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
1991年8月,我人還在正規班受訓期間,即被發布真除營輔導長職務,直到年底結訓才正式任職,當時駐地在台北市士林地區一線,營部位於梅莊(現在的士林官邸花卉園區)。
這裡是老蔣總統生前居所,旁邊還有他們夫妻做禮拜的凱歌堂以及平日賞花園藝所,早期屬於大內禁地,只有最忠貞可靠的部隊才得以駐守此地,在此服役的憲兵官兵莫不視駐守此地為高度榮耀,更是退伍後足以向朋友吹噓說嘴,讓子孫傳誦百年的英勇歷程(一年後我們移防到經國先生生前的官邸,蔣家父子兩代官邸我都駐守過)。
受訓回來,本營營長、副營長也全換人了,我們三巨頭都是軍校正期生,看起來這個營真的不是好混的。營長憲兵調查組出身,為人海派人脈深厚,天生是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外交人才,經常在外跟各界政商名流周旋,是個非常厲害的人物。
副營長則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私務而抑鬱不得志,對軍旅職涯有點心灰意冷,除了營長直徑交代的任務,對部隊日出運作幾乎不太聞問,尤其經常請假回南部,因為這樣這兩巨頭相處並不融洽,沒幾個月就惡化到勢如水火的程度,連三餐吃飯都一定錯開對方,有事則依賴傳令兵或透過我向對方轉達。
某次營長把我叫到他辦公室,神秘兮兮地遞給我一個牛皮紙公文封,我打開一看,驚嚇到幾乎叫出聲來,裡面有一疊照片,男主角正是帥帥的副營長,照片多半是他親密的摟著一位女子在溪頭、谷關等地出遊的儷影,而時間剛好是他以回南部探親為名請假的日期。
營長撇撇嘴跟我說:搞不清楚我是情報處出來的,跟我玩這一套,我還不知道他在玩甚麼把戲嗎?我只是不想搞他而已!
這事讓我見識到營長的莫測高深,不得不對他「肅然起敬、敬畏有加」;當然副營長的言行也真是讓我「臨照驚嚇,不知所云」了。
但是營長並沒有撕破臉,其實他對部屬甚是宅心仁厚,副座畢竟是自己官校的老弟,也沒有嚴重到怠忽職守或違法犯紀,因此對他的消極無為多半還是睜一眼閉一眼,兩人王不見王倒也相安無事。
倒是因為營長外務繁忙,因此部隊大小事務幾乎都是交代我照看著,尤其司令部、指揮部都在方圓兩公里內,長官參謀頻頻就近來營區督導,陪同應付長官成為我的日常,不管是我本身掌管的政戰業務,甚至於非我份內的參謀業務督導,也必須精確掌握、有效應對,這日復一日的磨練,也造就我一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功夫,更奠定我連續兩年獲選「績優營輔導長」的基礎,姑且就當是塞翁失馬吧!
上文承蒙 謝闕棋 先生同意,引用他的「臉書」系列文章,特此致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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