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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近平為何選他當「東部戰區海軍司令」?
台灣當面的中國海軍,
已為「灰色地帶衝突」做好準備

2022-08-18 20:00 風傳媒 李忠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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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軍東部戰區海軍司令王仲才。

美國聯邦眾議院議長裴洛西8月2日來台後,解放軍東部戰區當晚就對台灣展開一系列聯合軍事行動。裴洛西離台後,東部戰區更聯合南部戰區、北部戰區在台灣周邊海空域一連多日進行大規模實彈軍演。值得注意的是,作為這次「鎖台軍演」主角的東部戰區海軍,在演習前才剛換上新的司令員王仲才。《日本經濟新聞》指出,他先前的中國海警司令身份,顯示習近平在對付台灣時「海軍海警一體化」的企圖。

根據中國媒體報導,王仲才雖然在敏感時刻走馬上任,但他的到職卻是透過「寧波市海曙區政府官網」的一則消息才被外界發覺,這次的人事晉升可謂相當低調。該則消息是「7月29日上午,區委書記徐強帶著海曙區委、區政府和全區人民的深厚情誼,走訪慰問東部戰區海軍官兵.....與東部戰區中將副司令員兼東部戰區海軍司令員王仲才等座談交流,共敘軍政軍民魚水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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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軍東部戰區海軍司令王仲才。

負責台海當面海軍指揮重任的王仲才中將,被《日經》稱之為「台灣海峽的海軍指揮官」,而且這次從8月4日到10日的大規模軍演顯然是在他的領導之下完成。那麼王仲才是誰呢?他在中共官媒的宣傳下被稱為「會飛懂艦」的新型海軍指揮官他17歲考進空軍預備航校、海軍航空學校,畢業後因成績優異,留校擔任領航教員。後來王仲才又考入海軍廣州艦艇學院的飛行員艦長班,並且在北海艦隊出任多艘驅逐艦與護衛艦的副艦長或艦長,2000年後轉入東海艦隊服役。

王仲才在東海艦隊曾在台海最前線的廈門水警區擔任司令員,後來更成為東海艦隊副參謀長。2017年則以艦隊指揮官的身份帶領艦隊前往亞丁灣等索馬利亞海域執行護航任務,並且前往歐洲各國進行訪問。2018年中國海軍劃歸直屬中共中央軍委的武警部隊後,海軍資歷完整的王仲才,於同年6月也成為中國武警部隊海警總隊的首任司令員兼中國海警局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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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率領中國海軍艦隊訪問倫敦的王仲才,受贈英國北部華人企業家協會製作的北洋水師致遠號等四艘戰艦圖片。

王仲才以海軍將領之姿指揮海警,被外界解讀為北京就是要把海上警察當成「第二海軍」,除了能夠支援海軍任務,更可以在「灰色地帶衝突」中大展身手,成為武統台灣的一著活棋。尤其中國海警這幾年大幅擴充武裝,甚至配備了072型兩棲登陸艦、053H2G型飛彈護衛艦,光是排水量千噸以上的艦艇竟有132艘(日本海上保安廳僅70艘),甚至還有多艘萬噸級巡邏艦,實力遠超出護漁維權與執法所需,中國海警更被美國國防部認定為「全球最強大的海上執法機關」。

至於新任東部戰區副政委兼東海艦隊政委梅文中將,則是中國首艘航母遼寧艦的第一任政委,後來也曾在海軍潛艇第二基地、戰略支援部隊網絡系統部出任政委,被中國媒體稱為是「擁有航空母艦、潛艇、網絡信息戰多方面經驗」的將才。日本防衛研究所高級研究員杉浦康之表示:「中國已決定將頂尖人才部署到最緊張的地區,他們可能正考慮在台灣周邊部署一艘航空母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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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海警船2016年8月隨漁船同時進入釣魚台海域。(AP)

其實早在2018年初,北京就取消了國務院與中央軍委對海警的「二重指揮」,海警此後只聽從中央軍委命令,使得海軍與海警可能在軍事行動中更容易相互協調。加上去年生效的《海警法》更給予海警「認定外國組織或個人對中國主權構成威脅,即可使用艦載或者機載武器」(不限手持槍械)的法定權利,完成了中國海警「軍事化」的最後一哩路,也引發日本、菲律賓等鄰國不滿。《海警法》規定海警「依照中央軍委命令執行防衛作戰」後,海警與海軍在作時處在相同的命令層級,更顯示其「第二海軍」的地位。

華府智庫蘭德公司日前也指出,包括中國海警與海上民兵都有可能對台灣實施類似封鎖的「隔離行動」。尤其這兩個準軍事力量的靈活度更高,也能在爭議海域及其周圍進行監視或衝撞,海上民兵可能為海警與海軍提供後勤支援,也能幫忙攔截與騷擾試圖挑戰與衝破隔離的船隻。《日經》則認為王仲才曾多次指揮海警入侵尖閣諸島(釣魚台列嶼)領海,如今他又被調回東部戰區擔任海軍司令,未來中國海警與海軍的協同執勤恐怕更為頻繁,對尖閣與台灣海域也將帶來更沉重的軍事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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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和3年版的日本《防衛白皮書》,開篇就是分析中國《海警法》對日本防衛局勢的影響。(翻攝防衛省官網)

面對解放軍的「灰色地帶策略」與「第一海軍」(中國海軍)、「第二海軍」(中國海警)、「第三海軍」(海上民兵)的混合作戰,美國智庫大西洋理事會(Atlantic Council)去年底在《掌握優勢:美國新版國家防衛戰略展望》(SEIZING THE ADVANTAGE:A Vision for the Next US National Defense Strategy)報告中提醒華府,美國不只要注意中國軍事力量的發展與集結,包括準軍事力量、政治作戰、甚至是商業與經濟的佈局,都可能是北京想在全球棋盤上包圍美國、並且將其邊緣化的算計。

大西洋理事會建議,美國若要遏止中國與俄羅斯的擴張野心,「綜合威懾」的戰略概念在當前來說尤為重要。因為國際局勢目前正處於巨變的十字路口,許多美國的盟友與合作夥伴都擔心美國會轉移戰略重心,美國的競爭對手也在台灣海峽與烏克蘭邊境屢屢挑戰與測試美國及其盟友的決心。大西洋理事會警告,美國若是忽略了中俄的挑戰與威脅,無論敵友都將察覺到美國的衰落,並且引發競爭對手做出更多激進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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