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安觀點：
中美防長通話管控分歧
摸底台海又交底！？
弘安 ＊前國防大學戰爭學院戰略講座、教育工作者，現為全國公教軍警消聯合總會副總會長
圖為去年十一月，美國總統拜登與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加州伍德賽德的費羅麗莊園舉行雙邊會談。 （美聯社）
日前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4月2日晚上與美國總統拜登（Joe Biden）通電話備受全球關注。據中方說法，習近平強調的議題是中美關係與台灣問題，在中美關係上，他稱戰略認知問題，始終是中美關係必須扣好的「第一粒紐扣」。中美不能不來往、不打交道，更不能衝突對抗，應該相互尊重、和平共處、合作共贏。他並指出今年的中美關係要堅持幾條大的原則，即以和為貴、以穩為重及以信為本。
4月16日晚，中國國防部長董軍應約同美國國防部長奧斯丁視頻通話。這是中美防長近18個月來首次進行正式對話。作為中美兩國關係發展的穩定基石，我們希望看到兩軍關係的實質性改善，美方尤其需要展現出信譽，取信於中國，更要取信於世界。中美兩國恢復兩軍交流有利於管控分歧，避免發生誤判，更有助於「防止競爭演變成衝突」。
董軍之前在2023年12月獲任命為中國新防長，4月16日晚應約與奧斯丁（Lloyd Austin）視訊通話。這次也是中美防長首次對話。
重啟中美海上軍事安全磋商機制
4月3日至4日，中美兩軍在美國夏威夷舉行2024年度中美海上軍事安全磋商機制工作小組會議，雙方各約有18名代表與會，美國代表來自印太司令部、海軍太平洋艦隊和太平洋空軍，這是自2019年以來雙方首次線上下舉行會議。2022年8月，因時任美國國會眾議院議長佩洛西不顧中方強烈反對和嚴正交涉，執意竄訪臺灣，中方宣佈了8項反制措施，其中包括取消中美海上軍事安全磋商機制會議等3項涉及軍事層面的措施。
據中國國防部消息，此次會議旨在落實兩國元首重要共識，推動兩軍關係健康、穩定、可持續發展。雙方在平等和尊重基礎上，就當前中美海空安全形勢進行了坦誠、建設性交流。2021年12月15日至17日，中美海上軍事安全磋商機制會議以來的《中美海空相遇安全行為準則》執行情況進行了評估，討論了改進中美海上軍事安全問題的措施。這是時隔2年之後中美再次舉行海上軍事安全磋商機制會議，標誌著中美海上軍事安全磋商對話的重啟。
2023年11月，中美兩國元首在舊金山會晤期間，一致同意在平等和尊重的基礎上恢復兩軍高層溝通、中美國防部工作會晤、中美海上軍事安全磋商機制會議，開展中美兩軍戰區領導通話。今年1月8日至9日，中美已在華盛頓舉行第17次國防部工作會晤。此期間中方指出，艦機安全與國家安全密不可分，中方堅決反對任何以航行和飛越自由為名危害中國主權和安全。中國軍隊將繼續依法依規回應一切危險挑釁行動，堅定維護自身領土主權和海洋權益，維護地區和平穩定與繁榮。這顯示中方充分表明了立場，亮出了底線，劃出了紅線，美方管控危機的最好方式是不要越線。」
中國軍事專家張軍社在接受《環球時報》採訪時表示，一直以來，美方在中國南海島礁附近海域和臺灣海峽實施的所謂「航行自由」行動，以及在中國沿海進行的大範圍、高頻度的抵近偵察嚴重危害中國國家安全，中國軍隊艦機勢必要對此採取跟蹤、監視和驅離等必要措施，美方的危險挑釁行為會導致雙方艦機近距離接觸，極易發生海空安全事故。張軍社強調，導致中美艦機安全問題的根源在美國，在中美軍事安全磋商機制會議中，這也是一個老生常談的議題。中方高度重視中美艦機安全，只要美國艦機停止實施危害中國國家安全的危險挑釁行動，就可避免雙方艦機近距離接觸，從而避免發生海空安全事故。
美方強調台海和平、南海穩定的重要性
繼拜習通話、美國財長和國務院亞太助卿接連出訪中國後，美中各級官員也陸續展開實質互動。美國國防部4月16日聲明，美國防長奧斯丁（Lloyd Austin）與中國防長董軍視訊通話，此為自2022年11月以來，他首次與中國防長對話長談。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報導，根據美國國防部聲明，此次雙方主要討論美中防務關係以及地區和全球安全問題，聚焦南海、台海、俄烏戰爭和北韓威脅等4大議題。
美方聲明指出，美國防長奧斯丁：「強調在尊重國際法下保障公海航行自由的重要性，特別是在南海。」美方稱，奧斯汀也談到俄烏戰爭及朝鮮議題，「他對朝鮮最近的挑釁表示擔憂。」根據資料，在2023年6月新加坡舉行的香格里拉對話（Shangari-La Dialogue，又名亞洲安全峰會）上，奧斯汀及時任中國防長李尚福均有出席，兩人曾簡短交談及握手，但未有實質交流。
針對台灣問題，聲明指出表示，奧斯丁重申美方依然維持長期存在的一個中國政策，這項政策以《台灣關係法》、美中3個聯合公報和6項保證為指導，但奧斯丁也強調維持台海的和平及穩定的重要性。這次通話是在美國總統拜登和中國領導人習近平尋求控制緊張局勢之際，以及兩國領導人去年同意恢復直接軍事會談後進行的。
美國國防部長奧斯丁，與中國防長董軍視訊通話。（資料照∕美聯社）
美中關係日益緊張，尤其是在台灣問題和中國在南海的軍事活動等方面，存在摩擦的情況愈演愈烈下，美國積極爭取亞太地區盟友。儘管如此，美國匿名國防官員透露，此次對話旨在確保美國與中方的競爭「不會演變成衝突」。美國認為，擁有這些開放的溝通管道，對於避免任何形式的誤解、誤會、誤判，以及任何可能導致競爭升級為衝突的行為非常重要。
近期，中國與菲律賓的船隻在南海爭議海域的衝突不斷升級，包括中共海警船向菲律賓補給船發射水炮，導致數名菲律賓船員受傷，船隻受損。菲律賓總統小馬科斯（Ferdinand Marcos Jr.）和日本首相岸田文雄訪問美國，在白宮舉行美日菲歷史性峰會，對中共在南海侵略行徑表示嚴重關切。小馬科斯還和奧斯汀舉行會談，雙方討論了中共在印度-太平洋地區的挑釁性軍事行動，並再次強調了美菲防務關係的重要性。
中方展現出了捍衛國家利益的能力
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林劍3月29日稱，中方堅決反對美台軍事勾連，敦促美方充分認清台灣問題的高度敏感性和有關問題的嚴重危害性，將所做的承諾落到實處，恪守一個中國原則和中美三個聯合公報規定，立即停止美台官方往來和軍事聯繫，不向「台獨」分裂勢力發出任何錯誤信號。
一、堅決反對美台軍事勾連
路透社報道，台灣海軍司令唐華4月初訪問美國在夏威夷的印太司令部，參加太平洋艦隊指揮權移交儀式。外媒報導指出，他4月8日至10日還會於華府附近出席海空研討會，與美國海軍作戰部長、上將弗朗凱蒂（Lisa Franchetti）會面。唐華指出：台美軍事交流我們永遠不會脫鈎；台美協同作戰能力會隨著時間、裝備及人員等改變。
圖為海軍高效能艦艇安江及萬江軍艦交艦典禮，大合照前蔡英文與海軍司令唐華（圖左者）互動熱烈。（陳昱凱攝）
與此同時，美國正通過各種方式，將臺灣作為一枚棋子納入其亞太戰略佈局之中，民進黨當局對此主動投懷送抱，賣台求安。美台軍事勾連在按照華盛頓的節奏和意志推進，臺灣將成了被利用的工具島，是美國在軍事上致力於打造的所謂「第一島鏈」中的一環，這實際上置臺灣於更大的險境。相信臺灣方面應該能夠看到這一點。
幾十年來，「第一島鏈」都是地緣政治的一個高頻詞。據美媒披露，唐華此次訪美，是美國所謂「聯合島嶼防禦概念」計畫的一部分，即以美軍為主導，進一步整合日本、臺灣、菲律賓的對華軍事聯動。如果抱著軍事圍堵中國、阻止中國統一的不良目的，就算搞100條「島鏈」，也是徒勞的。中國維護國家主權的能力堅不可摧，完成國家統一的意志堅定不移。美國這麼幹，向「台獨」勢力釋放了錯誤信號，讓他們還抱有某種幻想，這也是通往絕路的指示牌。
值得一提的是，美國智庫傳統基金會最近發佈報告稱，華盛頓的決策者必須向堪薩斯州的農夫、印第安那州的教師，或是緬因州的電焊工說明，臺灣發生的事情會如何影響到他們的生活。否則一旦美國需要消耗財富、派遣士兵，決策者也很難解釋清楚，為什麼要跨越半個地球去「保衛」這個島嶼。報告還大談把中國封鎖在「第一島鏈」內的重要性。看來，華盛頓不僅在欺騙臺灣，也在蒙蔽美國自己的民眾。
二、在涉台涉海議題探尋兩軍相處之道
《環球時報》報導，在4月16日的通話中，董軍強調，中國人民解放軍對於一切「台獨」分裂活動和外部縱容支持，決不會聽之任之。他希望美方把總統先生不支持『台獨』的積極表態落實到行動上。」同時也闡述中方在涉港、人權、南海等問題上的立場。董軍強調美方應切實尊重中方在南海的領土主權和海洋權益。最近一段時間，中美高層在外交、軍事、經濟等各領域頻繁接觸與交流。但鑒於美方經常「說一套、做一套」，中美之間的溝通必然充滿曲折。
美第7艦隊飛彈驅逐艦芬恩通過台海。（美國海軍官網）
白宮方面的說法，則是拜登強調維護台海和平穩定，以及在南海方面維護法治和航行自由的重要性。從美方的反應看，這次通話的過程相對比較順利，五角大樓官員稱這是保持兩個軍事大國之間溝通管道暢通的「重要一步」，但肯定不是最後一步，「還會有更多」。專家剖析，這可視作中美兩軍溝通全面恢復的訊號；以過往慣例來看，中美防長會晤場合有兩個，一個是香格里拉對話舉行期間，另一個為東協防長擴大會議（ASEAN Defence Ministers' Meeting Plus）。
保持兩軍溝通管道，為緩和局勢「提供選項」
從五角大樓發佈的消息中，就能看出一些美方的心思。美國國防部一名發言人稱，奧斯丁在通話中「強調了尊重國際法保障的公海航行自由的重要性，尤其是在南海海域」。美方新聞稿還顯示，奧斯丁在重申美方奉行一個中國政策時提及所謂「與臺灣關係法」和「六項保證」。「這種說法試圖虛化、掏空和歪曲一個中國原則。」
對抗中國日益增長的影響力
引發外界關注的是，最近一段時間，中美高層在外交、軍事、經濟等各領域頻繁接觸與交流。而美國一架P-8A反潛巡邏機，4月17日過航臺灣海峽，並公開炒作。另據美國「海軍新聞」網站報導，美軍日前將新型陸基導彈發射系統「堤豐」部署在菲律賓北部，首次出現在第一島鏈，此舉被視為「抗衡中國」。這一主要用於發射「戰斧」巡航導彈或「標準」-6導彈攻擊地面目標的系統部署在菲律賓呂宋島，此次部署是美菲為期兩周的「盾牌」軍事演習的一部分。有分析說，該系統是構成美國陸軍新的多域特遣隊的核心要素之一，這一部隊主要用於應對所謂的「中俄威脅」。
法新社稱，美國一直致力於加強與亞太地區盟友的防務合作，以對抗中國日益增長的影響力。但與此同時，華盛頓希望與北京保持溝通管道暢通，以防止緊張局勢失控。不過分析人士認為，南海形勢整體不會改變，相關國家不會調整自己在南海問題上的戰略。
「中國的核心利益絕不容受損」
陸媒報導，在16日的通話中，此次通話可被視為中美兩軍溝通全面恢復。但如果要談論中美防長面對面會談的可能性，這需要看美方能否做到言行一致。中國防長的堅定態度，旨在讓美方清楚中方的決心與意志，也讓相關爭議方明白中方的紅線，以免出現誤解和誤判。
目前台灣問題及南海局勢敏感關係，所以他們想要建立常態化的軍方高層交流；美方表示雙方將要恢復戰區指揮官之間的電話對話，以保持雙邊的交流暢通。另外，解放軍東部戰區新聞發言人李熹海軍大校表示，4月17日，美一架P-8A反潛巡邏機過航臺灣海峽，東部戰區組織戰機對美機過航行動跟監警戒，依法依規處置。
筆者認為，中美防長視訊對話，在臺灣問題和南海問題上，中美呈現出針鋒相對的態勢。因偑洛西執意竄訪台灣事件，過去20個月沒有交流對話，美方是否繼續操弄台灣牌，長期上看美方不會放棄在台獨問題上作文章，搞「以台制華」，但可以預見的近期華府應該相當收斂！
當前南海形勢總體穩定，地區國家有意願、有智慧、有能力解決問題。美方應認清中方堅定立場，切實尊重中方在南海的領土主權和海洋權益，以實際行動維護地區和平和中美兩國兩軍關係穩定。
留言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