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 Chien:蛤!怎麼只貼了半邊~專門搞飛機的(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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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 Chien:蛤!怎麼只貼了半邊~專門搞飛機的(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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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3-1大隊-9中隊 錢仔

蛤!怎麼只貼了半邊 —— 專門搞飛機的(八)

機務長「同學」召集了所有的同袍,要大家準備準備,二個禮拜後的七月天(聽說台灣現在有個出名,鬼吼鬼叫的五月天),我們中隊要轉場前進駐防澎湖基地。多自豪啊,我被派去“前線”守護台灣二千三百萬同胞。台南443聯隊(-聯隊)和台中清泉崗的427聯隊(三聯隊)負責衛戍台灣中南部的空防安全。每年都要輪流進駐澎湖,進行“前置”空防任務。

蛤,怎麼又是一、三分隊轉場,又要去坐那老母機啊!大三的時候,參加了救國團承辦的第一屆「大專院校村里文化服務隊」,聽說是小蔣總統特別交辦的。咱母校抽了個上上籤,在澎湖離島和美濃六龜山區各服務兩週。記得在澎湖二個禮拜的服務結束,坐著台澎輪離開的時候,救國團澎湖活動中心的秦金生總幹事(後來擔任親民黨的秘書長)還坐著海軍的巡邏艇,在馬公港外繞著台澎輪轉了好多圈,送我們。整個服務活動結束後,小蔣總統特別安排了所有參與服務的大專學生去金門參訪,我還在山洞裡的擎天廳,在「軍中情人」鄧麗君曾經站過的舞台上做勞軍表演。好美好的回憶,好期待澎湖舊地重遊。

因為已經「出生入死」過,所以對乘坐這「兩隻尾巴」的老母機也不甚畏懼了,但是還是心裡怪怪的。這次可不是一天來回,得去一個月,所以準備的東西就比較多一點。機務長宣布了轉埸人員名單,當然除了軍官和年輕班長輪調外,仍是清一色單身漢的油麻菜籽去「前線」一個月。機務長沒處理過這種轉場,就交給有經驗的機務官去主持。機務官拿出落落長的單子,交代清楚了任務,大伙也就散了。大概也是例行任務,沒什麼人在意。

這次來了三架老母機停在跑道頭的大停機上,那是我們轉場的座機。C-119用的是活塞發動機,並非渦輪發動機,所以燒的是汔油。為了防止盜賣,這些軍用油都加了紅色染料,所以俗稱“紅油”。台南地區的軍用紅油都是由443基地儲存撥發的。聽說過一則故事:為了打好關係,台南憲兵隊的軍車油都會按規定再多給一點。新上任的憲兵隊長要求績效表現,沒事週末就弄幾輛憲兵車在基地大營門外抓「違紀」,抓到聯隊上上下下都抓狂了,但是也沒則轍。結果一位幕僚官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憲兵隊該給多少油,就按油單給多少油。才三個禮拜,憲兵隊的車子就開不出門了 —— 因為沒油了。後來憲兵隊就又回到原來的「你儂我儂」的知覺。神通人人會顯,一位班長和一位飛官不知道怎麼弄來了兩桶五十加崙的“紅油”,放在機務室後的儲藏室。這紅油聽說可以加個什麼漆加劑的,紅油也就不紅了,可以逃過憲兵的臨檢。純故事喔!如有雷同,純屬謠言,不過好像也已經過了追訴期。

言歸正傳,所有轉場裝備集中在大停機坪,一一裝上了C-119,先遣得到澎湖基地“接機”。暑期幾個月,澎湖基地都有F-5的中隊輪調,所以本聯隊負責在那配制重裝備,不過轉場的人員就不只我們作戰大隊的了。隔一大早,軍卡來寢室接人,我和一干等「保疆衛土」的單身戰士們「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又提了工具包和耳機,當然這次還有個人的衣物及生活用品,上了C-119。萬一有什麼事,我們就無後了,不過也沒有寡婦孤子的問題(其實有些義務役的是已經結婚的)。機務長和兩位機務官可以輪調,飛官們駕戰機來來來去去澎湖及隊部可以換人。我們年輕人要固守澎湖,不能讓老共越台海中線一步。現在好像台海中線不見了,不知道還駐不駐防澎湖了。當然又是有幾位「菜鳥」飛官心不甘,情不願的提著烏龜殼跟我們一起轉場。

因為是夏季,晴空萬里,應該不似桃園轉場那次驚險。才怪!真的很佩服那些老兵,老母機才升空,引擎噪音如此的大,已經一票人歪在那補眠了。老母機一“出海”,我就被那藍藍的海吸引了。從小在太平洋傍的花蓮和北台灣的基隆長大,和海結緣,但還是第一次低空遼望這麼美麗的海岸和海水。看著看著,多心曠神宜啊。砰,整個臉撞上了窗子,碰上了晴空亂流了。飛機搖搖晃晃的很厲害,而且高度突然遽降,眼看著海面一直上升,一直上升,心想登機時,沒人告訴我救生衣在那裡啊!還好就一下下,飛機又平穩的拉升。碰上了大大小小幾次亂流,老母機安然降落澎湖機場。按計劃把裝備分置妥當,回臨時的“家”去安頓安頓。戰機明天才會來。

因為是在“前線”,白天有五架戰機在緊急戰備,所以得常常在跑道頭執戰備勤務。其他仍是例行的操練及不時的隊部飛官調配。澎湖海風大,鹽份高,三天兩頭沒任務時就得給戰機洗洗澡,給發動機去去塩。星期六沒任務,兩架戰機拖到了露天大澡堂,我開始把每一個可能的活動接縫及艙門貼上膠帶,防止水跑進去,怕會影響到電路或電子儀器,挺累人的。友機的機工長摸魚,只貼了面向機務室和作戰室的那一半部。七月天,澎湖的太陽可以把人曬成人乾。好死不死的,中隊長「嬴嬴沒代誌」居然開了吉甫車來慰勞我們,走過我的戰機說:「大熱天在大太陽下辛苦了,怎麼不戴個帽子呢?」。走到友機那一看,臉拉下來了,「怎麼只貼了半邊?」機工長說:「喔,還沒洗那半邊」。中隊長開著車回作戰室去了,不一會老遠看到機務官和值星班長立正站在作戰室外,中隊長手舞來舞去,不時還指著我們這裡,太遠了,聽不到在“說”什麼。顯然中隊長不信那鬼話 —— 「還沒洗那半邊」。反正天靈靈,地靈靈,這次沒我的事兒,我兩邊都貼了。

晚飯前,一堆大頭兵坐在機堡後的水泥牆上,那單位的都有。面對著澎湖商工放學路過的女生,又吹口哨,又大吼大叫的。商工的男生不爽了,雙方開始互罵。出事了,週末一堆大頭兵在外面冰果室和一堆當地的年輕人鬧不愉快,不知道是不是跟牆上的事有關,或是爭風吃醋,雙方幹架了。當地人士通報了基地,以後就不准坐在牆上看美眉了,還說再有幹架,就只能在營休假了。有幾個笨鳥晚上收假,從跑道頭那邊回來,走在滑行道上,忽然聽到警衞旅的守兵叫了一聲:「是誰?口號」。「口號?」在台南從來就沒聽過,這是什麼玩意兒?一個笨兵覺得好玩,在那裡又跳又叫的「你猜,你猜」。只聽到“咔咔”聲,槍子彈上膛了,守兵叫著「扒在地上別動」。幾個笨鳥嚇的趴在地上不敢動,才想清楚這是“前線”,不是鬧著玩的。這個警衞旅的衞兵肯定是隻「菜鳥」,在澎湖怎麼玩起真的來了。最後天靈靈,地靈靈,小菜一碟,沒事兒。

週末不值班,不戰備輪職,就坐著公車去各地走走,馬公、白沙、西嶼、湖西,跨海大橋、老榕樹、還有那白牆紅瓦的天后宮,重溫舊夢一番。可惜沒時間去離島,尤其是沒去過的七美;還有那曾經在月光下,搭船從將軍嶼過海溝回去的萬安島。服兵役時駐防澎湖兩次,就再沒到訪過,挺懷念澎湖的,尤其是那又新鮮又好吃的海鮮。雖然我從高中就有痛風,仍是大塊朵頤吃的不亦樂乎;吃完隔兩天,抱著關節痛的不亦樂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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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你說你有沒有坐在那水泥牆上過?有啦,剛去時坐過一次,覺得挺呆的,都是高工的小美眉。我是“見過世面”的㖿,我不只是看過大學的美眉,還交過一個。

上文承蒙 HT Chien 先生同意,引用他的「臉書」系列文章,特此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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