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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軍有能力跟美軍一戰嗎?
《華爾街日報》:
共軍人力素質低落、
「和平病」纏身,
目前難與美軍匹敵

2022-10-21 17:38 風傳媒 李忠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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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7月30日,在朱日和聯合訓練基地舉行的解放軍建軍90週年閱兵。(美聯社)

習近平16日在二十大進行工作報告時,強調針對「外部勢力干涉」(當然還有台獨分裂分子)「決不承諾放棄使用武力」,這話在台灣人聽來無論怎麼修飾或附加條件,仍然等於「絕不放棄對台灣使用武力」。不過拜登確實已四次表態「美軍願出兵協防台灣」,北京一旦對台動武,確實有很高的機率直接對上美軍,因此解放軍到底打不打得贏美軍,就變成「解決台灣問題」的關鍵問題。

《華爾街日報》20日刊出長篇報導〈中國的軍隊正迎頭趕上,他們是否準備好跟美軍一戰?〉開頭就點出解放軍擁有能閃避防禦系統的高超音速飛彈(美國仍在研發)、其無人機群能癱瘓通信網路、中國海軍艦艇總數已超過美國(第3艘航母已於今夏下水)、中國的軍事預算在全世界僅次於美國、中國的現役軍人(約200萬)更超過美國(不到140萬)—中國的軍事力量在習近平的領導下,確實已成為美國的競爭者問題是,這些部隊是否已經為戰鬥做好準備?

「和平病」

其實1979年短暫與越南打了一仗之後,中國就未曾參與任何戰爭,美國過去20年卻在伊拉克與阿富汗奮勇作戰。相比之下,中國的軍人顯然欠缺作戰經驗,甚至被部分領導人稱為「和平病」。在習近平已有打算跟美國攤牌的情況下,他也一直想在不實際捲入戰爭的情況下找出解決方案。隨著台海兩岸的緊張情勢升高,這個問題對北京來說更加急迫,尤其他在二十大重申「絕不放棄使用武力解決台灣問題」,並且強調「祖國統一一定要實現,一定能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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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10月16日,習近平在二十大發表工作報告。(美聯社)

從2020年前後解放軍戰機靠近台灣的紀錄來看,解放軍對台灣的軍事動作近年確實變得更為積極。在2020年之前,共軍戰機鮮少出現在台灣附近,但光是今年迄今為止,這個數字已經超過1200架次。在美國眾院議長裴洛西今年8月來台之後,中國軍機甚至每天都會飛越台海中線,甚至連入伍新兵在這段時間都有顯著增加。

「全面建成世界一流軍隊」?

根據中國的國防白皮書,習近平企圖在2035年基本實現國防和軍隊現代化,20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100周年)將解放軍全面建成世界一流軍隊。 戰略專家指出,解放軍的短程飛彈、空軍與海軍的能力相當傑出,一旦發生衝突,其他國家的軍隊「幾乎不可能靠近中國海岸線作戰」。美國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Office of the Director of National Intelligence)則評估中國的網路戰能力肯定能夠破壞美國的石油天然氣管線、以及鐵路系統等關鍵基礎設施。此外,中國耗費鉅資研發的彈道飛彈,讓美國部署在亞洲的軍事基地都在打擊範圍之內,不斷擴大的核武庫則讓北京更有威懾對手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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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密的飛彈發射井分佈圖。(美國科學家聯合會官網)

謎一般的戰力?

不過中國官媒偶爾也會透露解放軍的失誤或戰力問題,包括在2014年內蒙古的演習中,扮演解放軍的「紅軍」被扮演敵軍的「藍軍」欺騙,20多個藍軍士兵偽裝成慰勞部隊的地方官員,竟然靠著大白菜、馬鈴薯跟飲料,就摸進了紅軍指揮部、控制住紅軍指揮官;在另一場演習中,一名營長發出錯誤命令,在需要長程火力時誤用近程火砲,當然無法命中目標,藍軍直升機則循跡找到紅軍陣地,並且將其摧毀;還有一次某旅指揮官在演習前獲得夜視裝備,但他們不知道這是什麼,最後也沒有發給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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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13日,在「西部・聯合―2021」軍演中進行快速降索突襲演練的中國陸軍航空兵。(中國軍網)

《華爾街日報》稱「官媒報導的失誤並非只在中國發生」但中國領導人確實對解放軍的戰力有所憂慮,並且多次提及指揮官的「五個不會」:不會分析判斷形勢、不會定下作戰決心、不會理解上級意圖、不會擺兵布陣、不會處置突發情況——其結果就是「不能率領部隊打勝仗」;另外一個常見的批評則是「兩個能力不夠」:解放軍打現代化戰爭能力不夠,各級領導指揮現代化戰爭能力不夠。

人力素質低落

不過解放軍的刊物也直言批評,部分軍官的作戰決策存在缺陷,甚至根本不理解自己的命令,這讓他們難以領導部隊。處於從上而下的指揮體系,這可能讓士兵在戰場上缺乏應變能力。《華爾街日報》也指出,這個問題根本就是俄軍入侵烏克蘭所遭遇的主要困境之一,而中國特有的思想教育可能讓這個問題更加惡化,因為中國新兵訓練有40%的時間都是共產黨的思想教育,無關如何成為一名軍人。也有領導人質疑,一胎化政策讓許多年輕人都被嬌生慣養,他們也質疑這些人是否能投入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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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8月13日,俄國國防部長紹伊古與中國國防部長魏鳳和在中俄聯合軍演期間合影。(美聯社)

國防專家表示,解放軍的核心問題是缺乏高素質人才。美國西點軍校等級的軍事院校,在軍官培訓方面的競爭非常激烈,但中國軍校錄取學生的成績卻遠低於一流大學的錄取分數。以中國有「軍校清華」之稱的國防科技大學來說,該校的錄取成績比起北京清大的最低錄取成績還要再低10%。加上中國軍校缺乏完善的體系吸引並留住有才幹的士官,徵兵工作又主要針對貧困的農村地區,這些地區往往教育水準較低,中國教育部也承認「軍隊要為中國年輕人提供工作機會」。

習近平的強軍作為

除了指揮體系與士兵本身的問題,各兵種的聯合作戰能力至今未獲檢驗,也是解放軍能否贏得現代戰爭的關鍵。鄭州聯勤保障中心一名軍官在《解放軍報》指出,解放軍真正精通聯合作戰的指揮官並不多,這名軍官還說「如果不改變這種現狀,一旦發生戰爭,將非常危險」。不過解放軍近年與俄軍頻繁舉行聯合軍演,確實在集結部隊進行聯合演習方面有所進展。尤其是在習近平上台後,中俄軍演的次數已從過去的一年一到兩次,增加為每年十次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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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海軍的三艘航空母艦:遼寧艦、山東艦、福建艦。(翻攝微博)

《華爾街日報》稱,習近平在2012年上台後一直在努力改善上述問題,2015年更啟動了數十年來最具野心的軍事改革,好讓陸軍、海軍、空軍和火箭及支援部隊能夠更緊密合作,也更有利於入侵台灣的大型軍事行動。習近平也提高了軍事預算、創設新的特戰部隊,除了招募更多合格的軍人,也為軍人與軍眷提供免費醫療服務、改善軍隊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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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海軍陸戰隊。(中國軍網)

史丹佛大學的軍事專家梅慧琳(Oriana Skylar Mastro)表示,據其觀察,中國軍隊的演習表現確實越來越複雜、精密。《華爾街日報》也說,習近平上台前,許多軍事專家認為解放軍的演習不過是觀賞性質,直到習近平大力整頓軍隊,現在的演習才更為接近實戰模擬演。以去年解放軍在國內與俄羅斯舉行的大型演習為例,除了參演人數過萬,演習內容還包括空降部隊突擊、無人機攻擊與戰機精準打擊。

不過曾在北京擔任駐外武官的美軍退役中校布拉斯可(Dennis Blasko)指出,解放軍進行對抗訓練的時間較短,只有一天或持續幾天,無法為長期戰爭做好準備,因此真正的考驗可能在真實接戰的時刻才會顯現。部分美方專家認為,中國可能還需要一代人的時間,才能在訓練與戰力方面趕上美國。布拉斯可也強調,美軍幾十年來都在執行擴大聯合作戰行動,但他們還沒有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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