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 Chien:那來這麼年輕的娃娃兵~專門搞飛機的(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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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 Chien:那來這麼年輕的娃娃兵~專門搞飛機的(七)
雲端擷取的南寮夕照和南寮漁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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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3-1大隊-9中隊 錢仔

那來這麼年輕的娃娃兵 —— 專門搞飛機的(七)

記得是每週五的下午得上例行的「莒光日」課程,因為包括飛官在內全基地的官士兵都得上這個國軍的愛國教育課程 —— 堅定反共意識、強化軍隊心戰、鞏固領導中心、不畏艱險困阻、⋯⋯⋯。華視軍台製播了熱門影集、時尚綜藝、逗趣短劇、舞台劇等‘寓教於樂’的節目。其中最吸引我的還是李艶秋小姐字正腔圓的「每週一詞」,教一些字詞及成語故事;還有「軍中情人」鄧麗君的歌聲(還不知道誰是方季惟)。星期五下午嘛,除非有特訓或演習,難得有飛行任務,上完莒光課,大部分時間不是去 ’擦‘ 戰機,就是我當兵時最喜歡的“工作” —— 壘球大賽,直到軍卡來載大伙“下班”。

平日大伙都各自在機堡裡陪著各自的寶貝戰機,也不覺得機務室小。「莒光日」下午,機務室𥚃擠的滿滿的都是人,排了些折疊椅,座位還真是不夠。各顧各的,先搶先嬴,否則得罰站兩個多小時。每個禮拜見一次面的政戰預官特別代輔導長來「督軍」,確定大伙好好聽課。輔導長是中隊第三大的飛官,平日飛行訓練及任務等事宜忙的已經暈頭轉向,而且「莒光日」還得在作戰室那「督軍」,不怎麼管我們這的「鳥兵鳥事」。搶了張椅子,佔了個地盤,就歪著窩在那美軍留下來的老皮椅裡,還真的很舒服。有聊天的、有打呼的、有吃零食的(總ㄟ有在賣)、有進進出出的(總還有要戰機要進出場維修或換輪胎煞車什麼的)。政戰官盡職盡責的糾正這個別睡覺,叫著那個別聊天,反正意思到了,不過誰也不在意。我嘛!還是看我的「閒書」。

聽完小鄧的美妙歌聲,莒光日結束。機務長大聲的一吼:「注意了」,把睡著的兵全都嚇醒了,訓示了一些有的沒的,然後介紹了三位新兵,三位剛從士校畢業的「娃娃兵」(這是我對他們的稱呼」。蛤,有這麼幼齒的下土喲。年紀比我小一截,年輕到還不能騎機車,還不能開車,還不能⋯⋯⋯;活像六年前啥事都不懂,一臉稚氣的我;官階比我我高三級,還好空軍不興敬禮這玩意兒,否則我還得天天立正、敬禮、稍息的,這可多不自在啊!在這就算是聯隊長來了,除了三個軍官緊張西西的,其他人沒一個鳥他,還是該幹什麼幹什麼,在幹什麼幹什麼。其中一個分到我這一分隊,可憐我報到時的那位機工長又被指定帶這個「菜鳥」,教導這位還有一臉童稚氣的「娃娃兵」。機工長也是「娃娃兵」出生,與我同年,做事認真負責,又有耐心,又肯上進,對我照護有加,交給他訓練一定會教出一個好機工長。

這些士官學校的「娃娃兵」,初中畢業就離開家人,過著群體生活,接受軍事教育的薰陶。一個個溫文有禮,學習認真,顯然空軍士官學校的士官養成教育做的相當好。很多「娃娃兵」或是家境清寒、或是無法升學、或是金馬地區的子弟,才去上了士官學校。不知道為什麼這三位「娃娃兵」跟我走的比較近,或許我不是他們所謂的「學長」或「長官」、或許我年紀稍為長一點,像個大哥哥、或許我比較不像一些兵有江湖氣、或許我是唯一的“大學生”、或許是其他我不知道的原因。比較值得玩味的是:這三個「娃娃兵」不像隊上年輕同袍叫我“錢仔“、不像長官或老士官直接叫我的名字、不像我的李班長叫我「小錢」,他們一直都叫我「學長」,雖然我從來就不是他們的學長。當他們資深一點時,其他義務役的都變成了"阿"字輩,我還是「學長」。

「娃娃兵」的軍餉那時也不怎麼樣,當然比義務役要好的多,但是他們很多得要寄錢回家。一位跟我較熟的「娃娃兵」後來買了台二手的三陽野狼機車,我退伍前,他存了一點錢,要換台新的威士覇,就把那台野狼廉價的賣給了我。我退伍到新竹工作時,就騎著它上下班。後來還帶著我的桐花去南寮海灘,提著鞋子踏浪,捥著袖子堆砂,坐看斜陽彩霞。出國前以物易物的跟我大學同學換了台舊的Nikon-F1 相機。

這些一批批的「娃娃兵」為空軍作戰的基層戰力,更是一群無名英雄,為保衛台海領空及人民的安全,默默的貢獻了無比的力量及他們的青春。我個人認為國家那時並沒有好好的照護他們;就像國家並沒有好好的照護那批大陸來台的老兵一樣,到最後他們還被一群無良的政客打成台灣的米蟲。孔子說的:「始作俑者,使其無後夫」。對無良的政客,不知道是不是說的重了?⋯⋯⋯⋯ㄋㄟ!

※ ※ ※ ※ ※

HT你怎麼老是做「娃娃頭」?因為我長不大,到老了還是「幼稚」的可以。

上文承蒙 HT Chien 先生同意,引用他的「臉書」系列文章,特此致謝!

延伸閱讀:

HT Chien:我的574不見了~專門搞飛機的(一)

HT Chien:大伙都挨削了 捅紕漏的沒事~專門搞飛機的(二)

HT Chien:死而復生~專門搞飛機的(三)

HT Chien:可敬的一群老班長~專門搞飛機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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