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rl SHih：何時再見細柳營？－神仙、老虎、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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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rl SHih 臉書 2021/12/17

何時再見細柳營？

今年元月份總統視導工兵部隊，部隊官兵歡唱歌手張惠妹的歌曲「一想到妳啊！」恭送總統，還一路追送，被外界批評拍馬屁拍過頭！無獨有偶，近期外島某位上校矇上眼睛，於時限內分解結合步、裝機槍，並獲得陸軍司令的讚許，要展示軍官基礎訓練的紮實，以身作則的示範。據此，是不是「作秀」大家心知肚明，只能說「上有好者，下必有甚焉者矣！」，揣摩上意、討好、迎合陸軍司令的想法，「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顯然馬屁文化在軍隊還是如影隨形。

https://youtu.be/xvTIX26pE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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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總是喜歡讚美、稱頌的言論，卻對批判、指教的話語難以恭維。清朝中葉，貪官和珅靠著拍乾隆的馬屁，才能在官場上平步青雲，但最後還是淪落到被嘉慶賜死的結局，反觀唐代因為有魏徵的犯顏直諫，所以才有唐太宗的貞觀之治。不過「忠言逆耳」在軍隊大多發揮不了什麼作用，長官都喜歡聽好聽的話，用聽話的部屬，對於違背旨意、冒犯龍顏、直言不諱者，通常都被打入冷宮、分發邊疆，往往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西元前158年，匈奴舉兵侵犯，漢朝任命周亞夫、劉禮、徐厲各別駐營在細柳營、霸上、棘門等地。漢文帝欲前往慰勞將士，以利鼓舞士氣，首先到達霸上及棘門兩地時，這兩處軍營防備鬆散，官兵看到文帝車隊前來，無人攔阻查明身份，文帝車騎可直驅而入，駐守將士還離開崗位出入迎送。後續要轉往至細柳營，隨從先行人員事先抵達營外，看到官兵個個身穿甲冑，手執武器，壁壘森嚴，並將先行人員攔下，先行人員表明身份後，並向守在營門的都尉說明，文帝等下就要來到細柳營慰勞將士，請打開營門放行，都尉回覆說：「軍營只接受將軍的命令，天子之詔恕難從命。」

直到文帝車隊到來，營門守衛依舊不肯放行，於是文帝派遣一信使拿著符信對周亞夫下詔：「朕想來此慰勞軍隊。」，周亞夫接旨後下令門外守衛放行，而文帝等人剛進入營門，即被告知「軍營有令，營內騎馬不可奔馳。」於是文帝車隊按照規定放慢馬匹速度。到達主帥帳篷後，周亞夫出帳後未行跪禮，並對文帝說：「介冑之士不拜，請以軍禮相見。」，文帝看到周亞夫治軍有方，不禁動容，於是派人對周亞夫致意。慰勞儀式完畢後，文帝等人隨即離開。

在返回宮廷的路上，隨從的官員均認為周亞夫對文帝不敬，然而漢文帝卻感慨地說：「唉！這才算是真正的將軍，霸上、棘門這兩處地方，只是在玩家家酒罷了！」一路上對於周亞夫練兵訓練有素念念不忘，讚不絕口。甚至臨死之前，還語重心長地告訴兒子漢景帝：「若國家有發生危難，周亞夫可堪當大任。」文帝駕崩後，景帝即位不久，隨即爆發以吳王劉濞為首的七王之亂，僅憑周亞夫運籌帷幄，調兵遣將，三個月之內平定七王謀反之亂。

重新回顧這段歷史，除了要讚許漢文帝不被身邊的流言蜚語影響，明智地「慧眼識英雄」、知人善任之外，更要欽佩周亞夫夙夜匪懈，戰戰兢兢的練兵秣馬，以及不屑趨炎附勢的節操及傲骨，也才有細柳營的由來。後世將細柳營當作典範，警惕從軍者要如同周亞夫整軍經武，若軍隊都是充斥著逢迎拍馬、阿諛奉承之輩，只會讓軍隊快速走向衰敗一途。如此淺顯易懂的道理，在位23年的漢文帝劉恆知道，也希望目前在崗位上恪遵職守、戮力從公的軍、士官幹部能夠明瞭。

話說回來，矇上眼睛拆裝、結合武器裝備，不需要勞動一位上校，最多一位士官幹部就能遂行，將領有將領的職掌，校級軍官有校級軍官的權責，尉級軍官有尉級軍官應為之事，如果軍隊總是「大官做小事、小官做大事」的話，那是本末倒置，權責不明，被講薪水小偷也是剛好，譁眾取寵的事情還是少做為妙！因為海水退潮，就知道誰沒穿褲子游泳，不是嗎？再者，陸軍整頓一下內部曲意奉迎的風氣，或許會比近日推行的主官親考親教之政策，還比較有實質上的意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