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昇華 臉書
于昇華
預備班11期,陸官校42期,步兵雜學科。足跡踏遍本外島大部分地區,三個月兩次500公里,摸熟北部山區,主管師對抗兩次,所有中南部的大溪全下去穿插砂石車進出道,方便用兵。70年金馬自衛隊回台閱兵少校總教官【前後,都是上校級擔任】。編寫解嚴後海岸巡防班哨手冊,成全國範本。上過外傘頂洲。中壢事件時,中壢師戰情官、第一次抗議時,台北衛戊師中興橋守備營長。澎湖漢光一號演習,正規登陸及空降地武德守備指揮官。30年前的馬祖,澎湖,台灣地形瞭若指掌。有在駐地留下工程奇事。北竿的軍魂發電廠進出道、中壢雙連坡重慶八號大炮掩體、金門二士校改建戰鬥營洗滌工程、澎湖山水高地參觀台。
寫作經史:幾乎,寫作的作品,總是以多面向,大視野的俯視開場,又用同時報導方式呈現,使讀者既錯身在兩個甚至多種動機迥異,撲朔迷離的事件裏,又浸淫於詭譎懸疑,緊張刺激的小說情節中,背景更是都以發生在台灣和所有外島的軍旅,以及當今和歷史的真人真事貫穿,讓讀者有著似曾相識的臨場感以及不可思議的真實感!烴爆的連串事件導火線,直接引燃了故事的烈焰。每個故事高潮迭起的熱力和天馬行空的想像力,讓讀者再也「無法享受」看結尾就知事件的快閃感!如果讀者照著書上所述,上網查看,更會驚訝很多資料的正確性。恍惚間不禁要問,真有這回事嗎?!從無意中因為(疑青峰命案【抱歉不能直書】)奇異,又正逢農曆年,於是趁機振筆疾書,寫下了【誰殺了上校】一書。蒙書華書局約稿,三個月完成了四十萬字的【戰計畫~~攻略澎湖】一書,開創了台灣軍事預言書的先河。在香港和北美多種文字出版,也隱隱然成了研究台灣戰爭的軍事工具書。之後戲作【軍中求生手冊】更獲年青朋友喜愛,當成軍中摸魚的教科書。事隔十年,同時出印了【殺戮戰場台北101(誰殺了上校第二集)】,【野戰之狼成吉思汗】,【活棺人(穿越小說)】,再印【台灣阿甘(書局要的名字)】,【奔襲台灣救國軍】編成【玄機圖】(誰殺了上校第三集,310000字)未付印。承網路 曾彥霖 朋友幫忙,在臉書開了[于昇華軍史讀書會~奔襲台灣救國軍],變成寫作貼文之處。常敍軍旅心得和軍事未來發展淺見。承蒙網友不棄,貼出的像樣作品都有幾千的讀者涉獵,上萬的也不在少數。
這套書好!對照李達哈特的隆美爾戰時文件可以發現
法國一開始並沒崩潰,甚至阻住了隆美爾的渡河攻擊。
我們陸院68年班是最後一個有步兵師準則的班隊,也是第一個用聯兵準則的單位。
步兵師準則有明確的數據,聯兵就較走上「活用」。
個人認為在陸院層次應以數據為主,看大軍統率理論也是全七本的數據。
而看德國的陸定演習想定,也是討論許多的數據。
就算看德國人編寫的淞滬會戰,更是一連串的數字。
這些,就是準則的基礎依據。
我們國軍就是在美國數據教導下,算計戰力。
就像現代世界編裝,都走上了旅級而少了師級
也是以指揮靈活性為著眼。而靈活的指揮節度,就建立在所謂指管通情上
這,都是數據。
講數據不如講有形戰力比較懂。
而「指機打補偵」有形戰力,又都是數據。也都是準則!如果不研讀準則,怎麼會知道何謂有形戰力!!
多算勝,少算不勝,算的就是有形戰力。文字就又是準則,叫孫子兵法。
別忘了
德國參謀本部源於後勤補保參謀。
史利芬一輩子十幾年,就是在計算最大兵力和最小兵力。
坦能堡就是依據數據而大膽的集中和節約。
呵呵,又變成背軍事十大原則了。
上文承蒙 于昇華 先生同意,引用他的「臉書」系列文章,特此致謝!
內容簡介
德意志第三帝國 vs. 法蘭西第三共和國
二十世紀的斯巴達與雅典 鋼鐵意志之國與世界文明之都最終的對決
1870年普法戰爭後,法蘭西第三共和國終於誕生,雖然期間保皇派與共和派持續對抗、左派與右派勢力互有消長,但直到1940希特勒踏入巴黎之前,第三共和國的確是世界文明的中心,西方人皆以巴黎為精神上的原鄉。沒有國家像它一樣,培養出那麼多的優秀、作品廣為人知的作家與藝術家,像是福樓拜、普魯斯特、韓波、莫內、雷諾瓦,數也數不清。連尼采都曾讚嘆:「歐洲的藝術家只有巴黎這個家。」
1900,巴黎舉辦世界博覽會,世人都讚嘆這是人類文明史上的「美好年代」(Belle Époque)。
但1940年6月17日,夏伊勒站在巴黎街頭,看著德軍穿著灰色軍裝踏過林蔭大道,一隊又一隊,川流不息。在短短的六周內,這個最世界最古老、最偉大、最有文化的強權面臨全面的軍事潰敗。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夏伊勒當時目睹這一切,決定開始探詢、記錄這段黑暗的歷史。本書重現了令人震懾的歷史,它是二十世紀最大的悲劇,此後再也不曾有過。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
威廉•夏伊勒(William L. Shirer)
1904出生於芝加哥,1925年,他成為《芝加哥論壇報》駐歐特派員,在歐洲遊歷了十五年,因此身歷歐洲史上最動盪的時代。他親見第三帝國的興起與覆亡,也看到法蘭西第三共和國如何從文明中心走向失敗主義之路。1960年,他以美國軍方繳獲的納粹文件(包括高層的日記),加上他個人在柏林的親身所見,完成名著《第三帝國興亡史》,由此奠定他大眾史學家的地位。
解開了納粹德國的身世之謎後,他以同樣的精神去探究:「法國為何六周就投降了?」他深入法國外交部、軍事高層,訪問重要的當事人,從堆積如山的文獻中,拼湊出第三共和國崩潰的圖像,最終於1969年出版《1940法國陷落》。他想要藉此告訴世人:「一個偉大的國家,就算遭遇滔天大禍,也不會突然覆亡,一定是老早就種下了禍根。」
除了宏觀的國別史之外,夏伊勒親歷的歷史現場與個人回憶,也是讀者津津樂道的名著,其中包括《甘地與我》、《柏林現場》等。
譯者簡介
高紫文
台灣師範大學工業科技教育系畢,義務役步兵少尉排長退役,專職翻譯,特別喜愛戰爭歷史文學。譯有《甘地與我》、《NASA博士教你認真做防災》、《失控的正向思考》、《馬特洪峰》。
目錄
序
第一章 法國崩潰!──一九四○年夏天
第二章 古怪的誕生過程及早期發展的苦難(一八九四至一九○六)
第三章 德雷福斯案件:(一八九四年至一九○六年)
第四章 共和國鞏固時期(一八八〇年至一九一四年)
第五章 階級與衝突(一八七五年至一九一四年)
第六章 政治危機連連不休(一八七五年至一九一四年)
第七章 第三共和國的成就(一八七五年至一九一四年)
第八章 第一次世界大戰到來(一九○五年至一九一四年)
第九章 第三共和國最光榮的時刻(一九一四年至一九一八年)
第十章 勝利的法國──「歐洲第一強權」(一九一九年至一九三一年)
第十一章 衰敗之一:政治財務混亂與龐加萊振興法國(一九二四年至一九三○年)
第十二章 衰敗之二:軍力的腐敗(一九二五年至一九三四年)
第十三章 衰敗之三:全球經濟蕭條撼動第三共和國(一九三一年至一九三四年)
第十四章 命運的轉捩點(一九三四年二月六日)
第十五章 暴動餘波:隔閡加深(一九三四年至一九三六年)
第十六章 奇襲萊茵蘭:阻止希特勒和避免大戰的最後機會(一九三六年三月)
第十七章 法國分裂加深:「人民陣線」與西班牙內戰(一九三六年至一九三七年)
第十八章 不和與失序:法國與「合併」(一九三八年三月)
內容連載
第一章 法國崩潰──一九四○年夏天
在一九四○年五、六月的宜人日子裡,法蘭西第三共和國滅亡了,那景象著實駭人。
那年春天到夏初的那六星期,氣候宜人,是一戰以來法國最美好的天候。這個古老議會民主國家當時是全球第二大帝國,是歐洲強權,甚至是歐洲最文明的國家。世人普遍認為法國擁有全球數一數二的軍隊,但法國卻在這六星期內因徹底戰敗而滅亡。繼承悠久光榮歷史的法國人民,先是震驚茫然,然後徹底心死。
人民還沒恢復理智時,一位八十四歲、老態龍鍾的元帥,他是一戰傳奇英雄,受到少數敗將與心懷失敗主義的政客協助與慫恿,取得魯莽行事的國會批准,在七月中旬徹底放棄第三共和國及其民主生活方式,以法西斯主義獨裁政府取而代之,試圖仿效納粹德國征服者的極權政體,雖然沒有完全模仿,但在許多方面都有樣學樣。
這些法國人不僅希望藉此減輕戰敗的苦果,也想徹底破壞一般人公認不完美的法國民主制度。民主制度為他們帶來崇高的聲望與優渥的利益,給了他們許多機會升官發財,讓他們生活更精彩。儘管如此,他們卻還是長年鄙視民主制度,在民主制度垂死掙扎之際,更是落井下石,聲稱民主制度是法國慘敗的罪魁禍首。
雖然二十世紀處處是許多大帝國分裂出來的小國,但像法國如此突然的劇變,卻還是頭一回,就算追溯到十九世紀,也只能找到稍微類似的事件,一八○六年法國拿破崙一世迅速使普魯士俯首稱臣,一八七○年法國拿破崙三世四十二天就被普魯士擊敗。但第一次世界大戰法國在盟國協助下,不僅與宿敵鏖戰四年,最後還在一九一八年獲勝,難怪一九四○年六月希特勒的德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消滅法國時,勝敗雙方與在遠近密切注意這場戰役的多數人都震驚不已,因為這似乎令人無法理解。
一位法國史學家悲嘆道:「這是我國悠久歷史中敗得最慘的一次。」天主教哲學家雅各.馬里坦(Jacques Maritain)則認為:「對泱泱大國而言,這是史無前例的奇恥大辱。」
在淪陷的首都──巴黎,六月十七日我在日記中記錄:「我感覺此時此刻法國社會徹底瓦解了,軍隊、政府、民心都潰散了。實在駭人之至,令人難以置信。」
我不禁納悶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呢?怎麼可能會發生這種事呢?到底是什麼嚴重的弱點、缺失、愚行、錯誤,使這個天賦異稟的民族淪落到如此可憐的田地呢?我試著回想,史上有些國家滅亡的主因並非自身缺失,而是沒料到來襲的國家武力驚人。難道法國只是這種情況的最新歷史借鏡嗎?數年來我在柏林看到納粹德國迅速加強軍力,但西方民主國家卻在沉睡,沒花什麼氣力去追趕。此外,我也親自關注希特勒如何出奇順利地運用自私自利的外交手段,輕易愚弄西方國家,準備用武力迅速征服各國。不過,儘管如此,此刻參與其中的我,仍無法理解法國怎麼會瓦解,就連在柏林與我談過的德國將領也沒料到。雖然他們知道法國的一些弱點,也打算加以利用,但親身參與過一九一四年到一九一八年的戰爭,而且謹記自拿破崙戰爭起的那段歷史,因此不敢小覷法軍。
六月十七日正午左右,我緊跟迅速推進的德軍進入巴黎。德軍相信我是中立的美籍特派記者,因為當時美國還沒被日本人與希特勒推入戰火。那天與那些宜人的六月天一樣,陽光燦爛,萬里無雲,冷熱適中,這種天氣經常令人覺得在這美麗的古都生活真是美好。兩次世界大戰之間,我在那裡居住工作了幾年,後來搬到其他歐洲首都,最後遷到柏林。不過我每年都會回巴黎洽公,不然就找藉口回去,因此能親自追蹤法國的動盪局勢。在我心裡,法國已成了第二故鄉。
在這個六月天,平常車水馬龍的街道沒有法國人的身影,很難在人行道上看見人影,只有偶有成群穿著暗灰色制服的德國軍人在蹓躂,像觀光客一樣,瞠目結舌地看著這個偉大城市的知名地標。店家全關門了,商店櫥窗的百葉窗緊閉,住家窗戶的百葉窗也關得密不透光,活像八月──每年八月,半數巴黎人會離開巴黎,到海邊、鄉間或山上度假。
此刻多數巴黎人都逃難去了。巴黎原有五百萬居民,根據警方估算,六月十四日德國人入城那天,只剩七十萬。兩天前,郊區幾處油庫起火燃燒,大片煙幕籠罩遭遺棄的巴黎,一群牛從奧特伊(Auteuil)的酪農場遊蕩到巴黎中央的阿爾瑪廣場(Place de l’Alma),在塞納河對岸艾菲爾鐵塔的陰影附近亂轉。
六月第三星期,超過八百萬驚恐的難民,散布在巴黎南方塞納河和羅亞爾河之間以及更南方的道路上,延綿幾百英里。德軍逼近後,巴黎人才集體逃難,不過在那之前,北方與東北方已有六百萬人棄守家園、農場,包括兩百萬來自比利時的人,他們用各種方法倉皇南逃,以免遭敵人俘虜。許多難民在一戰時經歷過被德國佔領的生活,無論如何都要讓自己與子孫逃過那種浩劫。在法國,幾乎條條道路都通往巴黎,因此許多難民在五月中旬後經過巴黎。許多人搭火車,雖然擁擠,但相較之下仍比較舒適。難民經過巴黎時井然有序,有人甚至留在巴黎,相信巴黎會和一九一四年一樣守下來。然而,難民到來,使巴黎人更加不安。政府與軍方領袖都沒發布前線節節潰敗的準確消息,因此巴黎人聽到四起的傳言後,開始擔心會發生最糟的情況。
五月十五日,法國戰役第一星期快結束時,巴黎陷入嚴重恐慌,有消息傳入,說德軍在色當(Sedan)及其北部突破了默茲河(Meuse)渡口了,一八七○年正是因為色當這座不幸的城市淪陷,才導致法國戰敗。最高司令部已通知政府,說無力阻擋敵裝甲部隊二十四小時內攻抵巴黎,政府聞訊後萬分錯愕。
法國總理保羅.雷諾緊急發電報告訴新任英國首相溫斯頓.邱吉爾:「昨夜我軍戰敗。通往巴黎的道路已開。」
內容簡介
「法國在馬恩河和凡爾登展現的勇氣跑哪去了?法國社會主義分子滿懷和平主義,法國右派不是法西斯分子,就是失敗主義者。」
1938年,在希特勒煽動下,捷克境內蘇台德區內的德國人紛紛要求「回歸德國」,德軍頻頻在邊境騷動,捷克也軍事動員,作好開戰的準備。但英法兩國還守在和平的幻夢之中,張伯倫與達拉第緊急前往慕尼黑開會。諷刺的是,這場會議攸關捷克的命運,「在希特勒的堅持下」,捷克代表卻不能列席。
慕尼黑會議是二十世紀外交史上最令人難堪的妥協。英法強迫捷克人交出蘇台德,還自詡為帶來世界和平。法國政府、國會、軍方、報界、人民在最後一刻退縮,不敢履行對捷克的承諾,不敢對抗希特勒。
更嚴重的是,法國人徹底不相信蘇聯人,不瞭解唯有聯合蘇聯才能箝制德國。希特勒也知道這一點,隔年在處理波蘭問題時,毫不猶豫地與蘇聯簽下《德蘇互不侵犯條約》。1939年德國進軍波蘭,蘇聯也發兵進入波蘭,引起西方國家驚恐。一個月後,兩軍在布列斯特會師。
當時巴黎仍是藝文之都,兩位年輕的法國作家崛起——沙特與卡繆。法國人正從大蕭條中復甦,不願相信戰事到來,但其實那是錯覺。他們深陷癱瘓狀態,無法評估自己的實力,更重要的是,他們也無法評估結盟的力量,西方民主國家本可和俄國及東方小國結成強大的同盟,徹底摧毀納粹德國的侵略野心。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
威廉.夏伊勒(William L. Shirer)
1904年出生於芝加哥,1925年,成為《芝加哥論壇報》駐歐特派員,在歐洲遊歷了十五年,因此身歷歐洲史上最動盪的時代。他親見第三帝國的興起與覆亡,也看到法蘭西第三共和國如何從文明中心走向失敗主義之路。1960年,他以美國軍方繳獲的納粹文件(包括高層的日記),加上他個人在柏林的親身所見,完成名著《第三帝國興亡史》,由此奠定大眾史學家的地位。
解開了納粹德國的身世之謎後,他以同樣的精神去探究:「法國為何六週就投降了?」他深入法國外交部、軍事高層,訪問重要的當事人,從堆積如山的文獻中,拼湊出第三共和國崩潰的圖像,最終於1969年出版《1940法國陷落》。他想要藉此告訴世人:「一個偉大的國家,就算遭遇滔天大禍,也不會突然覆亡,一定是老早就種下了禍根。」
除了宏觀的國別史之外,夏伊勒親歷的歷史現場與個人回憶,也是讀者津津樂道的名著,其中包括《甘地與我》、《柏林現場》等。
譯者簡介
高紫文
台灣師範大學工業科技教育系畢,義務役步兵少尉排長退役,專職翻譯,特別喜愛戰爭歷史文學。譯有《甘地與我》、《NASA博士教你認真做防災》、《失控的正向思考》、《馬特洪峰》。
目錄
第十九章 通往慕尼黑的道路之一(一九三八年四月二十七日至九月十三日)
第二十章 通往慕尼黑的道路之二(一九三八年九月十五日至二十八日)
第二十一章 慕尼黑會議(一九三八年九月二十九日至三十日)
第二十二章 輪到波蘭(一九三九年)
第二十三章 夏季巴黎插曲(一九三九年五月至七月)
第二十四章 與俄國會談(一九三九年夏天)
第二十五章 戰爭前夕(一九三九年八月二十三日至三十一日)
第二十六章 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一九三九年九月一日至三日)
第二十七章 「怪戰」(一九三九年九月三日至一九四○年四月九日)
第二十八章 真戰前夕──挪威戰爭對比利時的威脅和巴黎危機(一九四○年春)
第二十九章 法國戰役,第一階段──敵軍從四面八方逼近(一九四○年五月十日至十五日)
內容連載
第二十三章 夏季巴黎插曲(一九三九年五月至七月)
在美麗的法國首都,六月總是最宜人的,儘管戰雲盤旋地平線,但夏季依舊如以往一樣光彩奪目。共和國正在歡慶光榮革命一百五十週年,教育部長尚.日燁負責籌劃週年慶典,希望慶典能「象徵所有正危及國境的事物」。五月五日慶祝活動在凡爾賽展開,大批達官顯要、外國外交官先是齊聚歡樂菜單公館(一百五十年前,三大階級齊聚於此,敲響古帝制的喪鐘),接著移師路易十四的大宮殿,在鏡廳聆聽鏗鏘有力的演說,演講人愛德華.赫里歐不只是眾議院院長、知名史學家,也是共和國裡詞藻最華麗、聲音最宏亮的演說家。
除了愛國慶祝活動外,還有許多高級社交活動,有些人後來回憶說,巴黎上流社會女性似乎從沒打扮得如此美艷。出色的女裝設計師像是夏帕瑞麗(Elsa Schiaparelli)、馬姬.胡夫(Maggy Rouff)、浪凡(Jeanne Lanvin)、羅伯特.貝格(Robert Piguet)、馬塞爾.侯夏(Marcel Rochas),店裡都賓朋滿座。男性都很欣賞這些女性衣著,報界用「充滿女人味」來形容那年夏天的時尚。對跳舞的狂熱似乎和一九二五年有得比,夜總會水泄不通。那年夏天的熱門電影是《翠堤春曉》,那一季戲院也出現數年來最多的人潮,連古老的莫里哀之家,也就是法蘭西喜劇院,也一反常態推出新劇,不演出古典戲劇,新劇是保羅.黑納(Paul Raynal)所寫的《彼拉多的懲罰》。路易.究維(Louis Jovet)和新夥伴瑪德蓮.歐澤黑(Madeleine Ozeray)在雅典娜劇院演出尚.季洛杜(Jean Giraudoux)所寫的《水精靈》,大獲好評。
在法國,包括低層百姓,幾乎人人都認為環境日就月將,無法接受經過將近十年蕭條,還讓戰爭來破壞成果。大豐收即將到來,六月時,工業生產比去年同期增加了百分之十七;在同樣那段期間,失業人口減少了兩萬人,剩三十四萬三千人;過去十二個月,生活成本只增加百分之三,但時薪卻增加了百分之五,工資則增加更多。浮動不定的法郎終於穩定,黃金停止輸出,收支達到平衡,證券交易所股票比去年同期漲了百分之十六。罷工潮徹底平息,五月一日歐洲勞動節,法國勞工放棄這天例假日,照常上班,多數人都在期待八月的兩星期有薪假。在夏季陽光中,生活如日方升,但報紙頭條和電台報導卻強調,希特勒似乎決心攻打遠方的波蘭,因此一般法國人實在無法理解。
在比較小的教育文學圈(不過法國的教育文學圈幾乎是全球最大的),新書異常熱賣,像是心思細膩的飛行員兼作家安東尼.德.聖―修伯里(Antoine de Saint-Exupéry)的《人類的土地》、杜李由.拉.何榭(Drieu La Rochelle,他漸漸背離正道,把天賦浪費在法西斯主義上)的《吉勒》、喬治.貝爾納諾斯(Georges Bernanos)的《真相的醜聞》、朱.何莽的《甜美的生活》(La Douceur de vivre)、醫師兼作家喬治.杜亞梅(Georges Duhamel)的《紀念白色戰爭》。有兩位才華洋溢的年輕作家在那年夏天獲得矚目。第一位是尚—保羅.沙特,三十四歲,存在主義的哲學家、小說家、散文家,以短篇小說集《牆》(Le Mur)獲得矚目;第二位是阿爾貝.卡繆,二十六歲的年輕人,以一系列在阿爾及利亞的生活隨筆《婚禮》(Noces)獲得矚目,他生於阿爾及利亞的法國家庭,仍住在那兒。這些作品大多反映了當代的不安,但卻沒有一本預料夏末將發生什麼事。陸.杜當(Luc Durtain)的最後一本小說也在這個夏天問世,諷刺的是,書名竟然是《戰爭不存在》。
不過還是有許多法國人認為可能即將發生戰爭,尤其是政治和社會精英,後來他們回顧那年夏天最精采熱鬧的一場社交活動,就想起了當時的不祥預感。大家一致認為巴黎的那個社交季節,在七月四日到五日那個晚上的一場慶典達到高峰,那場慶典一開始在波蘭使館的優美花園裡舉辦,後來移師莎岡公主飯店。大家都記得接近半夜三點時,波蘭大使和五名幕僚與六名穿著優美禮服的波蘭女士兩兩一對,包括知名鋼琴家――阿圖爾.魯賓斯坦(Artur Rubinstein)的夫人,隨著馬厝卡舞曲舞動,節奏不斷加快加強,數百名貴賓在一旁觀看,也隨著音樂的拍子加快,一邊鼓掌一邊跺腳。一位目擊者說:「最後所有人都忘我了。」這位目擊者就是皮耶.賴澤賀夫(Pierre Lazareff),這位幹勁十足的年輕編輯任職於發行量大的《巴黎晚報》,自己也激動忘我、盡情跳舞,加上「在那個繁星點點的優美夏夜,置身宛如童話般的花園,中式燈籠、裝飾電燈、煙花的火焰,照得欄杆和雄偉的白色大理石人面獅身像發出燦爛的七彩亮光」,他突然覺得「現實和威脅都在千里之外」。
在這種歡樂的氣氛中,他巧遇保羅.雷諾,雷諾把他喚回現實。「說他們在火山上跳舞,毫不為過。」雷諾銳利地說:「維蘇威火山爆發和此刻正在我們腳下形成的巨變根本是小巫見大巫,對吧?」
作家亞菲.法伯―呂思(Alfred Fabre-Luce)與友人杜李由.拉.何榭還有不少法國人,已從左派變成極右派,他認為:「那場波蘭慶祝晚宴是在送別,人人都知道。」喬治.博內參加完英法聯合會的晚宴後,有和甘末林及其他達官顯要一同到波蘭使館,在使館,英國軍事大臣霍爾―白立夏讚道:「在我們的甘末林將軍統帥下,法國的軍隊舉世第一。」博內沒有久留。「我認為這場盛宴為時代劃下了句點。」他後來寫道:「回外交部奧塞碼頭大樓時,我心裡想著,一股愚昧的風正把這些無憂無慮的舞者吹向史無前例的浩劫。」
七月的前兩星期有另外兩件事引發不同的情緒。七月二日,魏剛將軍在里爾市演說時表示:「法軍處於建軍以來的最佳狀態,擁有最強的部隊、一流的防禦工事、高昂的士氣、出色的最高司令部。我國沒人想戰爭,但若必須再打一次勝仗,我們會戰勝的。」在法國他的軍事聲望僅次於貝當元帥,因此他說出的這番樂觀看法顯眼地刊登在報紙頭版,大大激勵了百姓。(許久後魏剛依局勢幫這番樂觀的話辯解。「我說那些話時,」他寫道:「已經不在最高司令部任職四年,那段期間從來沒人跟我商議任何事。當時人人都知道戰爭即將來臨,因此身為前任司令,我的工作就是在戰爭前夕維持士氣,別降低大家對軍隊的信心。此時軍隊已經不可能再改變了。」)仍擔任閣員的牧齊(Anatole de Monzie)擔心這番話會激起「好戰的情緒」,此時他支持不惜代價維護和平。
最能使法國人對陸軍與空軍增加信心的,莫過於七月十四日巴士底日在香榭大道舉行的傳統閱兵,更勝共和國的大革命一百五十週年慶典。軍事領袖們打算把閱兵辦得格外令人印象深刻,不只要給夏季週年紀念日相稱的高潮,也要給百姓注入信心,使百姓不再懷疑法國能否對抗希特勒的德國。遙遠帝國殖民地的部隊代表穿著鮮艷的制服,與法國本土的部隊代表輪流出場,除此之外,英國御林軍也派了一支部隊參加,穿著華麗的鮮紅色制服,戴著熊毛高帽。軍隊共有三萬五千人。擠在寬廣大道上鼓掌喝彩的群眾瞭解個中含意:這證明了英、法兩大帝國聯合起來軍力有多強。此外,儘管老是有人說英、法空軍不如人,但看到三百五十架法國飛機和一個英國空軍中隊,聯合分列飛過香榭大道上空,群眾至少能瞭解,英、法的空軍也不容小覷。戰車和火砲也是。被認為是世界上最強的最新重型戰車,喀啦喀啦行駛在大道上,後頭跟著幾支令人望之生畏的長程火砲部隊。
博內寫道:「軍方令人感覺有秩序、守紀律、軍力勢不可擋,怎麼有人會怕德國呢?」但其實博內自己極度恐懼,認為閱兵可能會給人謬誤的希望。他遇到德高望重的參議院院長朱.尚努內,尚努內在鼓聲消失後驕傲大聲驚道:「太好了!德國大使和武官親眼目睹我軍實力,德國今後勢必瞭解別指望我國會再讓步。有這樣的軍隊,法國輿論不會支持讓步的。」作家約瑟夫.凱西(Joseph Kessel)看到盛大的軍容,激動忘我,對身旁的友人驚呼:「不會有戰爭的!我保證像這樣的早上會讓希特勒總理深思的!」
這股信心擴散到全巴黎,認為法國不只可以,而且真的會起身對抗德國及其戰爭威脅。長久以來對共和國略感失望的前軍事部長尚.法布希(Jean Fabry),在支持姑息德國的《晨報》上寫道:「我們是相同疆界後方的一億六百萬人,從蘇格蘭延伸到撒哈拉沙漠……四千六百萬英國人、四千兩百萬法國人、一千八百萬北非人;我們這一億六百萬人擁有所有自由海洋和所屬帝國的資源。」
前總理安德烈.塔何究(André Tardieu)自一九三四年就對共和國絕望,最後更對自己革新共和國的能力喪失信心,但此時卻突然滿懷信心:「敵人近四年的舉動證明了敵人不僅不想戰爭,也無力戰爭。敵人缺乏原物料、黃金儲備、經費、現金……內政不穩……敵人在虛張聲勢。羅馬―柏林軸心陣營正在對我們發動心理戰,若我們堅定不移,軸心陣營便會退縮的。希特勒的祕訣……實際上就像亡命之徒的祕訣一樣,利用恐嚇來避免衝突。」
不過有些人,包括一些位居要職的人,不相信這點,或全然不相信法國有力量抵抗宿敵。許多人不想抵抗,有些是因為恐懼,有些是因為思想親德、支持法西斯主義、痛恨民主制的共和國。從社會主義改信新社會主義的馬塞爾.迪亞(Marcel Déat),現在坦言支持極權的法西斯主義,過了不到一年,甚至還公然和德國合作。七月十日他在《工作報》發表一篇很快就出名的社論,不過許多人認為那是惡名。標題是〈為何要為但澤而死?〉他的結論是,為但澤而死是「愚蠢的」,無疑在當下的動亂中,許多法國人心有同感。
儘管是公認極度聰明的政治家,迪亞卻不瞭解希特勒對將領說的話:但澤根本不是德國的目的。希特勒也向將領清楚說明了,德國的目的是要消滅波蘭,進一步朝歐洲霸主邁進。前總理兼外交部長福龍丹目前仍是國會中間派的領袖,他可能有看出這點,但為了避免妨礙德國,他支持背棄波蘭,就如同去年支持背棄捷克斯洛伐克一樣。他後來承認,整個夏天自己不斷呼籲,法國應宣布廢除對波蘭的承諾。他現在和牧齊一樣,不惜一切代價維護和平。
內容簡介
「在一九四○年那個黑暗的夏天,我不曾絕望,希特勒最後一定會被打倒。我承認比較同情法國人。這個民族與德國人同樣偉大,在過去一個半世紀的多數時間,都在捍衛個人自由,為何會迅速輕易被打敗呢?在法國的悠久歷史中,法國人第一次亡國得如此可怕、如此徹底。」――夏伊勒
那天六月,巴黎的生活一如往常繼續,氣候依舊宜人,巴黎人在公園裡曬太陽,在路邊餐館小酌開胃酒,擠入戲院和劇院。根據從報紙讀到的和從電台聽到的,百姓相信一切順利,顯然在比利時一場大戰已然爆發,但政府向百姓保證,德軍已被擋下。
事實上,德軍勢不可擋,在裝甲軍先鋒古德林的改革下,坦克搭配轟炸機的攻勢,致使荷蘭、盧森堡均不戰而降,兩國領袖流亡海外。比利時國王雖然出兵抵擋德軍攻勢,卻自始至終不相信法國人,不願法軍提前進入比利時協防。等德軍兵臨城下,英法見大勢已去,於是發動現代軍事史上規模最大的敦克爾克大撤退。比利時國王則自願成為德國俘虜。
在巴黎,共和國總統、總理與受人敬重的貝當元帥正帶領著政府官員,在聖母院祈禱奇蹟出現,解救法國。在這座雄偉的哥德式大教堂前,有巴黎人聚在寬敞的廣場上,看著達官顯要進出教堂。但奇蹟沒有出現,德軍兵臨城下,政府決定撤離,人民也跟著逃亡,兩百萬巴黎男女老幼,打包簡單家當,放到車頂、機車或腳踏車的載物架,只要有輪子就行,許多人甚至徒步逃難。
二十二年前,一九一八年十一月十一日,戰敗的德國人在巴黎北方的貢比涅森林裡一塊小空地簽署停戰協議,法國新政府請求停戰六天後,也就是一九四○年六月二十二日,輪到法國人在那裡投降。貝當在納粹的掌握下成立維琪政權,二十世紀文明的象徵、歐洲文化的中心――法蘭西第三共和國正式走入歷史。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
威廉.夏伊勒(William L. Shirer)
1904年出生於芝加哥,1925年,成為《芝加哥論壇報》駐歐特派員,在歐洲遊歷了十五年,因此身歷歐洲史上最動盪的時代。他親見第三帝國的興起與覆亡,也看到法蘭西第三共和國如何從文明中心走向失敗主義之路。1960年,他以美國軍方繳獲的納粹文件(包括高層的日記),加上他個人在柏林的親身所見,完成名著《第三帝國興亡史》,由此奠定大眾史學家的地位。
解開了納粹德國的身世之謎後,他以同樣的精神去探究:「法國為何六週就投降了?」他深入法國外交部、軍事高層,訪問重要的當事人,從堆積如山的文獻中,拼湊出第三共和國崩潰的圖像,最終於1969年出版《1940法國陷落》。他想要藉此告訴世人:「一個偉大的國家,就算遭遇滔天大禍,也不會突然覆亡,一定是老早就種下了禍根。」
除了宏觀的國別史之外,夏伊勒親歷的歷史現場與個人回憶,也是讀者津津樂道的名著,其中包括《甘地與我》、《柏林現場》等。
譯者簡介
高紫文
台灣師範大學工業科技教育系畢,義務役步兵少尉排長退役,專職翻譯,特別喜愛戰爭歷史文學。譯有《甘地與我》、《NASA博士教你認真做防災》、《失控的正向思考》、《馬特洪峰》。
目錄
第三十章 法國戰役,第二階段:色當大敗、默茲河遭突破(一九四○年五月十三日至十六日)
第三十一章 法國戰役,第三階段:在法蘭德斯的慘敗和比利時投降(一九四○年五月十六日至六月四日)
第三十二章 巴黎淪陷(一九四○年六月五日至十四日)
第三十三章 政府遷往波爾多(一九四○年六月十一日至十四日)
第三十四章 在波爾多的臨終痛苦:雷諾下野、貝當掌權(一九四○年六月十四日至十六日)
第三十五章 停戰(一九四○年六月十七日至二十九日)
第三十六章 滅亡於維琪(一九四○年六月至七月)
注釋
參考文獻
內容連載
第三十二章巴黎淪陷(一九四○年六月五日至十四日)
明媚和煦的六月天到來了之時,雖然北軍被消滅了,從敦克爾克到索姆河口的海峽港口被佔領了,但大部分法國仍守住,至少還有百分之九十的領土,包括索姆河、埃納河、馬奇諾防線以南的所有土地。
有很多地方可以作戰,包括首都和幾個最大的城市,也有空間可以調動部隊,但法國最高司令部認為問題是,法軍現在兵力是德軍的一半,是否有實力與能力調動部隊,以及在必要時執行戰略撤退,以空間換取時間。魏剛認為沒辦法。五月二十五日,他放棄拯救北軍的希望前一天,他向軍務委員會報告未來的戰略。他說自己與喬治研究了三個「解決方案」,否決了前兩個,認為「無法實現」,因為必須縮短前線,先退到塞納河下游,再退到羅亞爾河,其中一個還得棄守馬奇諾防線。第三個「解決方案」是要在現下守住的河流防線背水一戰,他說自己選擇這個方案,警告說要從索姆河―埃納河沿線撤退是不可能的。「我軍無足夠的後備部隊,無法撤退。」他解釋道:「軍隊數量懸殊如此之大,不可能井然有序地撤退。」他說自己只有六十個師,但卻要在四百英里的前線,從海邊到萊茵河與瑞士,對付「一百二十到一百五十個德國師」。「我們得堅守現下在索姆河―埃納河的陣地,」他結論道:「死守到底。」次日,五月二十六日,他發布總命令要求這麼做。「此役攸關國家命運,」命令寫道:「我軍將在此時據守的陣地上抗戰,不考慮撤退。」
第三十二章巴黎淪陷(一九四○年六月五日至十四日)
明媚和煦的六月天到來了之時,雖然北軍被消滅了,從敦克爾克到索姆河口的海峽港口被佔領了,但大部分法國仍守住,至少還有百分之九十的領土,包括索姆河、埃納河、馬奇諾防線以南的所有土地。
有很多地方可以作戰,包括首都和幾個最大的城市,也有空間可以調動部隊,但法國最高司令部認為問題是,法軍現在兵力是德軍的一半,是否有實力與能力調動部隊,以及在必要時執行戰略撤退,以空間換取時間。魏剛認為沒辦法。五月二十五日,他放棄拯救北軍的希望前一天,他向軍務委員會報告未來的戰略。他說自己與喬治研究了三個「解決方案」,否決了前兩個,認為「無法實現」,因為必須縮短前線,先退到塞納河下游,再退到羅亞爾河,其中一個還得棄守馬奇諾防線。第三個「解決方案」是要在現下守住的河流防線背水一戰,他說自己選擇這個方案,警告說要從索姆河―埃納河沿線撤退是不可能的。「我軍無足夠的後備部隊,無法撤退。」他解釋道:「軍隊數量懸殊如此之大,不可能井然有序地撤退。」他說自己只有六十個師,但卻要在四百英里的前線,從海邊到萊茵河與瑞士,對付「一百二十到一百五十個德國師」。「我們得堅守現下在索姆河―埃納河的陣地,」他結論道:「死守到底。」次日,五月二十六日,他發布總命令要求這麼做。「此役攸關國家命運,」命令寫道:「我軍將在此時據守的陣地上抗戰,不考慮撤退。」
魏剛斷定部隊太弱,無法執行戰略撤退,這樣的判斷看似奇怪,誠如英國軍事史學家艾利斯少校所點出的:「軍隊若兵力不足,就無法撤離明顯過長而無法守住的防線,這樣的軍事理論非常奇怪……最高指揮官抱持這種觀點,那就必敗無疑。」
魏剛對結局一清二楚,五月二十五日警告軍務委員會,說「前線會被破,屆時斷裂的各部將抗戰到底,挽救國家聲譽」。二十九日,德國繼續攻擊一星期前,前面談過了,他告誡雷諾說,前線一旦被破,就無法繼續有效抵抗。
若索姆河和埃納河守不住,巴黎注定很快就會淪陷,儘管如此,魏剛仍力勸政府應該不怕被俘,留在巴黎。其實,雷諾和內閣裡的其他人開始懷疑最高指揮官想要政府被俘,好擺脫他打從回巴黎就不斷咒罵的政治家。五月二十六日魏剛告訴殖民部長路易.何藍(LouisRollin)參議員:「政府得留在巴黎,讓敵軍俘虜,別無他法了。」最高統帥說畢竟這是有歷史先例的。
您記得羅馬元老院議員提圖斯.李維(TitusLivy)嗎…………蠻族,咱們就是當時的蠻族,侵略羅馬時……元老院議員們仍坐在席位上繼續議事……一名高盧人拉一名元老院議員的鬍鬚,那議員用權杖打他,結果所有議員慘遭屠殺。但這種氣度何等偉大啊。
殖民部長何藍參議員說自己聽完後萬分驚訝,認為「有責任」趕緊稟告總統魏剛對偉大的見解。何藍回憶道,勒布倫和平常震驚時一樣,雙臂往上一揮,驚呼道:「他肯定瘋了!他要我遭逢跟許士尼格一樣的命運嗎?政府要是被俘,怎麼自由指揮作戰啊?太不可思議了!他想把我們帶到哪啊?!」(一九三八年三月十二日德軍進入維也納,奧地利總理庫爾特.馮.許士尼格〔KurtvonSchuschnigg〕被希特勒逮捕,未經審判就被囚禁,大部分時間都被關在惡名昭彰的達考〔Dachau〕集中營和薩克森豪森〔Sachsenhausen〕集中營,直到一九四五年五月四日才在蒂羅爾被美軍釋放,不久後,德國親衛隊首腦海因里希.希姆萊〔HeinrichHimmler〕便下令謀殺他及其妻。魏剛最早出版的回憶錄是第三卷《奉召救國》〔Rappeléauservice〕,於一九五○年出現,在頁二一八的注釋中,他坦承不該說政府應該不怕被俘,留在巴黎。「政府不該自動送上門給敵人。」他坦承道。)
同日魏剛對博杜安又說了一次那個暗示時政的歷史故事,並且補充說:
若政府……想避免革命運動在巴黎發展,就得申明不論局勢如何,都會留在首都……不怕被敵俘虜,以國家秩序和尊嚴為重。
「將軍想避免國內動亂,」博杜安還說:「尤其希望避免陷入無政府狀態。」博杜安並不意外,他有記錄前一天魏剛對軍務委員會說的最後一句話。魏剛先表明:「若法軍要抗戰到底,挽救聲譽,將全軍覆沒。」接著補充說:「我們得保留軍隊,維持國內秩序。」
魏剛被倉促任命為最高指揮官,設法防止法國戰敗,但從此刻到最後,他似乎不只掛心於對抗德軍,也同樣憂心於對抗幻想出來的巴黎紅色革命,可是根本毫無紅色革命活動的跡象。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保住軍隊,但主要不是用來對抗此刻他已認為無法打敗的德軍,而是用來維持國家被打敗後的法秩。
六月五日,德軍開始進攻索姆河,雷諾為了擺脫政府裡的阻礙者和失敗主義者,改組內閣,但不敢除掉貝當和魏剛這兩名領頭的軍事失敗主義者,結果雖然把達拉第、牧齊、藍穆河(LucienLamoureux)免職了,但實際上卻在內閣裡增加了夥同將領們呼籲法國脫離戰爭的人。
無疑雷諾很高興不用再跟死敵達拉第周旋了,波特伯爵夫人也是,看起來她不只和達拉第遭罷黜有關,還插手提名某些新閣員。貝當也幫了忙,堅持要達拉第離開,他始終無法原諒達拉第一九三四年二月六日晚上在協和廣場鎮壓暴民,以及在人民陣線扮演要角。雷諾開除達拉第的藉口是因為六月五日早上亨利.貝宏吉(HenryBérenger)參議員來訪。貝宏吉是參議院外交委員會主席,在法國政壇聲譽不佳,聲稱委員會一致認為達拉第待在外交部奧塞碼頭大樓「有辱法國外交」。
同日魏剛對博杜安又說了一次那個暗示時政的歷史故事,並且補充說:
若政府……想避免革命運動在巴黎發展,就得申明不論局勢如何,都會留在首都……不怕被敵俘虜,以國家秩序和尊嚴為重。
「將軍想避免國內動亂,」博杜安還說:「尤其希望避免陷入無政府狀態。」博杜安並不意外,他有記錄前一天魏剛對軍務委員會說的最後一句話。魏剛先表明:「若法軍要抗戰到底,挽救聲譽,將全軍覆沒。」接著補充說:「我們得保留軍隊,維持國內秩序。」
魏剛被倉促任命為最高指揮官,設法防止法國戰敗,但從此刻到最後,他似乎不只掛心於對抗德軍,也同樣憂心於對抗幻想出來的巴黎紅色革命,可是根本毫無紅色革命活動的跡象。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保住軍隊,但主要不是用來對抗此刻他已認為無法打敗的德軍,而是用來維持國家被打敗後的法秩。
六月五日,德軍開始進攻索姆河,雷諾為了擺脫政府裡的阻礙者和失敗主義者,改組內閣,但不敢除掉貝當和魏剛這兩名領頭的軍事失敗主義者,結果雖然把達拉第、牧齊、藍穆河(LucienLamoureux)免職了,但實際上卻在內閣裡增加了夥同將領們呼籲法國脫離戰爭的人。
無疑雷諾很高興不用再跟死敵達拉第周旋了,波特伯爵夫人也是,看起來她不只和達拉第遭罷黜有關,還插手提名某些新閣員。貝當也幫了忙,堅持要達拉第離開,他始終無法原諒達拉第一九三四年二月六日晚上在協和廣場鎮壓暴民,以及在人民陣線扮演要角。雷諾開除達拉第的藉口是因為六月五日早上亨利.貝宏吉(HenryBérenger)參議員來訪。貝宏吉是參議院外交委員會主席,在法國政壇聲譽不佳,聲稱委員會一致認為達拉第待在外交部奧塞碼頭大樓「有辱法國外交」。
魏剛對戴高樂的看法比起貝當的顯得客氣了。老元帥向博杜安說自己想「掏心談論此事」後,大嚷道:「他妄自尊大、忘恩負義、目中無人。」六月六日,戴高樂獲得任命的隔天,貝當與史必思掏心長談:
他(戴高樂)自以為對戰爭的運籌帷幄無所不知,妄自尊大,自以為對兵法的奧祕無所不曉。他或許自創過戰術,但我對他瞭若指掌,他當過我的參謀,寫了本書,至少是我教他寫的,我給他提綱,幫他校正……但他出書時卻連感謝我的協助都沒有。他不只自負,還忘恩負義。他在軍中沒什麼朋友,不過這也難怪,因為他總是讓人覺得他瞧不起所有人。
(平常溫和的元帥回想起和戴高樂為這本書爭吵,又心生反感,次日,六月七日與博杜安談話時再度動怒。博杜安在日誌上寫道:「元帥指導戴高樂寫那本書,並親筆修訂大部分內容,因此斥責他竟然在書上獨自署名。」
值得注意的是,法軍打了敗仗,正在瓦解之際,最負盛名的現役軍官竟然那麼在意一本書的作者署名,而且為此表現出如此強烈的憎惡之情。引發爭吵的那本書是戴高樂寫的,書名叫《法國與法軍》〔LaFranceetsonarmée〕,一九三八年九月二十七日出版。貝當聲稱:「其實那是參謀總部的著作,一九二五年到一九二七年戴高樂聽從我的命令在我的指導下寫的。」元帥一開始禁止戴高樂「使用參謀總部的著作,因為那不是他的」,但由於該書已經付梓,而且出版商打算出版,貝當才軟化態度,「准許」出版,不過有條件:必須附上褒獎他的題辭。他在九月五日把題辭內文寄給戴高樂,但太晚送達,書本已印刷完畢。其實戴高樂寫的題辭看起來已經對元帥極度奉承了,但貝當仍不悅,因為那不是他親手寫的。現在這兩人將在法國歷史的未來幾年扮演要角,而我們可以說兩人的不和始於一本書的著作署名!一般作家會為自己的著作感到虛榮,這是眾所周知,但將軍怎麼也如此呢?)
受人敬重的法國元帥兼副總理為了一本沒幾個人讀過的書的作者署名心煩,總理則在改組政府,就在此時德軍在索姆河展開攻擊了,一戰時此處曾爆發血腥但卻沒有效果的漫長戰鬥。六月五日黎明,德國裝甲部隊再度攻擊守備薄弱的法國防線,上午十點魏剛下達辭藻華麗的「本日命令」。
魏剛對戴高樂的看法比起貝當的顯得客氣了。老元帥向博杜安說自己想「掏心談論此事」後,大嚷道:「他妄自尊大、忘恩負義、目中無人。」六月六日,戴高樂獲得任命的隔天,貝當與史必思掏心長談:
他(戴高樂)自以為對戰爭的運籌帷幄無所不知,妄自尊大,自以為對兵法的奧祕無所不曉。他或許自創過戰術,但我對他瞭若指掌,他當過我的參謀,寫了本書,至少是我教他寫的,我給他提綱,幫他校正……但他出書時卻連感謝我的協助都沒有。他不只自負,還忘恩負義。他在軍中沒什麼朋友,不過這也難怪,因為他總是讓人覺得他瞧不起所有人。
(平常溫和的元帥回想起和戴高樂為這本書爭吵,又心生反感,次日,六月七日與博杜安談話時再度動怒。博杜安在日誌上寫道:「元帥指導戴高樂寫那本書,並親筆修訂大部分內容,因此斥責他竟然在書上獨自署名。」
值得注意的是,法軍打了敗仗,正在瓦解之際,最負盛名的現役軍官竟然那麼在意一本書的作者署名,而且為此表現出如此強烈的憎惡之情。引發爭吵的那本書是戴高樂寫的,書名叫《法國與法軍》〔LaFranceetsonarmée〕,一九三八年九月二十七日出版。貝當聲稱:「其實那是參謀總部的著作,一九二五年到一九二七年戴高樂聽從我的命令在我的指導下寫的。」元帥一開始禁止戴高樂「使用參謀總部的著作,因為那不是他的」,但由於該書已經付梓,而且出版商打算出版,貝當才軟化態度,「准許」出版,不過有條件:必須附上褒獎他的題辭。他在九月五日把題辭內文寄給戴高樂,但太晚送達,書本已印刷完畢。其實戴高樂寫的題辭看起來已經對元帥極度奉承了,但貝當仍不悅,因為那不是他親手寫的。現在這兩人將在法國歷史的未來幾年扮演要角,而我們可以說兩人的不和始於一本書的著作署名!一般作家會為自己的著作感到虛榮,這是眾所周知,但將軍怎麼也如此呢?)
受人敬重的法國元帥兼副總理為了一本沒幾個人讀過的書的作者署名心煩,總理則在改組政府,就在此時德軍在索姆河展開攻擊了,一戰時此處曾爆發血腥但卻沒有效果的漫長戰鬥。六月五日黎明,德國裝甲部隊再度攻擊守備薄弱的法國防線,上午十點魏剛下達辭藻華麗的「本日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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