儉指出,中共已顯示會動武來防止台灣成為被國際承認的獨立實體的意志,除非美國顯示支持台海穩定的現狀,否則中共就會動手。

美國前副國家安全顧問博明(Matt Pottinger)在一場視訊會議中則說:美國應以實質行動幫助台灣避免衝突,若中國對台動武,美國應對台灣提供實質性協助,只是臺灣人民也必須團結一致、準備犧牲,才能以戰止戰。

拜登對他們的間接答覆是,美國無意與中共直接衝突,遇到問題時靠國際規則解決。但現在的國際規則已明顯不是由美國說了算。而且,它的反應時間與強制力對中共是否有嚇阻力也是存疑的。看看緬甸軍方政變至今,拜登總統上週就表示將追究政變領導者的責任,並威脅要恢復對緬甸的制裁,聯合國、英國、澳洲、日本也紛紛譴責了這起軍事政變,但擔心這會使陸資獲利,後續行動到現在遲遲沒有下文。

那美國準備提供實質性協助,顯示支持台海穩定的現狀能做到什麼地步?固然現在印太區域有三個航空母艦戰鬥群,但既然沒有準備要直接衝突,美國的支持會是相當有限的。所以我們更該注意前美國友台官員要台灣人準備犧牲,以戰止戰的訊息。

那麼,「美國之眼」下的中共,會不會考慮經濟發展的機遇期,儘量降低與美國衝突風險,所以避戰呢?拜登說習從骨子裡就不民主,那麼經濟民生就不是他主要考慮的問題。這就放大中共領導人可以考慮的範圍,決定與美博奕的方式。

一般的策略就不提了,只談令人印象深刻的事。從兩岸三方交手經驗看來,除了初期韓戰之外,中共即便不與美國直接衝突,但為了測試美國反應,也是會發動對台小規模衝突的。1958年8月23日的金門砲戰,就是毛澤東把此當成籌碼,想看美國人是否認真要保衛中華民國,並藉此左右中共與美蘇之間的關係。

蔡政府不是不知道兩岸可能出現小規模武裝衝突的危險,所以最近軍事武器買好買滿,國防部也在2月3日的記者會表示,除了今年要針對退伍8年內接受教召次數未達4次的退役軍士官進行「5到7日」的教召外,明年後備教育召集開始「年年施訓,每次14天」。

但這些訊息,社會、尤其是年輕人有沒有接收到呢?看被教召的人問:「國家是要我幹嘛?」與網路上的戲謔反應,顯然大家太平日子過慣了。我們不是在談「首戰即決戰」的絕對攻勢,既然是小規模衝突,理論上小國還是可以有所支持的,就怕事到臨頭,台灣像是精緻瓷器,一碰就碎。現行四個月暑假戰鬥營式的徵兵訓練實在有如兒戲,美國軍方智庫也早就對此提出批評,為了讓台灣社會正視兩岸兵凶戰危以做好準備,請從延長徵兵訓練時間開始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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