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念初國興將軍
無意間看到YouTube影片「將軍村~殞落的將星」中,初國興少將的受訪,勾起我對初將軍的懷念與感恩。一向不擅長記別人姓名的我,但對初副師長大名卻是念念不忘。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KoTZd_NGoL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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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於民國66年陸軍官校畢業留校2年後,於68年下部隊任職時,與初副師長無任何淵源,只知道他是國軍少部分有實戰經驗的將領。
我所屬的步兵營連續跨年度兩次營測驗,一個年頭加一個年尾,合計有半年的時間。我親眼看他調教「旅帶營(一個步兵旅旅部帶一個實兵營)」的「作戰會議」與「攻、防、遭、追、轉」的現地實兵戰術,讓我印象深刻之外,也在不知不覺之中如同海綿般的大量吸收。
某次我率領尖兵連行軍途中,因為一個指揮失當後,初副師長當者弟兄的面,站在大馬路上,把我罵的灰頭土臉,可是這一罵,卻把我給罵開竅了。
因此後來「連對抗」的遭遇戰,我的連隊從沒輸過;兩次「營測驗」也都是以我連為尖兵連負責遭遇戰與長距離跑步搶佔高地;「實兵旅對抗演習」,旅長派我連擔任埋伏與長距離跑步增援任務,演習結束還為了幫我報請獎章未准一事,而安慰我。
印象最深刻的是某次夜行軍,他交待營長不要讓部隊停下來吃夜點和裝水,而是事先讓伙房人員準備好「饅頭夾肉片」和「裝滿水的水壺」,放在行軍道路的馬路兩邊,由伙房人員發給行軍的弟兄們,每人一個「饅頭夾肉片」,並將身上的空水壺抽換成「裝滿水的水壺」。
初副師長自己則在現場,手把手的教導伙房人員如何發放。在那個沒有麥當勞與路跑活動的年代,這可說是創舉呀!事後從營長處得知,這是初副師長在「大陸作戰」急行軍時,人員補給方式的經驗傳承。
但他不是只有老生常談而已, 他對新觀念的吸收遠遠超過我們這群後生晚輩,就拿某次遭遇戰後,幹部與他閒聊說,美軍可以用人造衞星得知雙方部隊的位置一事時,他不像其他的副師長只會駡幹部好高騖遠,反而是興致勃勃地參與討論。話說用人造衞星得知雙方部隊的位置,可又啟迪了我的另外一扇窗戶,沒想到這個觀念,後來在我任職上尉教官和上校旅長時產生影響。
我連長任期屆滿,派赴步兵學校高級班受訓期間,初副師長當年於作戰會議的指導(全營的連長皆需列席),讓我有樣學樣地在參二情報官與參三作戰官之判斷作為和口頭報告方面成績優異,而於結訓期末的陸軍各兵科學校高級班聯合「協同演習」期間,獲選派擔任「演習旅長」一職。
步兵學校高級班結訓後,返回原師不同的單位,任職上尉營作戰官時,該營已經進入於基地訓練的尾聲,按上級規定,以五天四夜的時間由苗栗大坪頂駐地,全副武裝徒步夜行軍至台南新化的南考部接受營測驗。
而該營當時副營長及營輔導長「懸缺」,營測驗期間採「派代」方式實施。因此整個行軍的規劃和後勤實作,自然就落在我這個上尉營作戰官身上了,所幸我有初副師長的指導經驗傳承,加上作戰士(義務役)能力不錯,各連的連長也都全力配合幫了我不少忙。然而整個的行軍南下期間,卻少見營長隨部隊同行。
營測驗結束後,我在全營休假期間,率先遣人員趕赴野營基地整備野營事宜時方纔得知,陸軍總部核定我調兵步學校的戰術教官「調職令」已經生效一個多月了,該調職令卻壓在營長手上不發給我,目地是讓我完成營測驗和野營訓練!經我執意要求後方纔勉為其難讓我離職。我臨走時,該位營長居然忿忿不平地對我說道:「考指部裁判官都說,沒有你的話,本營的營測驗就過不了關!」
離開該營後隔日隨即前往步校報到,因為人令被壓了一個月,我深怕被撤銷人令。其後民國73年在步兵學校擔任戰術組班排小組防禦科目的上尉教官。某次接手夜戰班的課程提報時,我帶了架於假日放飛的中型的「無動力靠氣流飛行的遙控滑翔機」展示之外,並運用遙控功能控制夜間照明雷等器材,而引起留德的中將指揮官兼校長的注意後,調任校辦室的侍從官(照片為動力遙控飛機,不是無動力靠氣流飛行的遙控滑翔機)。
而前文提及民國79年我在金門營長任期內的營測驗「擄獲對方營長」而大獲全勝,期間的戰術作為,也要拜初副師長當年的指導。
營長任職屆滿,調昇金防部資訊中心中校主任期間,獲派至中央大學的資策會電算中心,接受三個月的「資訊系統分析班」讓我再造願景,特別是後來在上校旅長任內如虎添翼。
由金防部資訊中心中校主任輪調回台灣南部軍團中校科長期間,被陸軍總部派去步兵學校擔任某期「協同演習」陸戰隊的旅長指導官,這表示我已具備陸軍重要軍職「旅長」的候選資格。
果不其然於總長劉和謙上將召見後,於民國84年派任292師874旅上校動員旅的旅長時,奉命於「同心演習」與「動員教點召」的空檔期間,以「旅指揮所配測」的方式,配合○○○師○○○旅的「旅帶營」至南考部接受「旅測驗」。測驗前「該旅」透過幕僚轉告,希望本旅不要拖累他們的成績,因為他們有機會二度問鼎全軍第一名!
結果,演習全程所有督導的長官及裁判官,均多次誤將筆者旅上的「指揮所」當成是「受測部隊」的指揮所,需經值勤戰情官簡報後方才離開。究其原因很多,然非三言兩語所能解釋,僅舉三例:
一、為了演習指揮所的帳篷與圖表搭設的速度要快,受測前的演練與裝具的輕量化組合至為重要。
二、指揮所的值勤人員除了將各參的表圖資料即時更新之外,還要隨時都可以做最新的敵我狀況簡報。
三、演習結束前最後一次變換旅指揮所,該旅所選定的是一處大操場的正中央,未能針對敵情做到隱蔽與掩蔽。而我旅上則是在同一操場處的邊緣與行道樹及房舍結合的隱蔽處。
上述的這些經驗,也都是從初副師長那裡學來的。
測驗後我旅返回駐地參加防區演習,演習期間運用在「中央大學的資策會電算中心」所學,於責任區民間廟宇的地下室開設「演習指揮所」時,將我旅用「辦公費」按資安規定呈報核准後,每個月依序用辦公費所購買的10部左右的電腦(詳細數目忘了),配合上級核撥的電腦兵棋系統 (自行申請) 、微軟的辦公室自動化軟體和自購中文資料庫軟體與行事曆軟體建立各參資料庫、有線電視第四台的新聞等....發揮「即時資訊」之優勢。
可惜受限於當時的「軍方資訊保密規定」,否則「網路即時通訊、遠端登入營區資料庫….等,既可實兵實地的演練,又可獲取傳承經驗與自信心」。而演習期間,前述之實兵旅旅長,派出了兩部旅行車的人馬至我旅上「見習」演習指揮所。
演習結束後我復又奉命帶者全旅幹部演練「軍官排的排戰鬥射擊」,由我親自擔任排長,指揮示範當日之實彈演練的戰技動作及臉部與手部用迷彩膏迷彩(當年軍方尚無塗抹迷彩膏的觀念)。我之所以熟悉該課目的原因,係因任職連長、作戰官、教官期間,多次「實兵、實地、實作、實彈」的隨部隊演練。
所以,綜上所述,我軍旅生涯中的第一位貴人是「初國興」副師長,我除了在他身上學會於實兵演訓時,如何指揮實兵作戰之外,還為我開了扇遙控飛機與電腦資訊化的窗戶,讓我終身受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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